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起案子,真的太簡單了。
我發現一件事情,往往在複雜案子的背後,反而破綻百出。
相反,那些簡單得可以說無聊的案子,卻讓人無法琢磨透,你甚至找不到任何的證據。
“張子文啊張子文,你的下一個目標會是誰呢?難道是我嘛?”我走在哪裏,看着正在搶修的水塔,默默的抽了一根菸。
我們打草驚蛇了,那傢伙何嘗不是,刺殺陶明沒成功,反而讓他徹底的躲進了家中去,這一會兒他應該是沒辦法動手了。那麼,這傢伙唯有轉移目標,先殺名單上另外的人。
而要說到這份名單上存在,又對他威脅很大的人,恐怕剩下的就是我了。
我現在應該是很危險的,應該尋求幫助纔對。
但是,相反我已經看透了,這傢伙爲什麼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各種角度來獵殺那些人。
說到底,在這巨大的鋼筋水泥叢林之中,他一直躲藏在暗處,而獵物一直在明處。所以,自然他想殺誰殺誰,別人都特別的別動了。
如果說,我要反過來當獵人,還得尋求別人的幫助,站在明面上。
不等於有一盞探照燈,一直在自己頭上,告訴那傢伙我就在這裏嗎?
所以,我現在得一個人行事,將自己也隱藏在這叢林之中,和他開始慢慢的“玩遊戲”。
現在,我決定陌生人的電話不接,酒店我也不去住了。
因爲,稍微高級一點的酒店,你去住都要讓你提供身份證。我現在住的地方,儘量找那種不要登記,還在偏僻角落之中的“招待所”。
一來省錢,二來便於隱藏。
我現在就像是香港70年代時候的古惑仔,當了這一行,尤其是你職位越來越高,仇家越來越多,你每天都得小心翼翼的生活。生怕那一天,被人埋伏,不知道的情況下就給人砍死在了街頭。
在門口的位置,牀鋪的下面,飯桌的不起眼角落,一定要備好一把砍刀。在房子裏面,你得有一個後門,或者一扇容易逃生的窗戶。
如果,你發現來的人是一個人,他要砍你,你可以隨時隨地的抽出刀子來和他拼命。相反,如果對方來了一羣人要砍你,那你不能呆了,狡兔三窟,趕緊從備好的通道逃生。
總之一句話,打得過打,打不過跑。
我也是這種準備,這間廉價的招待所內,我在不起眼的地方,不是準備了水果刀就是錘子。
雖然,招待所是沒有後門的,但卻有一扇窗戶。
睡覺的時候,我用一根線掛着鈴鐺,門上別一個,窗戶關上之後再別上一個。
任何的風吹草動,或者鈴鐺一想起來,我立馬的就得睜開眼睛。
要想活着,你就得像是一隻受驚的兔子!
雖然,這樣讓我活得特別的累,但要和對方抗爭到底,除了智力上的,當然還有耐力上的。
sp; 我們之間的遭遇是一樣的吧?
我害怕那傢伙會來偷襲我,殺掉我,他又何嘗不害怕條子和我們抓到他呢?
大家都是提心吊膽過日子,大家都在設計下一步該如何的走。區別只在於,這傢伙在想着如何的殺下一個人,我在想着如何的抓住他。
那段時間,因爲陶明的事情給我敲響了警鐘,我行事特別的低調。
走到哪裏,從大叔哪裏學會的喬裝打扮,儘量讓自己不起眼。就算是喫飯上廁所,都得小心翼翼的。
另一邊,聯繫了幾個地頭蛇,讓他們也在幫忙找,同時等着消息。
那段時間,真的好睏難,也好辛苦。
讓我不敢相信的是,可能對手也察覺到了我,竟然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再犯下案子了。
我知道,這傢伙一定在醞釀着什麼,絕對不會輕易就這麼放棄的。或者說,他已經決定了下一個目標就是我,但因爲我的行爲,等於是詭異的在這座城市消失了,他找不到我,一直在等着。
好吧,要玩老子就陪你繼續玩。
雖然,我辛苦了點,但給陶明爭取了時間,至少這一會兒,他可以安心的養傷了。其次,很久沒有發生命案了,這不是很好嗎?
老子反正上了你的死亡名單,死期一點點的在接近,要着急的應該是他纔對吧?
我一直在爭取着這種狀態,可惜一個討厭的傢伙打電話來,讓我很鬱悶。
誰打來都可以,偏偏是他?
誰呢,李敏的那個師兄唄。
那傢伙打電話過來,讓我過去,說要跟我商量商量,也許我們可以把這案子破了。
說老實話,現在躲藏得好好的,我實在不願意現身,而且我也很討厭那混蛋。可是,他的那句,“也許可以把案子給婆了”,又讓我無比的心動。
要知道,我現在好累啊,許多人不知道那種感覺是怎樣的。
很簡單,你體會一次出遠門的感覺就知道了。
坐在火車上,就你孤身一人出門,你擔心隨時隨地身邊都是壞人,死死的捂着你兜裏那點錢。睡覺的時候,也不敢睡死了,有點響動什麼的,立馬就會被嚇醒過來的。
我很累,如果能早一點讓這一切結束,我還是很願意的。
所以,收拾收拾,我喬裝打扮着,儘量走無人走的地方。而且,你要知道,線路不能固定,我總是繞着圈的,沒有規律的去走。
負責,那傢伙一旦摸清規律,很容易在某個地方設下一個陷阱,說不定在神不知、鬼不覺中,你的腦袋就沒了。
就這樣,耗到了晚上,我終於磨蹭到了那傢伙的家中。
按說,應該按門鈴了。
可是,我偏不,翻牆從後面進去。然後,爬了窗戶,搞得自己像是蝙蝠俠一樣。
爲毛?
萬一那傢伙是一夥的呢,要殺我肯定在前面補好了陷阱,怎麼也想不到我會翻牆走窗戶進來吧。如果,真有這種事情,我肯定打他們一個猝不及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