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麗堂皇的宮殿內,僕人成羣。藝術擺設,琳琅滿目。牆壁上掛着歐洲中世紀的油畫,顯得雅緻又豪奢。
二樓的長長的走廊盡頭,一間宮殿的門半開着。有打掃的傭人經過時偷偷地望一眼,就發現有一個人靜靜地坐在二樓的陽臺處。
棱角分明的臉龐暴露在陽光下,更顯得白皙異常。他身姿纖長,坐在藤椅上一動不動時。
在他的面前有一個畫師正在靜靜地給他作畫。水彩顏色,在紙上行雲如水地描繪,但畫師總覺得似乎少了點什麼精髓。
不一會兒,看呆了的打掃傭人察覺到遠處有人來了,連忙拿着掃把走遠了。
穿着女僕裝,託着銀盤的少女從走廊的另一端由遠及近,最後邁着輕盈的步伐走進了宮殿內。
察覺到宮殿內有畫師在作畫之後。她們放輕了腳步,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來。
直至來到男人的身邊時,才低低地喚了一聲,行了一禮叫道;“王子殿下。”
紀希睿的枯坐的寂靜被打破,他淡漠地點點頭之後。少女們就把銀盤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一份精緻的三明治,剛剛出爐的鬆餅以及一塊慕斯蛋糕和一壺紅茶,旁邊還放着一小碟果醬和一杯用來搭茶的牛奶。
這是他的下午茶。
金色的陽光下,下午茶顯得精緻又可口,配上美景,實在是一副慵懶的時光。
但是,直至少女們走了很久,紀希睿也沒有動過眼前的食物。他仍舊坐在陽臺上眺望着遠方。
遠處的天空碧藍如洗,萬里無雲,清爽得乾淨。山林碧綠如蔭,像是綠海一般層層推進。坐在這裏的視角極好甚至還可以看見不遠處像藍寶石一般的湖水。
好一派風景如畫。
然而紀希睿的眼神卻比較空洞,他盯着這些美景,視線卻沒有聚焦在上面。透過這些景色,他想起了遠在千里之外的另一個國家。
那個國家裏有他的友人還有一個女孩子,他幼時最開心的一段日子便是在那裏度過。
也許是突然地想起了某個人或者事,紀希睿的的嘴角緩緩地出現了一抹笑。
直到看見了這抹笑,畫師才突然恍然大悟,是王子殿下的靈魂並不在這裏。他似乎在掛念着一個地方,儘管這裏有美食可品、美景可看還有大把藝術品可以把玩,生活悠閒又奢侈,但他就是不喜歡這裏。
畫師捕捉住了那一抹轉瞬即逝的笑容和眼神。他把它渲染在了畫上。頓時畫中的人物彷彿活了起來一般。脣邊含笑,眼神溫柔地注視着前方。
畫師完成了自己的佳作後功成身退。
而紀希睿動了動腿,打算站起身,身體卻不受控制地一陣踉蹌,他急忙扶住桌子,大口地喘息。
桌子上的蛋糕和松
餅卻被他不小心地給拍翻在地上。
自從他中了山野本田下的毒之後,那些毒素就在他的身體深處蟄伏下來。這些毒素很難清除,卻日日都折磨着他的身體,讓他不得安生。
紀希睿慢慢地挪動腳步,繞過地上這堆甜膩膩的垃圾,然後扶着牆一點一點地向外走去。
因爲身上的毒素還沒有清除乾淨的緣故,他身體現在行動十分地困難,他幾乎都快算是半個殘廢了。
咬了咬牙,紀希睿心裏閃過一抹苦楚。他不清楚自己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山野本田,然後得到解藥。不過以山野本田藏身的本事,更有可能是他先死也不一定。
一點一點地扶着牆到了樓梯口,紀希睿打算回自己的房間。畢竟他現在行動不便,也不能到處亂逛。
層層而上的旋轉樓梯上,一個穿着白色禮服的男人順着樓梯扶手,緩緩地邁步而上。他走得很慢,似乎邁出的每一步都很艱難。
紀希睿終於從二樓掙扎到了三樓的大廳裏,然而就在他路過三樓的一間書房議事廳裏時,他猛然地從裏面那些人嘴裏聽到了山野本田的名字
紀希睿動作猛地一停,他連呼吸都下意識地一滯,他想找到山野本田的心情是萬分迫切的。
書房的門沒有闔上,裏面的人似乎在隨意閒談。
一個男人喝了一口茶道:“最近澳大利亞似乎出現了大量的人手。”
另一個渾厚的男中音響起,“有一陣子了吧。是有人想對山野本田動手。”
“對山野本田動手”說話的人很是驚訝的模樣,“那老傢伙在澳洲居然還被人找到了他”
“嘿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渾厚的男中音得意地笑道,“這老傢伙這次可真的算是栽了,要對他動手的是a國蘇家的兩兄弟,蘇御承和蘇御澈,這兩兄弟在澳洲說是已經找到了山野本田的藏身之處。”
另一個人抿了口茶,像是感嘆似地說道:“真不愧是蘇家的後代”
山野本田在道上向來聞名,他行事狠辣彷彿是一條毒蛇一般伺機而動,可他偏偏又狡猾得很,令人難以找到他的位置。現在知道他要栽在兩個年輕人的手上,這些人也不禁一陣唏噓。
後續的話,紀希睿沒有再繼續聽下去,他扶着牆慢慢地離開了這裏。儘管他還是有點走不穩路,但他的步伐卻明顯比剛纔快了許多。
紀希睿一臉的激動,他心裏一陣喜悅,彷彿是久旱之人逢到了甘霖一般。聽到蘇御承和蘇御澈找到了山野本田的藏身之處,他情緒開始激動起來。
他身上毒素的解藥只有山野本田那裏纔有。這也表示,只要他們找到了山野本田,他就有可能得到解藥,那麼他也就能擺脫現在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重新獲得人生。
丫丫這些天,他一直企圖將自己放開,想用空靈去阻止自己去想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可是,似乎都沒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