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唐妖怪圖鑑 >第三十八章 立志研究覺術
    月明夜寒,高樓百丈。

    自樓頂向下瞧去,密密麻麻的屍怪跳騰着,吼叫着。

    它們身上散發出的腐朽刺鼻的氣味直衝雲霄。

    身後有人推了一把。舞馬從樓頂墜落,視線裏,樓層間的窗戶極速倒退。

    舞馬即將墜入屍怪羣。

    他的視線上移,一個長髮披肩、面容模糊的女子站在樓頂邊緣,冷冷看着他。

    下一瞬舞馬墜落,密密麻麻的屍鬼撲了上來。

    “不!”

    舞馬從噩夢中驚醒。

    他睜開眼睛,眼前是白色牀幃紅木傢俱,到處古色古香的擺設。

    安靜,雅緻。

    一陣檀香沁入鼻間,令他心神稍弛。

    舞馬想起來了。

    他已經告別了屍鬼橫行的末世,告別了殺不完的屍怪,告別了無情的女人。

    真他孃的爽。

    舞馬深吸一口氣,心情漸漸平復。

    此刻,他的時間座標是隋朝大業十三年。

    準確說,該是奇幻版大隋朝。

    要不然沒法兒解釋舞馬剛剛經歷的一切,特別是他腦袋裏的《大唐妖怪圖鑑》,還有田德平的狗血獻祭。

    此時的地理座標:太原晉陽。

    即將發生歷史大事件:晉陽起兵。

    不,該說晉陽起兵已經發生了。

    舞馬參與其中閃轉騰挪死中求活,影響了晉陽起兵的進程,說不準要被載入史冊。

    擺脫了噩夢的糾纏,舞馬頭腦愈加清醒過來。

    他摸了摸光滑的小腹,六塊腹肌還在,昨日被田德平捅開的傷口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彷彿只是一場夢。這似乎也在暗示他,一切都將是嶄新的。

    舞馬自牀上緩緩坐起往外瞧。

    郡丞府血夜方過,此時正是次日初晨日升之時,

    明燦燦的日光探出半縷映在窗戶紙上像鍍了一層金子。

    舞馬走到窗臺邊霍地打開一扇,初升日光撲了他滿臉。

    太原的五月,院內一派綠意盎然,天外青空藍天如洗。

    舞馬恍若隔世,心中暗道:“我到底活下來了。”

    過去了。所有的艱難困境所有的不堪苦痛都過去了。從今往後舞馬要往前看。

    一陣涼風忽起,吹得院中樹葉沙沙作響。

    院子裏似有腳步聲,舞馬警惕地四下望了望。

    青霞赤着一雙白晃晃的腳,正在院中角落舞劍,行雲流水翩翩似蝶好看的很。

    “不怕着涼麼。”舞馬砸了砸嘴。以前在小說裏面看過這樣不愛穿鞋穿襪子的角色,總覺得很離譜,沒想到自己一穿越便遇上了。

    看見舞馬開窗,青霞畫圈收劍,笑着朝他揮了揮手。接着又舞了起來。

    雖然沒有女主人的身份倒是很有女主人的自在。舞馬有點佩服她了。

    看了一會兒,舞馬關上了窗戶。

    他此刻面對的是一個奇幻又嶄新的世界。

    怎樣過活這一世?

    舞馬只希望瀟灑寫意,整天鑽在噁心屍鬼羣中的日子再也不要過了。

    孑然一身無牽無掛,孤獨到老最好不過。

    怎樣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

    首先,文抄公的事情舞馬絕不會做的。小說裏網劇中到處都是這套路,觀衆不膩歪,舞馬都要看吐了。要是抄不出新意還不如不抄。當然,還有兩個很重要的原因——第一,寫出那些傳世千古的名篇要有足夠底蘊的,舞馬連平仄韻腳都搞不清楚,若是較真起來到處都是漏洞;第二,舞馬肚子裏真的沒存幾首好詩,想抄都沒得抄。

    發明蒸汽機內燃機電動機提高生產力也不是舞馬的長項。蒸汽機的原理舞馬大概知道,製作的細節就兩眼懵逼了。

    說實話,連一塊兒小小的肥皂,一面清晰的鏡子,舞馬都造不出來。這是很現實的狀況。

    至於救國救民挽天傾的事情,自有李世民去做,人家皇帝乾的挺好,換成舞馬未必幹得來。

    真正讓舞馬感興趣的——是這個世界。

    是這個看似走在既定歷史軌道上,但飄飄忽忽使勁兒想出軌的奇幻版隋唐。

    獻祭,古神,覺醒徒,熊怪,青燈古佛,啓靈物,大唐妖怪圖鑑,這一切都讓舞馬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和探索欲。

    這些字眼和藏在它們背後的世界,多麼有意思啊。

    人的生命是有限的,舞馬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無限的對未知世界的探索中。

    想到這裏,舞馬有點按捺不住興奮。

    他已經想好下一步該做什麼。

    第一件事,拜訪覺醒徒劉文靜,舞馬需要儘可能多地瞭解這個世界。

    第二件事,在進一步增進了解的基礎上,舞馬打算儘快展開對圖鑑的新一輪研究——經過密室的決戰,熊怪圖和古佛青燈圖都出現了一些新的變化。

    還有田德平的眼睛珠子。舞馬心裏有些猜想,迫不及待要作進一步的驗證。

    打定主意之後,他很快去穿衣服。田德平的衣服全是血,昨晚就扔掉了。

    李世民那邊叫人給舞馬備了一套襆頭和圓領袍衫。

    舞馬知道這是隋朝男子服飾的標準配置,雖然穿的不大舒服,但也沒得選擇。

    不大熟練地穿戴好之後,正要出門,卻不合時宜地輕起一陣敲門聲。

    “舞郎君,”

    門外傳來青霞的聲音,“劉文靜、宇文劍雪求見。”

    舞馬很快想明白劉文靜來找自己的緣由——大抵是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充分體現出了舞馬的價值,李世民動了拉攏舞馬的心思,劉文靜便是來做說客的。

    那麼,主動權便在自己的手上咯。

    舞馬想了想,對着銅鏡整了整衣衫。旋而出了臥房來到正廳,悠哉坐到正中的主人椅上,說道:

    “有請。”

    ……

    劉文靜非要帶着宇文劍雪去拜訪舞馬的時候,宇文劍雪十分不情願。

    倒不是宇文劍雪對舞馬有意見。只是她投身劉文靜門下,一是感懷其救命之恩,更重要地是爲了修習覺醒之術,以報血海深仇。

    現如今,學藝已六年,本領尚未成,家仇仍未報,大仇人楊廣還在江都瀟灑快活,她實想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覺術修習之上。

    旁的事,除了唐公起義對陣殺敵所需之外,她半點都不想摻和。

    況且,眼下要拜訪這人,師父和李家二郎都說他是世外高人深藏不露,宇文劍雪倒覺得他裝神弄鬼的成分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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