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越之細水長流 >第502章 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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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都來了,沒啥好說的必是要去接進來。

    紅棗出門前先去梳妝檯前照了回鏡子,確認自己頭上的菊花冠戴的正點,只早起謝尚給剪的一朵硃砂紅霜在臥房火牆的烘烤下看着有點蔫。

    火牆就是這點不好,幹!饒是房屋內已經擺了魚缸盆栽,沒有插瓶的切枝花便枯萎的極快。

    紅棗拔下頭上的菊花拿竹剪從身邊高几上的花盆裏新剪了一朵戴上方纔出房。

    仗着腳大紅棗幾步便走到了二門,正趕上剛從馬車上下來的鄭氏和何氏帶着雲芮奶孃丫頭上前來接方氏下轎。

    鄭何兩人的丈夫都還沒有功名,不能坐官轎。

    “尚兒媳婦,”方氏一見紅棗就熱絡笑道:“我一想到離京後咱們必是小半年不能見就想早點來跟你說說話。你不會嫌我來得早吧?”

    當着長輩,客套話還是得說兩句的。紅棗熱情應道:“二舅母說的哪裏話?家常我一個人在家,可不就盼着二舅母和嫂子弟妹來了好說話。”

    聽紅棗這麼一說,方氏覺得還真是,心裏頗爲歡喜。

    俗話說“同病相憐”,方氏暗想如此她託尚兒媳婦幫忙看顧女兒外甥倒是順理成章了。

    擡頭看見照壁前擺放着的紅色芙蓉花搭配文竹盆栽,方氏笑道:“這大吉大利還是咱們江州的風俗。尚兒媳婦你有心了。”

    她在老家的時候也是這般講究,但在京師,因爲房屋狹小沒花園沒莊子的緣故,一應盆栽全得靠市賣。

    她家倒不至於擺不起,但得考慮上官同僚的感受——總不至於家裏宴客還得先撤擺花吧?

    這好說不好聽的。

    所以簡單起見,院子照壁常年就擺兩盆常綠松柏,只堂前案頭方纔擺幾盆應季清供。

    紅棗謙虛:“都是爹孃的慈恩。”

    方氏贊同:“這倒是。說起來還是你公婆運氣滔天,來京不過一年竟就得了個京西的太平莊。家裏的喫喝立就全解決了!”

    運氣這種事不服

    服不行。似她家這些年不過才得了個離京三百里外保定的一個莊子。莊子雖說還挺大,土地也算肥沃但因離得遠的緣故,除了兩季和年節的租子,家常喫用一點也接濟不上。

    “當然這也是尚兒和你的福氣。”方氏接着道:“現你們在京,你公婆必是把這太平莊的出息給了你們!”

    太平莊雖說地方有限,出息不大,但難得在方便。

    豈止是出息?紅棗心說竟是連地契也一起給了!

    這也是紅棗最感念她公公謝子安的地方——手裏唯一的京郊莊子,沒一點猶豫地便給了謝尚。

    不說考慮還有一個小兒子了,竟是連他自己將來回京做官的後路都給斷了。

    當然他公婆謝奕今後來京的喫住謝尚一定不會放任不管,但這事換她卻是做不來的。

    老句不脫手,脫手不老句。

    自有自便啊!

    不過當着雲家人,紅棗只點頭稱是,絕口沒提地契的事。

    饒是如此,鄭氏何氏還是豔羨得眼睛發紅——上無公婆管束,下有田莊供應。日常喫穿用度一應自己做主。

    尚弟妹/嫂子這日子過得也太暢意!

    雲芮給紅棗見過禮後擡頭看看正院的房屋天真問道:“尚嬸子,這就是當今聖上欽賜給尚叔叔的宅子嗎?這房屋看着跟我家也沒甚差別?”

    鄭氏聞言有些尷尬,喝止兒子說:“不懂別胡說!”

    雲芮委屈地憋了憋嘴,卻是不出聲了。

    紅棗倒覺得小云芮說得沒差——這屋子看着可不就一樣嗎?

    “御賜是陛下對臣民的誇獎,”紅棗笑道:“於臣子而言是罕有的體面。”

    “雲芮還小,離出仕還早。不過世間萬理同源。我打個比方。比如芮兒明年即將啓蒙,現今在家想必也已認了不少字,背了不少詩文。”

    雲芮驕傲道:“我已經會背《論語》了!”

    “芮兒真厲害!”紅棗毫不吝嗇地誇讚,然後笑問道:“芮兒,

    ,我誇你你覺得高興嗎?”

    雲芮笑得有些羞澀。

    紅棗再接再厲問道:“你爲什麼高興呢?而且你看你祖母,你娘,你二嬸,我並沒有誇獎她們,她們爲什麼也覺得高興?”

    雲芮看看幾個長輩,明悟道:“立身行道,揚名於後世,以顯父母,孝之終也。”

    紅棗贊完雲芮還不忘奉承方氏道:“芮兒聰慧,一點就透!”

    聞言方氏、鄭氏自是笑得合不攏口,何氏雖有些泛酸,但紅棗卻顧不得她了——她可沒閒心照顧跟五歲孩子也要計較的玻璃心。只管把人往屋裏請。

    屋裏坐下,丫頭上茶。方氏端詳了手裏的茶杯和手邊的几椅,不由自主地又犯了酸——都是有錢沒地買的傢什。

    “這一套紅酸枝,”方氏試探問道:“可是產自老撾宣威司?”

    “是!”紅棗含笑道:“這些都是老爺叫顯榮置辦的!”

    方氏心說這自然不是你的門路。嘴裏卻只道:“顯榮倒是跟他爹一樣能幹!”

    她家的管家就沒這份能耐。

    何氏不必說更酸了——這屋的擺設裝飾一般的三品堂官都不定能有。

    沒喫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何氏打小生長在京,自然認識幾個隨着父親升遷跟着一起飛昇的手帕交。

    “尚嫂子,”何氏笑問道:“這一屋的鋪陳想必已過了千兩吧!”

    紅棗衝何氏笑了笑沒有說話,何氏當作默認,繼續道:“尚弟妹,你纔來京,可能不知道這京裏的御史臺厲害。若叫他們知道你家裏擺設的花費,難保不參尚表弟一個驕奢靡費!”

    紅棗臉上的笑僵了——她家買什麼傢俱御史臺也管?

    聽何氏這麼一講,方氏和鄭氏也有一刻的怔愣。方氏轉臉問紅棗道:“尚兒媳婦,上回謝尚請客席擺在哪裏?”

    紅棗瞬間明白了方氏的意思,苦笑道:“二舅母,上回請客雖說只是我們老爺和同僚的小聚,沒請女客。宴席擺在前院。但因爲我們老爺說老撾紅酸枝難得,所以顯榮一氣買下了幾個院子鋪陳。前院、正院、書院以及兩個側院。”

    方氏也驚呆了:“這不是得五六千兩?”

    這要是抖漏出來根本瞞不住。

    其實謝尚置家花的是分家銀子,但如此一來必是會扯到大老爺和老太爺身上,這樣越挖越深,天知道會扯出什麼陳芝麻爛穀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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