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路徹夜未睡,全部時間都用來製作藥丸了。
陳路足足做了兩小壺藥丸,其中一壺是專門治療內傷的。
陳路他們帶着藥丸前往紀家。
紀家主得知陳路過來,連忙出門迎接。
“說了沒有?”陳路問道。
紀家主嘆了一口氣,緊接着搖了兩下頭。
紀家主把陳路帶到了一個地下室。
此時的壯漢身上並未出血,只不過是多了一些淤青。
陳路拿出藥丸,塞到了壯漢的嘴裏。
原本已經昏死的壯漢此時猛地一個激靈,隨後就仰天狂吼了起來。
他的身體變得通紅滾燙,彷彿有一抹潮氣衝了上來,臉色都變得通紅無比。
“我說!”
“我說!”
壯漢說道,陳路連忙取出另一個藥瓶的藥丸喂他吃了下去。
良久過後,壯漢身上的潮紅和滾燙退了下去,他看着陳路,滿眼震駭。
陳路並沒着急聽他的供詞,反而找了一個板凳,坐到了壯漢的面前。
陳路說道。
“你放心,我還是有點人情味的。”
“這件事情後,你算是回不去了,我會給你安排好後路,這個世界上,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不愁喫喝,不愁錢花。”
“這些我都會給你安排好的。”
壯漢忌憚地看了陳路一眼,隨後說道。
“我什麼都不要。”
“此次已經是背叛了小姐。”
“在我說出一切的事情後,還希望你能給我一個痛快,否則帶着愧疚心活在這個世上,也是一種罪。”
壯漢這句話一說出來,深得陳路的心。
不得不說,陳路是挺佩服這種人的,說實話陳路捨不得殺他。
“說吧。”陳路說道。
壯漢眼中浮現出了追思的神光,緩緩說道。
“尹家是一個國外的中世紀貴族,曾經在國外權傾朝野,只不過後來落寞,又因爲一些原因,尹家祖上被趕到了華夏。”
“尹只不過是華夏的名字,真實的姓是查爾斯。”
陳路一邊聽着,一邊從自己的懷中取出了那塊圓形的牌子。
紀文石猜的果然沒錯,尹家不是土生土長的華夏人,而是一箇中世紀的貴族。
但問題也來了。
這些中世紀的貴族財力熏天,對付起來也是棘手無比。
“好,我想知道尹菲菲爲什麼這麼執意要拿這株藏紅花王?”陳路問道。
其實這也是一直令陳路困惑的一個點。
聽壯漢的語氣,這個尹菲菲在查爾斯家族權利也不小,最少也是個小姐。
那爲什麼她要親自來摘這株藏紅花王呢?
以查爾斯家族的權勢,完全可以讓他們這些死士過來拿。
這個壯漢搖了搖頭:“具體原因我們是沒有資格知道的。”
“我們這些人,說好聽點是查爾斯家族的人,但我們都心知肚明,查爾斯家族的真正成員,根本沒有在心裏面容納我們。”
“我們不知道自己的生母生父是誰,只知道一生下來就被灌輸查爾斯家族的榮耀,讓我們擁有可以爲了家族獻身的勇氣。”
“查爾斯家族對我們也不錯,但我們都知道,自己只不過是查爾斯家族的死士罷了。”
說實話死士這個東西在華夏古代真的很常見,到了近代才逐漸消失。
華夏古代的大世家往往會培養出一些隨時可以爲了世家犧牲自己的人,這些人,就被成爲死士。
只是紀靈沒想到的是,這個查爾斯家族,完全沒有摒棄這一點,一直延續至今。
陳路微微點頭,繼續問道。
“尹菲菲,也就是你們的主人,她現在在哪兒?”
壯漢仔細思考了一會兒,說道。
“現在,應該已經離開江南了。”
“去哪兒?”
“小姐可能擔心我會被救回來,爲了以防萬一,就沒有告訴我這個。”
陳路眉頭微皺。
這個尹菲菲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城府的,連這個都被她料到的。
陳路微微點頭,最後看着壯漢,說道。
“最後一個問題,你說的這個查爾斯家族,在哪兒?”
“江北。”
陳路點了兩下頭,沒想到查爾斯家族所在的地方離這裏還挺遠的,都快跨越小半個華夏了。
陳路看向老中醫,問道。
“你知道的那株藏紅花王,在哪兒?”
老中醫沒有任何猶豫立馬回答道:“在花都。”
陳路心中一動,花都離江南近啊,最多也就兩三個小時的飛程。
相比之下,江北確實要遠一些。
陳路仔細思考了一番,這次出來主要是找藏紅花王的,不是來報仇的。
藏紅花王的優先度最高,應該先辦這個。
陳路兩隻眼睛微微發光,說道。
“行,那我們下一站就去花都,先把查爾斯家族的事情放一放。”
“如果我們在花都找到了藏紅花王,那這一切就當沒有發生,要是沒有找到,那就別怪我上查爾斯家族鬧事了。”
老中醫連連點頭。
陳路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於是便走出了地下室。
陳路前腳剛邁出地下室,紀家主就急忙跟了上來,問道。
“陳先生,那這個人怎麼辦?”
陳路說道。
“小時候被打入了思想鋼印,多開導開導吧,能不殺就不殺。”
紀家主對陳路伸出了一個大拇指,陳路沒說話。
老中醫問道:“我們什麼時候去花都?”
“下午就走。”陳路說道。
老中醫和楊老闆點了兩下頭,這事確實耽擱不得,沒耽擱一天,小雅的病情就惡化一天,可能到最後藏紅花王都難醫治了。
紀靈聽到陳路下午就要離開江南,內心“咯噔”一聲,立馬快步走上前擋住了陳路,問道。
“你下午就要走?”
陳路訝異地看着她:“嗯,怎麼了?”
紀靈臉色羞紅,好像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麼事,隨後低下了頭,嘀咕道:“沒……沒什麼。”
陳路看着紀靈,笑了起來。
“什麼叫做你要走,你不和我們一起去花都?”
“當初不是說好了,找到藏紅花王才能回來。”
紀靈猛地一愣,隨後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她把這茬事給忘了。
紀靈內心還是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