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武俠江湖大冒險 >020 殺人
    拳分南北,這北方拳種五花八門,層出不窮,其中又以太極,八卦,形意算是最爲出類拔萃,而後似八極、鷹爪、戳腳、十二路譚腿、螳螂、通背、燕青巧打這等北方把式也爲世人所熟知。

    如今亂世當頭,自當年大俠霍元甲在上海創立精武會後,尚武之風漸漲乃至極重,便有了“北拳南傳”的說法,這些北方拳種至此爲人們津津樂道,名頭正盛。

    傳聞廣州武館遍地,各路武師齊聚,南北交融,可算得上是近代以來武林最大的盛會。

    算起來,燕子門也勉強是北方拳種之一,爲什麼說是勉強呢,那是因爲說的明白點,就是一羣走飛檐的,再難聽點就是賊,手上功夫不行,飛檐走壁的輕身功夫卻是一絕。

    前些年“燕子門”裏也算出了一兩位人物,做了幾件長臉的事,江湖人擡愛,給了面子。

    可說到底不還是賊麼,管他義盜俠盜,終究是脫不了下九流的這層皮。

    “小子,你想攬下這事?”

    那漢子胸前捱了一腿,臉色泛白,眼神陰晴不定,頭髮亂糟糟的,一張臉上落着幾顆麻子。

    另一個矮一點,瘦一點,就跟個猴一樣,尖嘴猴腮,一雙眼珠子微鼓,顴骨突出,上脣留着兩撇鬍子。

    蘇青夾着煙,嘴裏的煙霧一吞一吐,鼻腔裏兩縷白霧立似兩條白龍游了出來。

    “呼——”

    他呼出口氣,笑了笑。“瞧你這話說的,之前耳朵聾了?何況,就你們兩有資格跟我接茬論麼?別誤會,今個我只是想單純的打死二位,當然,你們要是能行,也可以打死我!”

    二人相視一眼,矮漢手腕一抖,袖裏滑出把一尺來長的短刀,刀脊發黑,刀刃發亮,他縱身一撲,似雨前飛燕,自巷道兩邊蹬牆借力,幾步便撲了過來,刀身一橫,削向蘇青脖頸。

    至於剩下的麻子,口中提氣低喝一聲,也撲了過來,腰身一轉,雙腳連環挪步,一腳一步,雙腿輪番飛踢,快如勁風,不過一個呼吸腳尖已掃向蘇青肋間、腰腹。

    二人一上一下,還真是配合無間。

    蘇青不慌不忙的把煙噙到嘴裏,嘴脣一抿,含混的嗤笑道:“鴛鴦腳?”

    這也算是“北腿”裏較爲出名的路數了,常言道“手是兩扇門,全憑腿打人”,手打三分,腳踢七分,這可是武松當年的絕技。

    可惜,也要看是誰使。

    煙剛送入嘴裏,他動了,身子驀然一側,一條橫踢過來的腿登時貼着他胸前一擦而過,一腿剛過,另一腿已然襲來,衚衕口本就狹小,那矮漢似猴兒倒掛金鉤,雙腳勾着牆壁的棱角,倒懸着,揮刀從上削他。

    蘇青似是看到其中兇險,一屈膝,身子彎腰向後一倒,足下發力,人已貼着地面滑了出去,短刀,橫掃無不從他面門上險而又險的飛過,一一落空。

    而後就地翻身一滾,趁着騰挪的一瞬,他已悄無聲息的在麻子腰腹輕輕按了一下。

    可仍未結束,腳下一竄,蘇青凌空一個跟頭,使的是一招魁星踢鬥,右腿如一柱擎天,蠍子倒鉤,一腿掃出好似響鞭,“啪”的一聲踢在了空中矮漢拿刀的手腕上,骨裂刀飛,而後食指回身一展,便戳在麻子的玉枕穴上。

    三人一錯而過。

    電光火石之間,蘇青翻身落地。

    麻子則餘勢不減朝前奔出幾步,一頭撞在牆上,身子似是沒了氣力,撲通一聲栽到在地,襠下尿出血來,一雙眼睛頃刻佈滿血絲,望着蘇青他嘴脣微張,只掙扎了幾下,頭一歪便沒氣了。

    矮漢似是被這利落的殺人手段嚇住了,雙眼瞪圓,扶着右手正要發聲,但見落地的蘇青,雙腿一蹬,只似流星趕月,似他之前那般,在巷道兩側蹬牆借力,雙腿一左一右連連變化,轉眼已奔起四五米高,嘴了只道“給我下來”,右腿從上而下,如斧劈般當空掃下,正中那人腰腹。

    “哇!”

    一聲痛呼。

    矮漢只覺得五臟似是移了位,肚子裏好像翻江倒海一般,喉間一甜,嗆出一縷血來。

    “看來你們人不咋樣,練的武功也不行啊!”

    蘇青落地後,撣了撣衣裳,走到矮漢面前,眼皮一垂,俯視着他:“說道說道吧,這檔子事,除了你燕子門,還有誰的份啊?”

    問話的同時,他一腳便把想要起身的矮漢又踹回地上。

    “八卦門?或者還有別的?”

    矮漢卻又驚又俱。

    “咳咳——你剛纔用的是宮裏傳出來的功夫?怪不得——啊——”

    話還沒完,他忽然慘呼一聲,蓋因這垂下的右手小指正被一隻皮鞋踩着,疼的大汗淋漓。

    “我說、我說,是馬三爺想要爲八卦門出頭!”

    “就只有他一個麼?”

    蘇青拿着煙,問的有些輕描淡寫。

    “還有形意門,真的,我該說的都說了,你、”

    說到這,再無下文,一隻腳尖已似蜻蜓點水般在其太陽穴上一啄,矮漢也步了麻子的後塵。

    “孤兒寡母也不放過,該殺!”

    蘇青面無表情的瞧着地上兩具屍體,伸手自西服裏取出一把銀元,隨手嘩啦一撒,轉身出了巷子。

    自打當年成了名以後,蘇青他們幾個自然多多少少也就有了點積蓄,沒多久就在城東頭買了間四合院,聽說還是以前一個滿清王爺住過的,程蝶衣和他娘就住在那,請了幾個丫鬟,有時候他一人閒得慌,也過去住兩天。

    出了巷子蘇青叫了輛人力車,緊趕慢趕的過去,他們幾個也纔剛進屋。

    “小青你可算回來了,只這幾口氣的功夫,蝶衣就來來回回唸叨了二十來遍,你要不再不回來,估摸着天都要塌了!”段小樓早就在門後等着,見他回來立馬展顏一笑,嘴裏的話雖說有些調侃,可眼神卻在蘇青身上來回打量了一番,見其完好無損,這纔算是放心。

    沒了張公公那檔子事,三人這麼多年就和親兄弟一樣,他和段小樓無父無母,這程蝶衣他娘也是對他們關懷備至,苦日子熬過去了,人心其實也都不錯。

    進門的時候,蘇青掐了煙,渾然不似剛殺了人,笑道:“得嘞,那今個看來我還得自罰一杯!做了什麼好喫的?聞着味可真香!”

    “你猜猜?”

    “紅燒獅子頭?”

    “嘿,你這鼻子可真是屬狗的!”

    二人邊說着邊往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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