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他瞬間擡起手的動作,嚇到不少人。
都沒能明白,陳偉這一行爲想要表達的意思究竟是什麼。
肉眼也看不到那根飄蕩的細長蛛絲。
陳偉拿出紙巾,將蜘蛛黏在指尖上的屍體擦乾淨,順手丟進垃圾簍裏。
目光環視一圈,注意着周圍車水馬龍的環境,試圖找到那個想對自己下蟲蠱的人。
這人想讓自己死,他肯定不能讓他活。
“看來,還得耽擱一會。”
蠱師這個職業最可怕的地方就在於,他們會利用平常很少被人注意到的小蟲子對目標對象下毒手。
根本找不到證據,也沒有哪條法律規定,毒蟲殺人犯法,同樣沒有人懂得蟲語,能審問那些毒蟲,更別提從它們口中問出兇手是誰了。
在知道自己被蠱師盯上的前提下,陳偉當然不能就這麼回江城去,要是把蘇傾月,蘇美玉她們也牽連進來的話,事情就麻煩了。
想要僅憑一雙肉眼在這茫茫人海當中尋找到一個蠱師,難度很大,可以說幾乎不可能實現。
不過,這倒不至於難倒陳偉,既然肉眼看不見,就用靈眼好了。
在風水棋盤上,人人爲棋,想要在一衆白棋中找到一枚黑棋,還不簡單?
找到了!
“該死!”察覺到陳偉看向自己這邊的目光,男人趕忙調頭跑進巷子裏。
“好大的風!”
……
從四通八達的巷子裏一路逃到一處廉租小區,男人彎着身子,雙手扶住膝蓋,正大喘氣着。
回頭確認一眼沒有人跟上來以後,那緊張的心情,才完全消失。
他直到現在都想不通,陳偉到底是怎麼發現自己的,那個距離,按道理來說,根本是不可能辦到的事情。
“那傢伙,該不會擁有什麼異於常人的能力吧?”男人心生懷疑,喃喃自語着。
“歇夠了嗎?”
“啊!”聽到陳偉聲音在面前響起的瞬間,男人被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表情難看。
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
這傢伙屬貓的嗎?怎麼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
“你不是想殺我嗎?爲什麼見到我要跑呢?搞得像我要殺你一樣。”陳偉表示無法理解男人這種行爲。
“你,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男人裝傻道。
他身爲蠱師,只知道如何利用毒蟲殺人,這就跟法師不擅長近戰肉搏是一樣的。
“聽不懂你一口氣跑那麼遠?不是心虛是什麼?”陳偉俯身質問。
“我只是剛好來了興致,想長跑而已。”男人死鴨子嘴硬,辯解道。
這一隻手,已經悄悄伸到背後,兩指捻住瓶口的棉花。
“想長跑?那我猜你現在一定又剛好來了興致,想練練自由搏擊,我正好擅長這方面,要不,我陪你練練?”陳偉察覺到男人的小動作。
“練你妹的。”男人將瓶子裏一隻黑色的蜈蚣甩到陳偉身上。
“我這蜈蚣身懷劇毒,觸之即死,你千不該萬不該招惹我。”男人拍拍身上的塵土,站起,得意道。
“怎,怎麼可能!”男人目露驚色,顯然無法相信這個事實。
按計劃,陳偉現在應該已經中毒倒下才對。
事實上,陳偉確實中毒了,只不過多虧超級手術檯的存在,把毒素清除掉的同時,還順便給陳偉加了一層抗體。
這蜈蚣毒現在對他來說,起不到任何作用。
“怎麼不可能?有條小蟲子,你還真以爲自己天下無敵了?”陳偉兩指一用力,直接將蜈蚣捏死,漿液爆開。
男人不信邪,又從背後取出兩個玻璃瓶,將銀背蜘蛛,毒蛙全部扔向陳偉。
“這麼多毒物,我看你死不死!”男人笑容陰冷且得意。
啪啪啪啪!
巴掌聲接連響起,擡眸間,男人便看到,陳偉正用紙,擦拭着那些毒蟲的屍骸。
“你,你這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男人被嚇得倒退好幾步。
難道,這小子擁有百毒不侵的體質?
那,那豈不是自己的天命剋星!
“可能是因爲我剛好百毒不侵吧?”陳偉看穿男人的心思,順勢說道。
蠱師最擅長的,便是以毒傷人,陳偉現在告訴男人,自己百毒不侵,還有比這更讓人絕望的事情嗎?
有!
看到陳偉掰着手指咔咔作響,往自己這邊走來,男人心中,只剩下絕望。
他真的不會打架啊!
“你,你別過來,人殺人可是違法的!”男人將雙手擋在身前,陳偉進一步,他退一步。
“只要給你留一口氣,就不算殺人咯,放心,我有錢,賠多少都沒問題,足夠你在牀上躺到死的。”
聽到陳偉這麼說,男人是真的被嚇慘了。
下一秒,竟是撲通一聲,直接跪在陳偉面前,磕頭道:“求求您,我有眼無珠,不識真英雄,還請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條生路吧,我什麼都願意做。”
“什麼都願意做?”陳偉問。
“嗯,什麼都願意做。”除此之外,男人清楚得很,自己沒有別的選擇。
順從陳偉,纔有生的可能性。
在牀上躺到死,和死有什麼區別,應該說,生不如死。
“跟我到岳家去,指認指示你下毒的人,能做到嗎?”陳偉問。
“這麼做,我會死的。”男人眉頭緊皺,頗感爲難。
“意思是,你想現在死了?”陳偉問。
哽咽,片刻遲疑後,男人重重點頭,答應道:“去,我去,我願意指認是誰在幕後主使的這一切。”
“很好,走吧。”陳偉正好利用男人,再賣岳家一個人情。
岳家在大夏的地位非同一般,這麼做對自己百利無一害。
“您究竟是什麼人?”車上,男人實在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問那麼多幹什麼?還想跟我秋後算賬?”陳偉反問男人。
目光一兇,男人直接慫了,“我不該多嘴,還請您不要放在心上。”
不問,男人也知道,陳偉是自己惹不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