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睿陽 >第三十七章 天河淚
    王母嘴角稍稍上楊,突然飛起婉如一片紛飛的花瓣,輕逸灑脫,往披着牛皮的阿牛飛去。

    有的天兵不禁看呆了,心裏卻感嘆王母心腹之黑。

    王母在與阿牛三四千米時,眼尖的瞧見阿牛身上揹負着的牛皮,一眼辯認出那是大荒時期的十大凶獸之一的凌波犛牛。能飛行,可日行千里,所到之處必然引發戰亂。當年神農將其收服爲坐騎,後來神農去其戾氣,遂放他自由,卻再無害。

    神農斷腸草物化之後此牛曾與彩霞鳥一起陪在神農物化之地數年之久,後不知所蹤。當年她還只是個小姑娘。王母不忍對聖物不敬,早知道沒有人能殺死犛牛,而眼前的少年能披上它的皮只有可能是犛牛自願的,能駕馭大荒千年前的聖物此人莫非真是什麼奇人,也罷,不殺他便是,不過天庭的威嚴必須樹立,不然以後還會有人私逃下界。

    王母下定決心,拔出頭上的玉簪,法力注入朝着阿牛與自己之間用力一劃,一道炙熱的光芒閃現,阿牛不禁用手擋住雙眼,過了一會渾身灼熱感漸漸消逝。

    太白金星找到了忘川水,準備回到王母身邊覆命,突然覺得後腦一涼便不省人事。蕁蕁手拿着一小片補天石,順便砸爛了盛忘川水的瓶子。看着遠方:"小詩兒,姐姐只能幫你到這裏啦,說着用法力擊向自己天靈蓋。

    阿牛睜開眼,天空被打破了一條寬縫,天空內的水全部涌出,在裂縫中流淌。

    阿牛絕望了,天河深不可測無法游過去,寬度加上天空內部的吸力,連天河都能吸着不落人間,更何況自己身披牛皮呢?

    天兵報王母,太白金星被打暈,忘川水不知所蹤。

    王母心道,也算天意,於是便將詩織也被安排受罰在天河另一岸,兩人終日只能隔河相望,卻不能相見。

    愛就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嗎?

    佳人珠卷,顫我心扉。淚卷珠簾,月攬昔緣。戀柳葉紛飛,衝散一世塵埃落定。願今世伊人比翼相依,共天涯永時攜手言歡,此生無憾。不求來世默默千次擦肩挽來回眸一笑,甘有此生層層萬縷深情捨棄神仙笑傲

    這個故事是我奶奶小時候給我講的,她說現在夏天晴朗的晚上,擡頭望天還能看見那道很亮很亮的白帶,那就是天河。

    古時候有一種鳥,生來就只有一隻腳一個單翅,它們必須找到適合自己的另一半,便能比翼雙飛,帶出五彩霞光。人們都叫它比翼鳥。

    後來李靖求情,王母准許他們每年的七月七日相見一次,似乎是感動了上天,七月七日很多的喜鵲飛往天河爲她們架起一座鵲橋,她們才各挾一個孩子,相會一晚,總是流不盡的眼淚,道不完的憂傷,傳說七夕的時候在井水裏可以看見他們的影像,坐在葡萄架下可以聽到他們的私語。就這樣過了很多年。

    阿牛呆呆地坐在天河邊,耳邊仍在迴響織女哼唱的古謠河邊的風很涼很涼,輕撫着他的發,遠遠看去,只帶給人無盡的憂傷。

    眼前浮現與小詩的點點滴滴,不禁潸然淚下。他惆悵的低下頭,一顆晶瑩的淚珠緩緩流淌,掉進無盡的天河裏,消失不見,只留下一輪淺淺的漣漪。

    他淡然道:"爲什麼,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爲什麼要我和小詩天河相隔,人間不是有唱有情人終成眷屬麼?難道都是騙人的歌謠嗎?他無助的閉上眼,和小詩在一起的種種,她的微笑,她的憂傷,她的溫柔,她的嗔怒,仍歷歷在目,彷彿那就是剛剛發生的事,不,彷彿現在她也在。可這一切,在一個小小的玉簪前卻顯得那麼渺小,那麼,一文不值。

    :"我要和她天長地久,我要和她永遠在一起!"

    他亢奮的大喊,抓起一塊石頭用力丟向水裏。他,一個男人,一個凡間的男人。打定了主意,要和她的女孩在一起。他明白他怎麼可能斗的過天上的神呢?他也明白他不僅僅是立下了一個目標那麼簡單,他挑戰的,是天界的那空渺的,一文不值的去所謂尊嚴的挑戰。

    明知希望微乎其微,但爲了他的女孩,仍然決定放手一搏,哪怕成功機率只有滄海一粟!他淡然擡頭,清澈的雙眸透出溫柔而堅定地目光,看着遠方,彷彿詩兒正在向自己走來。

    :"小詩,等我。"

    轉瞬以至七月,秋風蕭瑟,葉落寒生七夕到了。

    阿牛這次沒有帶孩子,獨自一人踏上鵲橋,緩緩地走着,目光復雜交錯。鵲橋的另一邊,詩織帶着兒子興奮的在鵲橋上奔跑,眼裏滿是歡喜的對孩子說

    :"小憤,快點,馬上就能見到你爹了!"

    :"娘,爹爹有沒有給我帶好喫的?還有小羣也會來嗎?我都想弟弟了。

    "慈愛的摸了摸小憤的頭:"嗯,當然了,快走吧!"

    詩織很單純,加上受了那麼多年的天庭禮教。她甚至對王母讓她們一年相見一次打心眼裏覺得感激,根本不奢望更多,她,就是那麼單純。

    一輪星雲轉過來,喜鵲身上反應出一層淡紫色的光,很美麗,也很虛幻!

    阿牛遠遠聽到撲簌撲簌的腳步聲,心頭先是一喜,但隨後又皺起了眉頭。一年的思念,化作詩兒的投懷大哭,孩子不懂事的拉着父親的褲腿:"爹爹,娘說你有帶好喫的。"說完一副哈巴狗的樣子望着阿牛。

    阿牛拍着詩兒的背:"小詩,不哭了啊,你看我不是在這麼?"詩織擦乾眼淚回過神來,阿牛猛地抱起小憤拉着詩織往來的地方跑,直跑到天河這邊常年來自己修築的家裏,阿牛握着詩兒的手:"小詩,我要和你長相思守永不分離。我不要再過什麼一年一次的生活了。"

    詩織回頭看了一眼兩個黏在一起的孩子:"阿牛,你做錯了。"此時架橋的一些喜鵲已經回去報告王母了。

    詩織無聲的流淚看着阿牛:"你這樣會失去生命的,知道嗎?阿牛,別鬧了,好嗎?"說話間,一道火光由天而降。

    牛郎轉過身,一位天兵站在面前:"阿牛,你這次,闖禍了,你,,,"

    話未說完,阿牛迅雷般反手就是一刀,原來他早有準備,天河湖畔無意間讓他找到了一塊女媧補天的五彩石碎片,他發現這東西削鐵如泥,便在犛牛皮上打磨,犛牛乃遠古生物,皮糙肉厚,無尖不擋,半年就磨成了一把匕首。阿牛常年耕種力氣不小,以及女媧補天石的鋒銳,加上這突然地變化,是天兵始料不及的,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割斷了咽喉。

    "啊—"詩織嚇得一聲尖叫。牛郎溫柔的眼神看着詩織;"詩兒,我要的是天長地久。"

    不多時,王母和衆天兵天將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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