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唐妖怪圖鑑 >第一百張 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舞馬聽了這話,想自己在場當然比不在場要好,也省的她胡亂編排自己,便點頭答應,又道:

    “既然是打賭,總得有個賭注吧。”

    “賭約是你提出來的,賭注也應由你來敲定。”

    舞馬道:“倘使我整夜未眠,在肇仁兄家中臥室做了一整晚的學問,便算是我贏了——

    你願賭服輸,改換師門,拜我爲師,由我教導,聽我吩咐如何?”

    宇文劍雪聽的一愣,怔怔看着舞馬,半晌才道:

    “你想收我做徒弟?”

    舞馬道:“保管比你現在的師傅教的好。”

    宇文劍雪默聲不語,半晌才道:“不行。”

    “你剛纔不是答應的很痛快。”

    “這個賭注不行。”

    “爲什麼?”

    “不行就是不行。”

    “你總得拿出個道理來。”

    “沒有道理,”

    宇文劍雪道:“跟女人講道理,我不信你會這麼天真。”

    舞馬被這話鎮住了。

    很難想象,如此深含哲理又踩在時代浪尖的話,竟然是一個隋朝女子說出來的。

    但萬事難不倒舞馬。

    “倘使與旁的女子講道理,我自不會當真。”

    舞馬目光灼灼,看着宇文劍雪,“但是同宇文姑娘講道理,一定講得通,而且會很盡興。”

    “哼,我沒這好騙。”

    “因爲你是絕頂聰明又明事理的女人——否則,也不會說出方纔那般有道理的話。”

    宇文劍雪半晌不說話,末了忽然擡起頭,瞧向劉文靜,

    “有道是滴水之恩涌泉相報,我師父救我於危難之中,又教給我覺術的法門,我豈是狼心狗肺之徒、見異思遷之輩。既然投於師傅門下,我今生便不會改換師門。”

    “我的好徒兒,”

    劉文靜眼眶泛紅,似是要熱淚盈眶了,

    “爲師覺得吧,你不想改換師門也可以,這也不妨礙你再多一個師傅,有道是‘三人行必有我師焉’,舞郎君與爲師意氣相投,人家怎麼說也是隱士高人,修爲深不可——”

    話到一半,已覺四周溫度忽然驟降,一道殺氣鎖定而來。

    劉文靜見勢不對,像兔子一般猛地一躥,藏於舞馬身後,

    “老哥爲你的事兒出頭,該着你替我擋一箭……”

    劉文靜探出半個腦袋,眯着眼,小聲道:

    “我的天,我這徒兒發起瘋來真能把北郊這兩座宅子都給燒了——咱們可說好了,這宅子我送你了。”

    “宇文姑娘,”

    舞馬則往後退了兩步,

    “咱們有話好好說,先把弓箭放下來。”

    他一邊說,一邊仔細觀瞧着——

    宇文劍雪的雙手就在半空中這麼虛抓一把,一把長弓便忽然出現在她右手掌心之中。

    月光黃的弓身,銀白色的弓弦,形貌與圖鑑中的雪月弓一模一樣。

    接着,她左手拽着弓弦往後一拉,一支渾身赤紅、散着滾燙熱氣的箭矢便出現在弓弦正中,形貌與圖鑑中的灼月箭一般無二。

    “師傅,您剛纔說什麼,我耳朵忽然不大好使了,沒有聽清楚,”

    宇文劍雪箭頭對準舞馬身後,

    “麻煩您再說一遍。”

    那雪月弓散着凜冽寒氣,灼月箭透着燒人的熱勁,齊齊朝着舞馬散發而來,使得他肚子滾燙,腦袋腿腳冰涼,真真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

    冰火兩重天?

    劉文靜連忙收回腦袋,龜縮在舞馬身後,連根毛都不露出去。

    附近的天空中飄起了大片的雪花,落在灼月箭的熱浪裏隨即化雨,降到地上又凍成了冰。

    宇文劍雪便立在鵝毛大雪中,點點細雨中,一圈冰灘中,場景十分魔幻。

    舞馬當然很想看看自己的實驗成果,但時值此刻,在宇文劍雪十分憤怒衝動的情況下,實在保不齊會搞出什麼幺蛾子。

    萬一這姑娘一衝動,真的把劉文靜一箭射穿,舞馬給李淵也沒法兒交代。

    “換賭注,”舞馬說道:“咱們可以換個賭注。”

    宇文劍雪仍是持弓而立,寒火之氣不見消散。

    “唐公眼下正在籌建覺醒府,”

    舞馬說道:“如果我贏了賭約,你便隨我去籌建覺醒府,聽我調令,由我指揮,這般如何?”

    宇文劍雪這才緩緩鬆開雙手。

    便在鬆手的一剎那,雪月弓寒氣頓消,灼月箭熱浪一滾而散,半空中雪片層層飄落地上,弓與箭齊齊消失不見了。

    “賭注可以,”

    收了弓箭,宇文劍雪終於說道,“我要換賭約。”

    “這有什麼好換……”

    舞馬正要開口相勸,眼見宇文劍雪又擡起雙手,

    “你先說說,怎麼個換法。”

    “倘使你昨晚沒有到扒我家牆頭,而是整夜未眠,”

    說着,手指劉文靜,

    “在這位兄臺家裏做了一整晚的學問,便算是我輸了。我願賭服輸,隨你去籌建覺醒府,聽你調令,由你指揮。”

    劉文靜從舞馬身後探出腦袋,“雪兒啊,沒必要和師傅這般生……”

    宇文劍雪眼睛冷冷一瞪,劉文靜腦袋又縮了回去。

    “倘使你昨晚扒了我家牆頭,不管你在哪裏做學問的,你都要答應我一件事。”

    舞馬聽罷,後悔不迭,讓劉文靜鬧了這麼一出,宇文劍雪便立時抓住了賭約的漏洞補上了。

    眼下該怎麼辦?

    換賭約是不可能了。

    惹急了宇文劍雪一拍兩散,說不定又把雪月弓和灼月箭拉出來下一場雪雨。

    冰火兩重天的滋味是很奇妙,不過舞馬不想嘗試第二回了。

    舞馬仔細盤量了一遍宇文劍雪修正過的賭注,根本還是在自己昨天晚上到底有沒有扒她家牆頭這個關鍵問題上。

    舞馬回憶昨晚情形,又琢磨半晌,終於說道:

    “賭約可行——你要我答應一件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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