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武俠江湖大冒險 >395 回咸陽
    咸陽城內。

    秦王宮中。

    殿內寂靜,唯嬴政高坐帝椅,神情平靜的望着面前擺放的頭顱,但見這顆頭顱顴骨高突,麪皮青紫,早已斃命,然觀之面相卻是異族相貌,非是中土人士。

    “這是何人?”

    嬴政淡淡的問。

    殿內蘇青攏袖而立,輕言笑道:“回稟大王,此乃匈奴單于之首級!”

    此言一出,饒是嬴政也面露異色,他不輕不重的“哦”了一聲,眸光閃爍,瞧着面前的頭顱,神情不見喜怒,然其面上卻涌出一絲異樣潮紅。

    但見他目光倏忽一擡,已沉沉的望着蘇青。

    “你去了北方?”

    蘇青神情自若。

    “閒來無事,便去走了一遭,想來三年內,匈奴大抵已無膽南下!”

    嬴政臉上的異色消失的很快,他面無表情的問:“只是如此?”

    “自然如此!”

    迎着這位秦王滿是壓迫力的眼神,蘇青溫言道:“在下以爲,外患之蘚,比不得內憂之疾,倒不如把這內憂惡瘡先行除去,待再無後顧之憂,屆時,何止是抵禦匈奴,開疆拓土亦非難事,故而,先解外患之癢,再除內疾之痛!”

    他說的平常,可嬴政卻突然冷冷道:“蘇青,你可知罪?”

    蘇青怔了怔。

    “大王此言何意?”

    嬴政已是起身,掌中扶劍,腳下踱步,他居高臨下望着蘇青,沉聲道:“我爲天子,你爲朝臣,然卻自稱在下,眼裏可還有寡人?”

    蘇青啞然失笑。

    “臣知罪!”

    “既是知罪,該當如何?”

    嬴政問。

    蘇青慢聲道:“全憑大王吩咐!”

    嬴政卻是調轉話鋒,忽問:“你且說說,內憂之疾是什麼?”

    蘇青淡淡答:“自然是百家各勢、諸國餘孽,這些人既不聽話,也不像話,還懷有異心,且暗中興風作浪,妄想鼓動大勢、裂土稱王,留之何用?都說這天下之亂源於諸國紛爭,可如今,諸國已滅,然紛爭猶在,依臣之見,這天下禍亂的罪魁,便是百家!”

    嬴政像是在重新審視眼前這個人。

    “那依你之見,這天下又該如何?”

    蘇青笑道:“百家雖爲罪魁,然亦有其獨到之處,臣以爲,當法之天下,儒之教化,取其精華,去其糟粕,順者生,逆者死!”

    “法之天下,儒之教化!”

    嬴政幽幽一語。

    “八字之言,卻耗去我畢生心血,奈何時至今日,猶未功成!”

    蘇青神色平靜,他接話道:“世事如棋,凡事若是太容易做到,豈非無趣了些,有挑戰,才能帶給人得到後的愉悅,撿來的,和贏來的,終歸是不同的!”

    嬴政深深看了眼蘇青,他沉聲說道:“說的不錯,天下無敵,終歸是太寂寞了,孤家寡人,更是寂寞,若他們皆爲庸碌蠢材,寡人倒是瞧不上他們了!”

    “你先退下吧,至於你的罪,如何罰,寡人自有想法,會讓人通傳你的!”

    他擺擺手。

    蘇青見狀,依言而退。

    空蕩蕩的大殿中,嬴政端坐不動,只是望着蘇青的背影遠去不見,才說道:“如何?”

    “回稟大王,河套一帶,月前早已化作一片死地,匈奴遠退,只留下無數屍首,不想是這位國師所爲!”

    角落裏,一道人影單膝而跪。

    “哦?他一人殺的?”

    嬴政有些異色。

    “是被毒死的,屬下發現,沿途水源之中,皆已被下了一種極爲可怕的劇毒,此毒無色無味,就連鳥獸亦是難逃,很是可怕,而且,北方風雪甚急,此毒隨風而散,範圍極廣,非同小可!”

    “不過河套以南,臣又在各處水源中發現瞭解藥,此毒雖劇,然與我秦軍將士並無威脅!”

    那個聲音回稟道。

    嬴政聽完,若有所思,許久,才道:“看來,這位大秦國師還是藏着很多驚人的手段啊,傳令下去,讓扶蘇去國師府吧,從今往後,隨其左右,以師奉之!”

    “是!”

    ……

    這一邊,回到國師府的蘇青有些意外。

    但見原本美女滿園的府邸,而今竟是冷清極了,不見一人,倒是院中,落過了幾場冷雪,偏偏草木長青,花開不敗,滿園芬芳。

    不對,還是有人的。

    空蕩的院子裏,一藍衣紫發的女子正靜坐其中,除了月神,又能是誰。

    “莫非國師大人喜歡上我這個地方了?還是說喜歡上了我這個人?”

    蘇青環顧一瞧,笑問道。

    月神仍是那副不喜不怒的模樣,語氣平平的道:“你不是說,讓我好好考慮一下那個提議麼?我想事情的時候,一般不喜歡有人打擾!”

    嗅着滿園芬芳,蘇青踩着滿地花瓣,對於月神的這個回答,他可當真是有些意外,更有些好奇。

    “哦?那月神閣下考慮的如何?”

    怎料月神卻避而不答,只是問:“你去了北方?還殺了匈奴單于?”

    蘇青笑道:“不過是運氣使然罷了,當不得一提!”

    “運氣使然?你太自謙了,北方羣星暗淡,死氣無邊,恐怕早已屍骨如山,如此手段,想不到在國師大人的口中竟不值一提!”

    月神長身而起,慢聲說來。

    蘇青瞥了她一眼,嘴裏也故意變換話鋒,說道:“奇怪,今日怎得不見你係上緞帶?”

    他渾似瞧的起興,目光只在月神那張臉上來回遊走,臉上多是笑意。

    月神卻不爲所動。

    “既然你所見皆爲白骨,有區別麼?”

    蘇青見狀幽幽一嘆,他也不再追問,而是繼續溫言說道:“你來的正好,其實,我也有事想要你幫忙,當然,條件如何,還得你開!”

    月神眼泊一轉,有些詫異,但隨後就聽其說:“那得要看看,國師大人想要我幫什麼忙!”

    蘇青笑了笑。

    “唔,我想去試試!”

    月神問:“試什麼?”

    蘇青擡手一招,伸手已捻過一片花瓣,他答:“我想試一試那位中車府令大人的實力,當然,如果可以,我還想殺了他,不,應該說掌控他,皇宮內外,高手不少,但真正的高手,只你一人,若無意外,今夜,你就能看到一場好戲!”

    月神緘默了小會兒,才輕聲徐徐道:“你這個忙可是很危險啊,若是露了馬腳,下場可是恐怕很慘!”

    視線一偏,望着月神,四目相對,蘇青說的很乾脆。

    “越危險,回報自然也就越高,放心,我出的起!

    末了,他又強調道:

    “任何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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