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一招【障眼法】估摸着丫馬上也能想的出來,要獻計必須趁早,否則很可能就沒的說了。
舞馬忽然又想起歷史上突厥閃襲晉陽事件之中還有一個出身未捷身先死的王康達,帶着一千多個弟兄偷摸着藏在了北門,結果一塊兒被突厥人燉了餃子。
這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只要舞馬早點開口他們便還有救。
舞馬這般想着,當下催促傳訊兵從速帶路一道往東南城樓行去。
進了城樓議事廳黑壓壓的,舞馬也沒想到這不大的指揮所裏面擠了這麼多人,更想不到自己只在史書裏見過的太原元謀十七功臣今日竟然集齊了,否則舞馬一定會掏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把簽名要齊了留給後輩當傳家寶保管價值連城。
而此刻舞馬唯一的感覺是這地兒也太悶了爲什麼不打開窗戶透透氣。
再瞧大廳主位上巍然坐着的中年男子無疑便是未來的大唐開國皇帝李淵。
瞧他高額皺面,委實有些老婦人的面相,怪不得楊廣曾經當着文武百官的面取笑他生了一副“阿婆面”。
但舞馬卻不想傻了吧唧跟着楊廣嘲笑李淵,且看他端坐正中,面和目善,似是寬厚仁達,氣勢姿態卻如江潮遠動,隆隆愈發,便知江潮所至,大江諸船,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果然當皇帝的時日不遠了。
舞馬自然識得李淵。
李淵也由李世民、裴寂、劉文靜衆口之中聽聞了舞郎君於郡丞府中力挽狂瀾之事蹟,若不是眼下造反事多他早就想親眼瞧一瞧這位傳說中高深莫測的隱士,此番正好藉着共議退敵之策的由頭將其請來算是一舉兩得。
舞馬只寒暄了兩句,也沒等到李世民向衆人引薦,便與李淵說道:“我曉得唐公欲將王康達遣去北門伏擊,此番出城必有兇險,還請暫緩些個。”
說完便瞧見衆人臉上皆有異色,又見劉文靜面色蒼白身上帶傷,
“肇仁兄,該不會……我說得遲了罷?”
劉文靜苦笑道:
“王康達部一千餘人因被突厥人圍困現已全軍覆沒……我隨軍出征卻未曾幫到什麼忙,連自家也險些葬身其中,我……我心中實爲有愧啊。”
舞馬眉毛一跳,想說按照史書上記載的不是應該還逃出了一百多號人嗎,怎麼會全軍覆沒的。
另外劉文靜也沒按歷史軌道待在大本營,一個謀士跑去城外火拼算是怎麼回事。
稍作思量,舞馬便想清楚了。
這個時空的大隋已經不是正兒八經的大隋——既然出現了覺醒徒這樣的非常規性武器怎麼可能不用於戰場之上。
話說劉文靜都出了場宇文劍雪多半也跟着去了,兩位覺醒徒坐鎮的情況下居然還能搞到全軍覆滅這種比史書上還慘的結局,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突厥軍中亦有覺醒徒嗎?”
“其覺術之高明,”劉文靜咳嗽一聲,“遠勝我和劣徒。”
說罷,便將方纔對陣時的諸般情形細細道與舞馬。
舞馬這才曉得劉文靜出城走一遭還沒來得及與突厥覺醒徒打個照面,便已落入對方掌控之中。
“突厥人使的覺術是一團黑霧,”
劉文靜說道:
“一旦罩入霧中就什麼都不見了,整個人似投入沼澤泥漿,行動不能如縛鎖鏈……最要命的是——在那黑霧之中,我和劣徒都使不出覺術了。”
舞馬隱約覺得這一招有點眼熟,但一時想不起在哪裏見過,接着問道:
“你們是怎麼逃出來的?”
“你看看我的模樣不就曉得了,”劉文靜道:“我徒兒此刻還療傷着呢。”
“他不好意思說,”裴寂一旁笑道:“我們在城樓上看得可清楚——要不是宇文劍雪揮刀自傷,以血爲引逼退突厥人,揹着他逃出黑霧,舞郎君今日便見不着他了。”
劉文靜聽罷只道:“技不如人我也無話可說。”
李淵便與舞馬說道:“前緣後果都已經講清楚了,不知舞郎君可有良策破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