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尋語看看她,並沒有回答,又看看大左祭,大左祭強掙扎着:“你好大的膽子。”
“呵呵。”楚尋語手指在劍柄上摳了摳,坦蕩的問刀玉鑫:“我爲何要殺大寨主?”說完又看看大左祭,“爲何我又要殺大左祭?”
楚尋語頓了頓,淡淡的說道:“我從來不想殺你二人,我與你們無冤無仇,只不過,大左祭你手裏有我要的東西。”說完靜靜的走到了刀玉鑫背後。
刀玉鑫點點頭,隔着老遠問大左祭:“如何?還不束手就擒?”
大左祭憤恨的一擡手,從袖筒裏鑽出一條青色大長蟲爬到卷軸上,他說道,“小子你最好想清楚,我是無所謂這個東西的,大不了毀了它。”
這回輪到楚尋語臉色變了,暗中想到這百足大蟲果然死而不僵,便小聲問刀玉鑫:“大寨主,你最好給我指條明道,我要的這東西絕對不能毀了,大不了我們三個全部葬生於此。”
“你急什麼!”刀玉鑫低語一聲,“我給你一樣東西……”話說到這裏忽然停住了,三人一起慢慢擡起頭看向上面。
如果說此時還有什麼事情能夠讓三人更加糟心的話,那莫過於此了,三人擡起頭,臉色都快擰出水來了,在滿是熔岩噴的火光之中,黑暗的空中,一個全身燃燒着熊熊大火的人影冷冷的俯視下方,是他?莊橋來了?
“該死!”刀玉鑫大罵一句,對着大左祭怒吼道,“都是你這老匹夫害的。”
“你還好意思說我?”大左祭反駁,“要不是你們來搗亂會這樣?”
刀玉鑫奚落起來:“你不過就是知道我跟着你,所以你特地想把我引來用‘渡靈洲’把我解決了,結果聰明反被聰明誤,沒想到曠婆能讀懂莊橋軀體殘存的記憶,知道這裏是能剋制它的又一存在,真是可笑之極。”
“那你不跟着不就行了?”
“行了!”楚尋語怒吼一聲,“都少說兩句,爲今之計還有什麼辦法?”
大左祭指了指不遠處,很明顯看見廢墟之中有一排石頭架子倒在那裏,其中有三把巨大的石錘,上面刻滿了斧頭,斧柄之上還鑲着半個撕口頭骨面具,刀玉鑫明白了,點點頭道:“等會我們纏住莊橋,你找機會拿那個大石錘把莊橋砸到渡靈洲的洞口裏就行了。”
“我能砸的動他?”楚尋語哭笑不得。
“可以。”大左祭點點頭,“那是古滇國處刑用的,被它敲中
可不是鬧着玩的,我原本就是想查明渡靈洲以後,用它把刀玉鑫這妖婦砸死的。”
而黃金城的另一邊,慕緣三人正在擁擠着往外逃,忽然聽見動靜,回頭看去,老遠就看見莊橋正在用岩漿摧毀腳下的地面,不禁笑道:“正好,莊橋正忙着拆家呢,別來追我們。”
身邊的苗不燕已然恢復法力,到底是當過教主的人,處變不驚,左右看看,現三人正擠在三層入口處,這裏是一條大臺階,周圍全是甦醒的屠盅衛往前衝,一揮手讓衆人舉着鬼火紫航跟着自己走,靠到牆根,現牆壁上有一排木匣子,一擡手就把蓋子拍掉,露出裏面東西,現是很多細長的石錐,刻滿了古苗文,拿出一根劃破手掌,沾上自己的鮮血,看準身邊路過一個屠盅衛,跳起來就往它後脖子上一插,屠盅衛馬上頓住身形,慕緣哭笑不得的說道:“這個時候你還捅它?你就不能少惹麻煩嗎?”
“看好了。”苗不燕得意一笑,說完跳上屠盅衛肩膀坐着,居然安然無事,前面說過,屠盅衛的體型都已經畸形的膨脹變大乎常理,苗不燕坐在它肩膀上笑着說道,“傳說是真的,這石錐可以控制它們。”
“早說啊。”慕緣喜上眉梢,哈哈大笑,也拿過一根有樣學樣,看準身邊一個一下插進胸口。
結果那個屠盅衛低頭看了看,轉過頭來看着慕緣,鏽色的頭盔之中透出冰冷的眼神,苗不燕失色的叫道:“要插脖子後面!”
“都說了讓你早說啊。”慕緣趕緊去拔,“對不起,我再來一次。”屠盅衛大刀舉起就要往下剁,慕緣慌不擇路抱着腦袋趕緊蹲下,結果刀尖距離腦袋還有一寸的時候就沒反應了,頭一擡,現忘塵站在屠盅衛後面,原來是他用石錐控制了這個。
忘塵笑着搖搖頭:“現在這個是我的了。”說完費力的踩着屠盅衛的大刀爬了上去。
慕緣沒好氣的拔出石錐,左右看看,苗不燕卻說:“上我這個來,我體型小,有位置,而且還能省點火把,免得我們走散了。”
“好嘞。”慕緣手腳並用像猴子一樣往上爬,和苗不燕一左一右坐在肩膀上,還對忘塵做了個鬼臉,忘塵沒好氣的搖搖頭,慕緣遞過去僅剩的一根鬼火紫航給他,然後對着下面大喊一句:“有馬車就是好,出!”
屠盅衛體型本就巨大,一般的小怪物能直接給他們撞翻踩死,屠刀過處殘肢亂飛,寸草不生,慕緣大呼過癮,但是苦了黑衣老者,本來拖着受傷的身體好不容易走到了附近,忽然看見紫色火光之中的三人度加快,好似脫繮野馬一般往前橫衝直撞,不禁叫了一句苦也,趕緊加快腳步往前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