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農玲花跟着結社率,橫刀往前急行,前面不遠處過分的安靜讓她生出些許不安感,
“我們是不是稍微穩一下?”
“不必想太多。”
結社率當然明白她想的是什麼——狼狽逃竄的似乎只有寥寥兩三個人影兒,這與結社率所預計的二百到三百人馬相去甚遠。
“未必是敵人在山頂佈置了埋伏,”結社率說道:“用漢人的話來講,而是某些人藝高人膽大。”
結社率越來越瞭解前方不遠處那個看似從容實則匆忙逃竄的對手——他善於出其不意,又往往太過自信。終於有一天,他將失足於此。
結社率篤定,那個英俊而狡猾的敵人原先是打算在半山腰伏擊自己的,而此刻的撤退亦是他早先便擬定好的備用方案,這又體現出敵人的靈活和不拘一格。
“這倒是和我們突厥人一樣嘛——”
賀魯納西抱着沉沉的翠綠石頭,撇了撇嘴。
“怎麼說?”蘇農玲花道。
“都不覺得逃跑是一件丟人的事情。”
“這樣說來,”蘇農玲花看了看前面一騎衝前的結社率,“特勤好像顯得不大合羣了。”
“英勇的賀魯納西!”
結社率忽然轉過身來,“你跑的這麼慢,敵人早逃出了視野之外——快把【蒼狼之眼】給我罷。”
賀魯納西道:“只要你說,有一頭惡龍在身後追趕我,我可以快到你無法想象。”
“好罷,你身後……”
結社率轉過身,緊接着瞪大了眼睛,
“長生天啊……真的有一頭惡龍——”
“特勤,”賀魯納西頭也不回,“您的演技非常拙劣。”
直到他感受到身後滾滾熱浪捲了過來。
賀魯納西連滾帶爬往前衝,在地上打了一個滾,竄到結社率身後,纔回頭瞧去。
只見一頭丈許長的火蛟從後面氣勢洶洶撲了過來。
“長生天,”賀魯納西眼睛快要掉下來了,“漢人的羊圈裏怎麼還有這種東西……”
……
身後傳來突厥人的驚呼聲,舞馬立即止住腳步,轉而往另一側竄去。
“你要去哪兒啊……”
青霞還來不及在舞馬背上發表感動言論,似乎她身下這位又換了逃亡戰略,“是前面被突厥人堵住去路了嗎?”
“現在由警察捉小偷轉向捉迷藏,”舞馬說道:“捉迷藏哪有直線衝刺的。”
青霞根本聽不懂舞馬的話,目光卻落在了他修長又漂亮的後脖頸上。
這般一想,心裏真是癢癢極了。唯是因爲舞馬往前給她的映像太恐怖了,這才一時間不敢出手。
忽而看着遠處的火龍,“突厥人還會召喚火龍麼?”
“不是突厥人,”
舞馬笑了笑,“是你的宇文姐姐要發大招了——這一仗能打!”
說着,趁着突厥人的注意力被火蛟吸引,繞道另一邊,轉身往回包抄。
“你們倆騙我……”
青霞臉色一變,“你們根本就沒打算逃的!”
舞馬則眼巴巴瞅着那頭火蛟,心裏簡直樂開了花,他的實驗終於取得了重大進展——
方纔,正是急吼吼往前逃竄之時,舞馬估摸着宇文劍雪差不多該出手了,正要轉身殺回去。
不妨圖鑑之中忽然傳來些許異樣。
他把神識潛入圖鑑之中,卻是瞧見那幅【雪月白虎圖】上到處閃着華美而悅目的光芒。
在【雪月白虎圖】的左上角,先是出現了一隻米粒大小的踩着飛劍的白虎幼崽畫像,緊接着在幼崽旁出現了一個差不多大小揹着弓箭的強壯白虎。
再往白虎幼崽標識正下方,出現了米粒大小的【雪月弓】標識,往後則是一次性出現了六個的弓啊劍啊弓箭啊等等之類的標識。
在這着急忙慌的當口,舞馬也顧不上一一查驗。
但瞧見這六個小標識之中有一個着火的箭矢標識忽明忽暗閃着紅光,他略作思量,當即往其中注入一縷灰霧,便瞧見這標識驟然而亮,上面的着火箭矢一晃竟變成了一頭火蛟。
一下閃動之後,那火蛟衝出了標識,在識海中凌空虛蕩,而標識又復還成了箭矢的模樣。
舞馬終於明白了雪月白虎圖的用法——自己竟然充當了一回可以給覺術臨時加成技能等級的神仙!
他稍作思量,馭着一縷灰霧探入火蛟體內,只覺得神識微微一灼,緊接着,便可駕馭火蛟行止朝向。
念頭一動,那火蛟便往下面猛地竄去了。
……
藏在灌木從中的宇文劍雪望着毫無疑問從自家手中長弓射出的火蛟,徹底傻眼了。
以她在識海之中的感知,那名爲灼月的箭矢可遠沒有這般威力,而新得的覺術【月焰之箭】她早就練習過很多次,射出來的不是一道道燃燒的箭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