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唐妖怪圖鑑 >第七十五章 這回可有的玩兒了
    在仔細研究了【雪月白虎圖】的構造之後,舞馬初步發現了五個值得進行實驗的物事。

    第一,一頭彩色的斑紋白虎。

    說彩色是因爲它足底下踩着綠蔥蔥的草皮。

    白虎目視遠方,四足奮力蹬地,似乎正要抹開了狂奔。

    當然,白虎足下的草皮也沒有逃過舞馬的火眼金睛。

    第二,白虎身邊飄着的一把劍柄青藍劍身輕薄散着寒氣的寶劍。也是彩色的。

    看到這把很是眼熟的劍的第一時間,舞馬就確定這幅【雪月白虎圖】對應的覺醒徒不是別人就是宇文劍雪。

    而這隻萌萌的白虎便是宇文劍雪的本命妖怪。

    至於【雪月白虎圖】爲什麼忽然出現在《圖鑑》裏,大概與舞馬救了宇文劍雪一條命有關係。

    這個有待驗證。

    與青霞的紫青寶劍不同,舞馬把這柄寶劍從頭到尾瞧過一圈,沒有尋到屬於它的名字,姑且稱呼它爲無名劍。

    無名劍自從舞馬打開圖鑑就一直不老實,劍身始終在輕輕晃動,劍鋒輪廓也時而清楚時而模糊。

    不知是不是因爲宇文劍雪一個人待在家裏睡不着沒事幹也在盤劍玩兒。

    第三,圖畫頂上一彎掛雲的月亮。

    月亮和雲彩皆是灰白二色繪成,畫的有些模糊,讓人覺的遙不可及。

    第四,茫茫無垠的雪地,漫天還飄着雪。這個不必說全是白色的。

    稍留神去看,半空中的雪花似乎還在撲簌簌往下落。也不知圖鑑如何畫出這般動態的效果。

    再瞧雪地中央有一小片清脆的綠色,便是白虎足下那片草地。

    第五,雪地一直往深了瞧,遠處有個黑黑的人影,在雪中獨自前行,留下一道道深深足印。

    舞馬這才注意到,人影是上了鎖的。只不過鎖鏈很小顏色很暗,乍一看不大瞧得出來。

    而另一邊白虎目視遠方,似乎瞧的就是這個人影兒。

    檢查完這幅畫,舞馬頭一個感覺就是這幅圖對舞馬的開放度應該是迄今爲止《圖鑑》出現的四幅圖裏最高的,做實驗應該很有搞頭。

    除去有鎖鏈加持的人影和足跡,其他四樣物事舞馬都打算用灰霧盤一盤,看看能不能開發出什麼新的覺術。

    實驗的順序也定下了,從上往下走。

    舞馬將灰霧馭向天空中掛雲的月亮。

    灰霧入了圖徑直衝着月亮而去,卻不想越走越遠,灰霧也越拉越長,眼瞅着灰霧不夠用了,卻連月亮的影子都摸不到。

    再瞧那彎月亮,似乎更加朦朧模糊,更加遙不可及。

    “得,算了。”

    這彎月亮好比大學裏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校花,窮學生舞馬短時間內高攀不起。

    舞馬在《實驗記錄合集》上做了待探索的標記,轉向第二個目標——

    斑紋白虎。

    舞馬瞧向白虎的時候,白虎顯然有些睏倦,瞌睡着眼睛,躺在草皮上翻來覆去。

    把灰霧馭向白虎,倒是很快觸到了對方的腦袋,從上往下拂去。

    白虎似乎也察覺到了灰霧,先是輕輕晃動,摸到脖子的時候,渾身發癢抖了抖,接着把頭扭到另一邊。

    “居然還有應激反應。”

    舞馬鍥而不捨地馭着灰霧把白虎從頭到腳盤了一圈,就像撫摸自家的寵物狗。

    白虎先頭還極不適應,打着滾,搓着草地,似乎是想止癢。

    到後來漸漸適應了灰霧,愈發覺得舒適,乾脆躺在草皮上享受着灰霧的按摩,昏昏睡着了。

    舞馬便這麼盤了幾圈,隱隱間瞧見白虎身上閃過一行小字——

    “縱身虎躍。”

    這幅情形與之前發現【袈裟暗面】【狂躁之風】的時候頗有些相仿。

    舞馬欣喜之下忙試着將灰霧注入【縱身虎躍】四個大字之中,卻發現灰霧只是單純注了進去卻無半點異樣,似乎根本不是舞馬可以馭使的覺術。

    再試着將灰霧分別注入每個字,換了幾個角度,正着反着,歪着斜着,舞也跳了,歌也唱了,咒語也念了,根本沒有效果。

    結果自己這一番花裏胡哨的操作,除了讓白虎換了個姿勢睡覺之外再無所獲,不禁有些失望。

    眼瞅着盤的灰霧已消耗不少,舞馬又把目光轉向茫茫雪地和漫天飄舞的雪花。

    將灰霧投入茫茫雪地之中,感受到的是徹骨的寒冷,除此之外也沒什麼意思。

    舞馬冷得直哆嗦,連忙將灰霧撤出來,感覺灰霧都凍成硬邦邦的了。

    至於漫天的雪花不可能逐個去試探。

    舞馬從中挑了一片大個兒的將灰霧探入,立時覺見一股濃重恨意自雪花中如利劍一般刺了出來。

    舞馬自感胸中一悶,把灰霧撤了回來。

    草地上昏昏睡着的白虎似乎亦受此處影響,不大舒服地翻了個身。

    舞馬又探了三兩片雪花,大抵都是這個感覺,便知道再探也探不出個花兒了。

    眼瞧着白虎接連翻身兩三次,顯然因此睡得不大踏實,舞馬便很人道主義地停下了對雪花的探索。

    如此便只剩最後一樣物事——那柄無名劍。

    到了這會兒無名劍還在輕輕晃動,輪廓則更加模糊了。

    舞馬總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劍中破殼而出,卻被劍身禁錮中始終不得解脫。

    盤到這個時候,先後走了四幅圖,舞馬的灰霧所剩也不是很多,索性將剩餘灰霧盡數投入無名劍中。

    觸劍一剎那便覺見一陣刺魂之寒襲來,渾身驟然發冷直打哆嗦,強忍住寒意再往裏探才發現劍身之內又是一個廣袤世界。

    此界之內亦是飄着無窮無盡的雪花,但下方卻沒有大地,頭頂沒有盡頭,唯有到處飄雪。

    天空中颳着猛烈的風,卻並非只朝着一個方向,而是東南西北上下風想怎麼刮就怎麼刮。

    故而天空中的雪花被風捲着亦是沒個準向,有的朝東,有的朝北,有的朝上,而且是成白上千股風頭一起瞎飛,凌亂極了。

    舞馬的灰霧潛入劍中空間,便好像一片巨大的灰雲降臨此方天地,漫天飄舞的雪花,朝向無定的風都變得渺小極了。

    舞馬尋了一片雪花將一絲灰霧探入,這回卻沒有察覺方纔那般恨意,只能覺見源於自然界的酷寒與純淨。

    舞馬隱隱覺得無名劍之所以輕輕晃動一定與劍內這些胡亂溜達的勁風大有干係。

    他想了想,乾脆將灰霧自上而下整個降落,便是壓着那些行無定向的風也通通朝下而去。

    壓了不知多久,忽然覺得四周漸漸暖和起來,一股熱浪自下方滾滾而來。

    舞馬便猜測這些風之所以胡亂飛竄與下邊這道熱浪大有干係。

    他有心接着往下瞧瞧,馭使灰霧繼續下探,壓着壓着,一股朝上颳着的風藉着熱浪忽然一頭扎進灰霧之中,緊跟着亂七八糟的風趁勢竟相沖入灰霧之中,攪得灰霧一瞬間也亂了起來,風捲雲動,如臨末世。

    “這回可有的玩兒了。”

    舞馬嘟囔着,一邊觀察風的行向,一邊馭着灰霧強把一道道亂飛的風按着風向風速歸攏到一起……

    這是浩大而又細緻的工程,也是強迫症患者的悲哀。

    ……

    晉陽城另一處院落裏。

    一間四面白牆、佈置極其簡單的屋子內,宇文劍雪剛剛度過的這個夜晚,真是邪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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