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偉剛下車,便見劉小媛與劉博恩從車上下來。
“你這大晚上的,把我們叫到這種地方來做什麼?”一股夜晚涼風吹過,劉小媛雙手抱胸,嬌軀微微一顫。
同時發顫的,還有她的聲音。
“小媛,怎麼跟陳大師說話的!”劉博恩冷臉道。
“是是是。”劉小媛這口吻聽起來,簡直要多敷衍就有多敷衍。
“這不是劉老嘛。”陳偉還沒來得及開口,一個粗狂的聲音已經是在背後響起。
“姜館長,好巧啊,沒想到居然會在這種地方遇見。”劉博恩有些意外。
“怎麼?難道你們不是孟家請來的說客?”姜福山問,他向來不喜歡拐彎抹角。
孟家?說客?
劉博恩大概明白,陳偉爲什麼會把劉小媛和自己叫到這個地方來了。
“算了,有什麼事,還是先進去再說吧。”姜福山走在最前面,後面浩浩蕩蕩,還跟着十幾人。
都穿着着白色練功服,其中最顯眼的,當屬那個一頭繃帶的傢伙。
八九不離十,應該就是個裝叉不成,反被草的可憐蟲。
“孟家這是遭惹上姜福山了?”劉小媛湊近陳偉,將手擋在嘴邊,小聲問出劉博恩也想確定的問題。
“是這樣沒錯,怎麼?很麻煩?”陳偉問劉小媛。
“該怎麼說呢?這人……”劉小媛擡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他這裏有點問題,一般人能不招惹他,都會盡量避開。”
“招惹他的人應該不是你吧?你爲什麼要來趟渾水?”劉小媛繼續問道。
她很確定,招惹姜福山的人肯定不是陳偉,並不是因爲剛見面時,姜福山和陳偉之間沒起正面衝突。
姜福山要真招惹上陳偉,哪裏還有自己和劉博恩出場的機會,估計這會,已經被打殘廢,送到醫院去靜養了。
別的不說,劉小媛對此,還是相當有信心的。
在武道方面,陳偉就是個十足的怪物!
“怎麼說呢?招惹他的人,是我妹妹的朋友,實在沒辦法坐視不管啊。”
“……”聽到陳偉這麼說,一旁的蘇雨萌默默低下羞紅的臉頰,雙手玩弄着衣角。
是個什麼心思,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你還真是寵你妹妹啊。”劉小媛是獨生子女,不得不承認,挺羨慕蘇雨萌的。
“我和爺爺會盡量幫忙的,不過,你也別抱太大希望。”這種事情,劉小媛真不敢跟陳偉打包票。
“盡力就行了。”陳偉不強求什麼,“實在不行的話,我還有B方案。”
“B方案?什麼B方案?”劉小媛好奇地跟在陳偉身邊,追問。
“用拳頭,讓他知道,什麼叫殘忍。”陳偉面無表情的說道。
這張臉,此刻,透着濃郁的殺氣。
眼角餘光注意到還在原地發愣的蘇雨萌,陳偉喊道:“還愣着幹什麼?進來了。”
“哦!好。”蘇雨萌反應過來,鬆開十指,跟上陳偉的腳步。
“你們不是兄妹嗎?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好歹是半隻腳都已經踏進黃土的人,劉博恩要連這種事情都看不出來的話,就算白活了。
“……”劉博恩一怔,一瞬間,他竟是從面前這個少女身上,感受到了寒意,尷尬笑道:“原來如此,看來是我誤會了。”
口脣微張,想想還是算了,蘇雨萌覺得自己犯不着,去和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浪費口舌。
大廳中。
“……”陳偉。
“……”蘇雨萌。
“……”劉小媛。
氣氛看似平靜,實則僵持無比。
這種時候,往往沒有人搶佔先機。
“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件事是我做的,有什麼事,你們衝着我來。”儘管在這之前,孟子良已經再三警告過,讓孟嬌嬌到時不要亂說話,一切他來解決。
但……
孟嬌嬌還是坐不住了。
“衝着你來?”姜福山放下茶杯,擡眸看了孟嬌嬌一眼。
僅僅只是一眼,孟嬌嬌嬌軀猛顫一眼,已經明白,自己和眼前這人之間,有着一道暫時還沒有辦法跨越的鴻溝。
“你想死嗎?”姜福山這幅笑容,用猙獰來形容,簡直再合適不過。
是個正常人看了,都會覺得瘮人。
要是把牙齒磨成像鯊魚那樣的鋸齒形狀,不用任何化妝,與特效修飾,直接就能出演恐怖片,坐享票房。
真不開玩笑。
“明明是你沒管教好手下的學徒,把我們武道社的社員打傷,我只是以牙還牙罷了!”孟嬌嬌說這話,已經很收斂了。
想盡量把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儘量不禍害到整個家族。
“那又如何?我的人,別人就是不能動!”
“打狗還要看主人這句話,大小姐難道沒聽過?”姜福山問。
“姜館長,小輩之間的打鬧而已,用不着這麼當真吧,讓她賠禮個道歉就行了,你堂堂一方大師,莫要傳出去,讓人嚼舌根,說你以大欺小,不好聽啊。”劉博恩站出來說道。
“劉老,您是武道界的前輩,老實說,您要是站出來講和的話,這個面子我肯定是要給的。”
“不過!”正當幾人準備緩一口氣時。
姜福山再次開口道:“我可以不出手,但,習武之人之間的矛盾,還得用習武之人的方式來解決,這是我的大弟子,方全興,如果你能打得過他,這件事,我既往不咎。”
“打不過,簡單,三千萬。”他擡起手,伸出三根手指。
從這話不難看出,他一開始,就是奔着要宰孟家一筆來的。
“方全興!”
“那個人怎麼了?”陳偉問。
“他可是今年江城市青年武道大賽上的優勝選手,以嬌嬌姐的實力,根本不可能贏過她的。”蘇雨萌對這方面,多少了解一些。
“那傢伙就是個瘋子,不論男女,不把人打到吐血,決不罷休,裁判還因爲想要阻止比賽,被他打進重症監護室。”
“誒!你要做什麼?”
見陳偉站起身,蘇雨萌想要拉住他,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