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中的女人，就是我……”
“這是怎麼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我、我真的很抱歉。”
何若雪看着情緒有些崩潰的蘇小北，長嘆口氣，無奈的點頭。
她心裏。
其實有些不太明白，蘇小北和蘇萬東不是一家人麼？爲什麼，蘇萬東要這麼對待自己的兒子？
“江茹，你什麼意思？”
“我兒子哪裏對不起你了，你憑什麼揹着他，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牧含芳心疼的看了眼崩潰的蘇小北，冰冷的目光，直勾勾瞪着何若雪。
她可不知道。
眼前的‘江茹’，並不是真的，而是何若雪整容喬裝的。所以埋怨的情緒，都針對給了江茹，“你一個江北的農村女孩，能嫁給我兒子，已經是上輩子積來的德，知道麼！”
“可你倒好？”
“心還這麼野？是不是以爲，我兒子好欺負啊？哼，告訴你，我們蘇家的人，就沒有好欺負的。”
牧含芳說着，更是用力，拍了下桌子。
嘭的一聲。
喫飯的桌子，輕輕搖晃，何若雪被這動靜，嚇了一跳，後退兩步，無助的看了眼蘇萬東。
可惜。
蘇萬東卻絲毫不搭理她。
“哎呀，牧夫人，你這是幹什麼？”
“別衝動啊。”
周辭念在旁勸阻，“我覺得江茹說的不錯，大家都是成年人，好聚好散，沒什麼的。”
“再且說了。”
“我們家蘇少爺，年紀輕輕，一表人才，多金還友善。這樣的男人，還愁找不到女人？”
周辭念說完，又是不屑的看了眼何若雪，只覺得這叫做江茹的女人，格局小了。
能嫁到蘇家。
老老實實相夫教子不好麼？還出去亂來？
簡直可笑。
不知道，全世界，有不計其數的名媛，都妄圖嫁到蘇家？
那些名媛。
各個背景深厚，長得漂亮不說，還都是大家閨秀，琴棋書畫，各個精通。比起江茹，不知要優秀了多少。
“是啊，老婆，你先別生氣了。”見周辭念開口，蘇萬東也安撫牧含芳兩句。
主要是蘇萬東擔心。
等下牧含芳和周辭念兩人說着說着，吵了起來。
這在古代。
那就叫做後宮起火……兩個女人，都是他的心頭肉，蘇萬東可見不得，任何一人承受委屈。
“我不生氣？蘇萬東，我怎麼不生氣？都這時候了，你也不知道說兩句話？”
“你還是蘇小北的父親麼？”
“你沒看到，自己兒子那麼低聲下氣的態度？你不心疼？你有沒有良心？你還是個人麼……！”
牧含芳揉了下眼睛，對着蘇萬東，就是一頓大罵。
這半個月。
牧含芳對蘇萬東，也積攢了許多不滿。
不過想到。
只有自己受委屈，牧含芳也就釋懷了。沒再追究。
但今天……
受委屈的人，可是她兒子蘇小北。
江茹提出離婚，再加上蘇萬東的無作爲，這一切，如同一根導火線，瞬間，點燃了牧含芳。讓她脾氣，變得暴躁如雷。
“……”
看着發飆的牧含芳。蘇萬東也着實讓嚇到了，連忙開口，“老婆。你先冷靜一點。”
“江茹和蘇小北，畢竟是年輕人。”
“我們都老了，也管不了他們這些年輕人的事情啊。”
蘇萬東硬着頭皮道。
他是想管的。
但怎麼管？何若雪和蘇小北提出離婚，都是蘇萬東一手計劃的。
難不成。
蘇萬東再去告訴何若雪，讓她給蘇小北道歉？這顯然也不現實。
“滾開，別碰我。”
看到蘇萬東的手，摟住自己的腰，牧含芳一臉嫌棄。
蘇萬東憨憨一笑，把手拿開。
“江茹，你想清楚了？”
眼見父母因爲自己的事情，都要吵架了，蘇小北深吸口氣，目光認真的看向何若雪，“我最後問你一遍，你，真的要和我離婚，是不是？”
“是。”
何若雪想也不想的點頭。
她心裏，當然願意陪伴在蘇小北身邊，只可惜，蘇萬東不允許。
“好，這協議，我簽了。”
蘇小北點點頭，拿起何若雪遞來的筆，在離婚協議書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江茹，今天開始，我們誰也不欠誰了。”
“投資給鑫海傳媒的一百億，就當你的股份了。”
“這也算，你在夏威夷和迪拜，先後救了我兩次吧。”
蘇小北的聲音，哽咽而顫抖着，“還有，你晚上睡覺不老實，以後，買個大些的被子，這樣，晚上就不會着涼了。”
“還有你腸胃不好……”
蘇小北不斷叮囑着何若雪。
只可惜。
蘇小北說的一切，對何若雪而言，都太陌生了。她很難有情緒上的波瀾。
看到何若雪那無動於衷的樣子。
蘇小北心裏，又是一陣悲痛。
自己說了這麼多，江茹，難道就沒有一句話，要告訴自己麼？
“說完了麼？”
好半晌，何若雪見蘇小北不再吭聲，下意識問道。
“說完了。”蘇小北點頭。
“既然說完了，那我就走了。蘇小北，你以後，照顧好自己啊。”
何若雪擠出一抹笑容，沒有留在納爾皇家酒店，繼續喫早飯，而是起身離開了。
看着何若雪漸行漸遠的背影。
蘇小北內心，又是一陣麻木和無助……
這刻，他多麼想開口，再去挽留老婆。但蘇小北卻明白，當一個女人決定要離開你時，無論怎麼哀求，都是沒有用的。
“兒子，別傷心了。人都走了。”
牧含芳走到蘇小北身旁，安撫的說了句。
“蘇少爺，是江茹那女人，不識好歹，你沒必要難過的。就她這種農村女人，毫無見識，留在身邊，也只會拖累你的。”
周辭念也說道。
“閉嘴！”
蘇小北眼紅的瞪着周辭念，“你有什麼資格，說我老婆？”
周辭念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倒是旁邊的蘇萬東，眉頭一皺，“小北，怎麼和你周阿姨說話的。沒大沒小。”
蘇小北沒理會蘇萬東，說了句我喫飽了，就離開餐廳，回自己屋了。
“辭念，我兒子就這樣，脾氣大，你別往心裏去。”
看着身旁，委屈的都要哭出來的佳人，蘇萬東又開始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