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靠邊停車。
酷炫的跑車緩緩停在路邊。
打開車窗,一個女交警拿着本子,走了過來。
“先生,請出示你的駕照。”
女交警的話,讓李峯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警察同志,我的車出了事故,這輛車,是賠給……。”
李峯趕忙說道。
“先生,改裝車,不能上道,已經嚴重違規。請你出示駕照。”
女交警依舊冰冷地說着,根本沒聽李峯說什麼。
“警察同志,這輛車……”
李峯再次沒說完。
女交警已經刷刷寫起罰單。
“先生,非法改裝車上道,需要扣下改裝車,吊銷駕駛證,罰款二百元。”
女交警冷冰冰地說道。
更是扯下罰單,遞了過來。
李峯忽然笑了。
昨晚被追殺。
現在好像被李長生耍了。
一股戾氣從心底,涌了出來。
“警察女士,我看你是個女的,不想打你。行,拖走吧。”
李峯說着,推開車門,跳了出來。
這時,好些路人紛紛圍了過來。
還有人對着改裝跑車拍照。
“看到沒,這就是裝比的下場。”
有個大高個男子舉着手機,幸災樂禍地大聲說道。
李峯一個箭步衝進人羣。
抓住大高個兒的頭髮,向懷裏一拽。
舉起另一隻大手,抽了過去。
“啪”
一個大耳瓜子。
“噗通”“啊”
大高個兒慘叫着,倒在地上。
李峯擡腳,就要對人家腦袋踹下去。
“主人,會出人命的!”
巫奴慌忙喊了出來。
李峯猛然一震,強勁的一腳,踹在旁邊路沿石上。
“咔嚓”
堅硬的水泥路沿石,碎裂足足半米。
李峯這才冷靜下來。
剛纔,我怎麼那麼暴怒?
差點打死人!
“你……你……怎麼打人?”
女交警看着碎裂的路沿石。
嚇壞了,再沒有高冷的樣子。
心裏後悔,
自己一貫認定開改裝跑車的,是紈絝子弟。
所以根本沒聽他說什麼,就開了罰單。
沒想到這麼兇暴的他,還很斯文地跳下車,接受處罰。
直到大高個子嘲笑他時,才爆發出來。
太可怕了,那一腳會死人的!
“站住,你別過來,站在那兒說。”
女交警花容有些失色地說道。
“我沒有打女人的習慣。”
李峯冷冷地說道。
看來,剛纔涌出的戾氣,和血巫術有關。
被幾個糧食追殺,內心深處隱隱憋悶。
這時,高個兒男子清醒了,摸到自己手機,本想報警。
“喂,哥們兒,瞅瞅路沿石,剛纔你差點掛了。”
旁邊有人低聲提醒。
高個兒男子,低頭看向足足半米長碎裂的路沿石。
心裏一驚,扭頭就走。
這兇人,惹不起。
“剛纔,你說車怎麼回事?當時我沒聽清楚。”
女交警說着,臉有些熱。
“我的車,被撞壞了,這是警察局處理後,賠給我的車。”
李峯耐心地再次說道。
“事故處理,沒超過二十四小時吧?”
女交警輕聲問道。
“半個小時前,才從警局開出來。”
李峯的戾氣消散了不少。
女交警吳亞楠輕聲說着。
更是敬禮道歉。
原來是戾氣作怪,黑臉局長沒有耍我。
李峯想着,拉開車門,鑽了進去。
“我接受你的道歉。”
李峯說着。
升起車窗,踩油門。
強勁的引擎響起,跑車竄了出去。
看來,這輛跑車不能正常上路。
怪不得秦爸送我一輛低調版的豪車!
可惜被撞壞了。
回到秦家。
李峯看着諾大客廳,岳母吳飛煙孤零零地看電視,有些憐惜。
自己媽在療養院,還有不少牌友打麻將呢。
每次去,顧不上理會自己呢。
“小峯過來坐。”
吳飛煙看到李峯進來,輕柔地說道。
“媽,沒事兒,你怎麼不約幾個牌友,打打麻將?或者出去逛逛街,在家一個人很悶的。”
李峯說着。
走過來,坐到岳母旁邊,淡淡香氣飄過來。
“以前,我和你琴姨幾個,打打牌,逛逛街。可小光出了事,頭七還沒到呢,真不好意思玩。給媽說說昨夜的事。”
吳飛煙輕聲說道。
“昨夜沒什麼的,不用擔心我。媽,聽慕霜說,你雙手會寫梅花篆字,指點指點我唄。”
李峯笑着說道。
“行,去書房。”
吳飛煙說着,站了起來。
青花瓷的旗袍,無比優雅,晶瑩的小腿若隱若現,格外引人。
李峯可沒注意這些。
秦總的書房很大,飄蕩着淡淡香墨氣息。
李峯的書法,絕頂的不錯,但真沒練過雙手同時書寫。
白宣紙鋪在大書桌上。
李峯給岳母親手研磨,濃郁的墨香很快散發出來。
吳飛煙雙手各拿一杆中鋒羊毫。
很嫺熟地蘸滿了香墨。
靜氣凝神。
羊毫在白宣紙上,揮灑起來。
李峯的眼神,緊緊落在羊毫筆尖。
看着那婉轉挪移,勾撇橫豎,當真的入神。
“啪嗒”
吳飛煙的小手放下羊毫,美目流轉。
“小峯,媽寫的怎樣?”
吳飛煙輕聲問道。
俏臉上隱約有些自豪,這可是她最拿手的愛好。
李峯看着好似朵朵梅花的漂亮墨字兒,忍不住唸了出來。
“玉樹凌風潘安貌,出口成章曹植才。媽,誇我的吧?我可沒那麼優秀。”
李峯心裏很高興,岳母誇自己呢。
“你能認出來,就是誇你的。現在年輕人太浮躁了,這幾個梅花篆字,認識的不多。老祖宗留下的好東西,消失了很多。”
吳飛煙很有感觸地說道,容顏裏有着一絲傷感。
“媽,社會進步嘛,自然要淘汰些東西,現在科技可是日新月異。”
李峯被岳母的那一絲傷感觸動,忙輕聲勸解。
“科技進步就是好事?智能化越來越普及,大衆人類只會越來越懶惰。貧富差距無限擴大,到時候,就是野蠻和文明的碰撞。文明勝利,很多人類會被殘忍淘汰。野蠻勝利,人類又會回到原始血腥。”
吳飛煙沉重地說道。
李峯沒想到,岳母能說出這麼深沉的話。
“媽,你不去做大學教授,真可惜了。”
李峯輕聲說道。
“媽曾經是研究員,被你爸野蠻扛回家的。”
吳飛煙輕聲說道,臉微微紅,好像想起了以前的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