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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着八兩銀子從謝家出來,守真忍不住問修真:“師兄,你說謝家那眼泉真是兩位胡仙從玉泉山搬過來的?

    作爲道士,守真自然是信奉神仙鬼怪的。

    何況紅棗說得有鼻子有眼,由不得守真不信。

    修真也有些相信。但作爲師兄,修真覺得得講出些可信道理

    顯真唸了一聲天尊,沉吟道:”那水確是跟玉泉水一個味。

    說是玉泉山移來的泉水也算有些影子

    謝狀元咱們雖說沒見過,但那謝安人天人之姿,一身福德都外化出來了,鬼神辟易不說,怕是退避三尺也是有的。

    俗話說趨吉避凶。謝安人福德這麼高,別人問起時咱們只管順着她的話說就沒錯。

    福德高的人能夠心想事成,可轉幻爲真,轉真爲幻,是爲逍遙。

    她們遇上謝安人這樣的福德大能,順着就好

    曉樂目送幾個道姑進了隔壁的至誠伯府後回來告訴紅棗。

    紅棗聽後不覺嘖了一聲一一看來,紅棗心說:這世的八卦傳播就靠這些姑子了思了好一會兒剛剛的話,紅棗自覺沒啥漏洞方又繼續看乾菜。

    看秤的碧苔卻道:“太太,看來白雲觀的香火不是一般的鼎盛。”

    碧苔解釋:“太太:剛我留意了。兩位道長進來時看都沒看咱們院裏曬的乾菜一眼。想來是不愁過冬的菜蔬!

    碧苔說得在理,紅棗認同道:”是啊,似咱們雉水城的城隍廟也從不愁喫喝。這白雲觀地處京師,來往的都是公侯將相,供奉就更不消說。

    倒是叫樹林打聽了這周造的貧廟窮庵,送些過冬的棉花布匹乾菜麪粉去吧!

    似錦上添花的事隨大流就好,倒是雪中送炭的事要用點心。

    傍晚後謝尚下街來家,紅棗乘機說了白日裏兩個道姑來訪的事。

    謝尚轉即吩咐顯榮道:“你這便帶人去東直門大街瞧瞧有沒有什麼井?

    顯榮領命而去,謝尚方握住紅棗的手嘆息道:“幸而有你!

    因爲天子的圖騰是龍,京師這地界便把皇城周圍的湖都稱爲海以養龍氣和紅棗想的一樣,謝尚可不想自家的泉沾上海字。

    但有一樣,謝尚批評道:“你不該把你做的事安在我頭上!

    !”

    驕做如謝尚可不屑搶佔媳婦的聲名。

    難道老爺不覺得故事這樣改吏合條理邏輯?“紅棗輕笑道:“外面人要聽的原就是個熱鬧,誰又關心事情的到底是誰做的?

    似《梁山伯與祝英臺》這個戲咱們都知道這戲裏原型的祝英臺是南北朝人,梁山伯是前朝人,他兩個成親無異於秦瓊娶貂蟬,但看戲淌眼淚的人有誰關心?

    他們只關心故事好不好看!

    老爺是明白人,何須在意這些細枝末節?再說老爺和我夫妻一體,咱們倆榮辱與共,咱們誰做的都是一樣!

    謝尚摟着紅棗的肩不高興道:”紅棗,我知道你是爲我打算,但我不高興你編的故事裏只有我沒有你。你也知道夫妻一體,怎麼說故事時就不想着當有自己的戲?

    “我可不要幾百年後的人似對梁山伯一樣給我硬安一個其他人做媳婦!

    紅棗爲謝尚天馬行空的腦補鎮住了一一這就論到幾百年後的事了?不過反應過來,紅棗又心生感動:謝尚倒是時刻想着她。

    先前《四書綱要》如此,現在編故事也是這樣

    眨眨眼,紅棗把頭偎依到謝尚肩頭,溫柔道:“要不,我這一段戲就由老爺替我編?以後細究起來,就說我當着外人不好自吹自擂!

    謝尚一想也是,終於展顏笑道:不錯。正好我的《二狐泉記》還沒寫,就現在寫了吧!”不急,“紅棗阻止道:“老爺,咱們現喫飯。飯後我替你研墨

    顯榮出去了足有一個多時辰,直等天黑透了方回

    老爺、太太,顯榮稟告道:”小人確是在東直門大街上看到那口井。井欄上焊着臂粗的鐵鏈。那鐵鏈上了鏽,一看就有年頭了。聽旁邊老人們說這井裏面鎖着鬧水災的惡龍。幾百年了,打他們祖輩那兒就有了

    本朝開國皇帝聽說後曾專門問過欽天監。欽天監說那處是海眼,拿鐵鏈鎮着就好。

    欽天監?

    間言謝尚笑了,和紅棗道:“咱們家的泉挖了也好幾天了。欽天監至今沒尋上門,想來該是無礙

    欽天監乾的是預測,而不是人人能當的事後諸葛亮。欽天監至今沒上門,說明他家這眼泉與京師的龍脈無礙。

    紅棗沒想還有欽天監這個天文機構的茬,不覺

    覺奇道:“欽天監還管這事?城裏百萬人口,每日打井的不知凡幾,管得過來嗎?

    般不管,謝尚道:“但若有人打井挖地碰觸到龍脈引發天象變化就要出面了!

    提到龍脈,紅棗想起前世魔都的那根龍柱便不駁斥了——魔都還不是京城呢,都有這說不清道不明的異事,這京師有龍或者龍脈似乎好像也是正常

    那就好!“紅棗有些無奈道:“天知道,咱們就是想在家打口井有水用而已,隨料想會生岀這許多事來。

    九月十九一大早,紅棗打發顯謹去白雲觀送燈油燈芯。

    回來時顯謹拿出一個牛皮紙包給紅棗道:“太太,這是修真道長給老爺太太的開光擦臉巾。這開光檫臉巾紅棗先前在雉水城就有。

    紅棗知道這是廟觀師傅給信衆回饋的祝福:倒是見怪不怪。

    打開紙包,拿出裏面的粉藍兩塊擦臉巾,紅棗禁不住喲了一聲:“還是松江細棉布?不愧是京師大觀,紅棗心說:連羣發的擦臉巾都是最上等。

    傍晚時候,紅棗正在臥房專心研究立體畫,忽聽到小丫頭隔窗回稟:“太太,老爺家來了丟下筆,紅棗吩咐香蘭收拾炕桌,自己則穿鞋下地。

    撩起門簾感受到撲面而來的寒意,紅棗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在回去披件衣裳還是出門之間微猶豫,謝尚已然大步跨進了院。

    於是紅棗也不再猶豫,閃身出了屋,迎着謝尚笑道:“老爺回來了!

    謝尚矜持地點點頭,握住紅棗的手輕鬆道:“明兒休沐,可在家歇一天。

    陪你!

    紅棗擡頭看看灰家蒙的天,認同道:“這天看起來要掉暴。變天的時候人還是待在家裏好!聽出紅棗話語裏的依戀,謝尚加重了手上力道。

    媳婦在京舉目無親,他得多陪陪她。

    不過想到親,謝尚進屋後便吩咐顯榮:“你現去我舅家一趟,就說知道舅母和表兄表嫂回鄉省親在即,該請酒踐行,就不知道舅母表兄什麼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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