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北漂愛情故事 >第32章 如醉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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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萌實在想不明白,一個男人無情起來,是多麼的不可思議。就算是鄰居,走時也該吱一聲,但孫輝沒有,連一點暗示都沒有給她。真像一場夢啊!月萌的眼淚流了出來,此時的她除了流淚,一點主意也沒有。

    就在這時,她看到楊君走過來了。月萌不得不站了起來。她竭力想掩飾什麼,但她就是說不出一句話來,連問候也說不出口。

    楊君馬上看出了異樣,問:“孫輝呢?你帶着行李在公園幹啥?”

    爲了不讓眼淚流出來,月萌仰着頭望着天。

    楊君明白了什麼。他氣憤地把孫輝大罵一頓,然後雙手叉腰在月萌身旁不停地踱着方步,不停地罵着孫輝不是人。

    月萌不想聽見有人罵孫輝,便說:“不要罵他,他有他的苦衷,你和他是好兄弟,他沒告訴你他去哪了嗎?”

    “我們已經半年沒聯繫了!半年前,我從《作家》雜誌出來,想自己辦一份雜誌,力邀他加盟,他拒絕後我們就再沒來往。哦,我還沒告訴你,我現在自己辦了一份雜誌,還不錯,正差一個編輯,你到我那去吧!”

    楊君一手就拎起了行李箱。月萌以前和楊君做同事時,因爲正在和孫輝熱戀,所以也沒和他有過什麼交情,這樣讓一個與自己連友誼也談不上的舊同事收留,月萌猶豫着。

    “還磨蹭什麼?你還想露宿公園的石凳麼?先到我那裏去,等孫輝有消息了再走也不遲!”一句話,月萌便挪動了腳步,正在山窮水盡的時候,能夠遇到一個肯幫助自己的熟人,已經是上天對她的格外恩賜了,她還有什麼好顧慮的呢?

    楊君果然自己當了老闆,他租了兩層樓,一層作編輯部用,一層作住宿用,排場比《作家》還大,他把行李放到宿室後,就帶月萌到編輯部看,只見七八個編輯人手一臺筆記本電腦,比起《作家》,算是鳥槍換大炮了。

    “不錯,不錯。”她不住地讚歎,想不到以前那麼會玩的楊君現在居然還當了老闆,有了幾十萬的身價。

    月萌就這樣在編輯部留了下來,正是這份工作,解決了她的後顧之憂。所以對楊君,她像對救命恩人一樣地客氣。

    但楊君不喜歡她的客氣:“你呀,不要再這樣見外了,我是請你幫忙做事,該我謝你纔是!”

    有時候辦公室只剩下她和楊君的時候,楊君會提起孫輝:“我一直在打聽他的消息,這個王八蛋,好像從世界上消失了!”

    月萌便說:“不要打聽了,強人所難,是我不願意的。”

    楊君瞥了她一眼便不再說話了。他注意到她腳步輕盈,藍眸晶亮,櫻脣上帶着滿足的笑容。

    這一天是月萌的生日,月萌沒打算要過生日。沒想到楊君卻讓編輯部的人一起弄了個生日PARTY,大家圍着月萌喫啊,跳啊,熱鬧極了,月萌很開心,這是自孫輝走後,她最快樂的一天。

    時針指向午夜一點,狂歡的同事們都相繼回房去睡。

    月萌正要向楊君道謝後回房休息,楊君突然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月萌,我愛你!”月萌差點驚慌地叫起來,她以爲自己聽錯了,但楊君的手那麼有力,甩都甩不開。

    她驚慌失措地說:“我要睡了!”便往自己房間跑。她正要去關房門,卻嚇了一跳,楊君就站在房門前,用那種只有情人才有的熱烈目光注視着她。

    “楊總你喝醉了!”月萌去關門,故意提醒他的身份,但是楊君卻用身子抵住了門。

    他說:“月萌,你聽我說,你剛到《作家》時,我就愛上你了!可是孫輝卻先下手爲強,他對我說,‘是哥們兒的話就別同我爭’,爲了哥們兒義氣,我只得忍氣吞聲。但現在,你又來到了我身邊,這是上天的安排啊。你放心,我絕不是孫輝那樣的無恥小人,爲了證明我的愛,我在與你領結婚證前,是不會與你同居的!”

    “不要對我談愛情,不要對我談婚姻!”月萌突然雙手捂住耳朵,歇斯底里地叫了起來,彷彿受了莫大的刺激。

    楊君一把抱住她,叫了一聲,“我可憐的萌萌!”

    這一句話充滿着萬千柔情,月萌一下子就安靜了,她在楊君懷裏靜靜地待了幾分鐘,然後驚醒似的從他懷裏離開。

    她看着楊君,一字一頓地說:“永遠不要再跟我提起愛情、婚姻這四個字,如果你要趕我走,那你就儘管提吧!”

    楊君從這個柔弱女子的眼睛裏看到了一種堅毅的東西,他喃喃自語:“你這是何苦呢?”

    “如果你還不明白,我再重複一遍好了。”此刻,月萌變得那麼堅決果斷,渾身散發出一種拒人千里的冰冷,他後退幾步,什麼也沒說,黯然離去。

    在愛情、婚姻、寂寞面前,月萌最終選擇了後者。她有過愛情,有過婚姻,也有過寂寞,這三樣東西都讓她刻骨銘心,她只是在剎那間頓悟:既然所有的一切最終都會幻化成寂寞,那麼,就讓寂寞相伴終生吧!也許,這纔是保護自己不再受傷害的最好方式——與寂寞作伴。

    想着想着,月萌趴在牀邊,終於抑制不住,憋着嗚咽,無聲地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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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維民一直在分析自己的婚姻爲什麼失敗,也許真的是因爲自私,因爲兒子。

    全北京的治療不孕不育的醫院都跑遍了,醫生都說束手無策。最後他抱着一線希望去問算命先生,算命先生說:“你命中無子,如果你想要破解的話,那要花很多錢,這年頭,沒錢神仙也不會理你。”劉維民呆若木雞地丟了十塊錢,失望地離開了。他一直在想,神仙去哪裏花人民幣?

    “兒子啊兒子啊,上天如果能賜給我一個兒子,我們的幸福就會降臨。”

    各大寺廟、道觀都去了,香燒了,各路神佛都拜了,觀音菩薩也請到家裏了,但是幸運卻從未降臨。

    “爲什麼?也許我做得還不夠?也許我做錯了什麼?上天爲何待我如此苛刻?”劉維民心底吶喊着。現在想起來,他後悔真不該領着小雪四處找醫院,卻連一句有希望的話也沒聽到。如果把那些冤枉錢都攢起來,也該有幾萬元了吧?

    劉維民時常感到頭疼,他預感到是因爲上次被李建明重擊之後的後遺症。

    他怕去醫院,確切地說,他怕去了以後要住院,住院以後要花錢,他實在是沒有太多的錢要花了。他要攢錢,哪怕是一分一毛的攢錢,這些錢會變成她手裏的冰激凌,隨着日積月累,還可以慢慢地變成女兒的學費,變成小雪身上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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