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皇家太子妃 >第50章 鬼莊園
    很快,楊鳶洛就嚐到了苦頭。

    倒不是說在王府裏,誰敢給她氣受,而是除了她自己挑了個小魚兒以外,墨祈煜又親自挑選了觀瀾園上上下下其餘的丫頭婆子,光是大丫頭就有四個。

    從前,楊鳶洛若是想要出去了,帶着雪影換了男裝,隨時都可以大搖大擺地走出湘王府,可如今不管何時何地,她的身邊都有人守着,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出去,談何容易!

    況且,瞧着這些丫頭的樣子,倒好像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除去小魚兒之外,那個叫做白芷的功夫應當是最高的。

    也就是這個白芷,簡直就像是她的貼身隨從一樣,楊鳶洛走到哪裏,白芷就跟到哪裏。

    這怎麼能夠讓楊鳶洛不頭疼呢?

    “王爺。”寄緒抓了抓頭,小心翼翼地說道:“觀瀾園裏的人來說,王妃殿下今天又發脾氣了,似乎是想要出去。”

    “嗯。知道了。”墨祈煜盯着書房牆壁上的京城佈防圖,看着畫作藍色的那一個個的小據點,輕聲低估道:“老三這是要做什麼呢?”順手又在其中一個小藍點的旁邊再添了一個藍色的方塊。

    “王爺,您這樣派這麼多人看着王妃殿下,是不是有些不合適啊?”

    “不合適?”墨祈煜輕笑一聲:“她就是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丫頭,總以爲自己一個人獨來獨往就能夠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殊不知山外有山天外有天,老三又怎麼能夠是她可以捉摸得透的!本王就是要派人將她給看住了,一來她可以安分點,少給本王惹一些麻煩,這二來嘛……”

    墨祈煜危險地眯了眯眼睛,寄緒莫名地覺得身上有些寒涼起來。

    “寄緒,你真的覺得咱們這位王妃只是一個好奇心重、貪玩好勝的大小姐?”

    寄緒一愣,想起那夜王妃夜闖黎香閣,被自己打傷一掌卻能夠不動聲色,頓時便有些拿不準主意了。也許,王妃殿下真的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樣簡單?

    “楊巡是個老狐狸了。”墨祈煜嘆了一口氣,隨手將毛筆擱在了筆架上,“他那雙眼睛毒得很。本王那幾個侄兒是龍是蟲,他一看便知。”

    寄緒一驚:“如今丞相大人的兩位千金已經貴爲太子妃,難道他能夠捨棄了自己的女兒轉而扶植別人?”

    “你太小瞧楊巡了。”墨祈煜微微眯起眼睛,盯着窗外的綠意蔥蔥,嗤道:“處身官場這麼久,如果還是保存着婦人之仁,恐怕楊巡現在早就不在人世了。幾個女兒家算什麼?楊巡那樣鐵心腸的人,莫說是女兒,就是讓他舍了自己的孃老子,他也肯的。太子年輕衝動,耳根子軟,易受人挑撥,恐怕不是南儲國的福氣。只是皇兄中意太子,敬重皇后,這太子之位便不能改。況且,在如今這個節骨眼上,東宮一旦有動盪,便會在朝堂掀起一場血雨腥風。這可不利於我南儲啊。西秦又對我南儲虎視眈眈,如今的局勢,萬萬不能夠再有變化了……”

    寄緒沉默下來,不再去打擾墨祈煜的思路,暗地裏下定決心要好好地囑咐觀瀾園的白芷等人,仔細監視王妃殿下的一舉一動,萬萬不能夠讓王妃殿下在這個時候給王爺惹下亂子。王爺已經夠煩亂的了。

    “楊巡是個老狐狸,他的女兒就是個小狐狸。”想起楊鳶洛的種種狡猾之處,墨祈煜的脣角又勾了起來:“本王不信,楊鳶洛就真的只是癡情於老三。你瞧瞧她處心積慮做的那些個事情,哪裏是小女兒對心上人做的?分明是仇家嘛!她一個身處閨閣的弱質女兒家,與老三哪裏來的仇和怨?若說不是楊巡指使的,本王纔不會相信!”

    這麼說來,對於楊鳶洛能夠嫁給王爺,楊巡好像也很高興。那王妃殿下會不會是楊巡派來監視王爺的?寄緒耷拉着腦袋,雖這樣腹誹,卻怎麼都不能夠相信王妃殿下對王爺存着害人的心思。

    “你想到哪裏去了!”墨祈煜拾起摺扇,輕輕地敲了敲寄緒的腦袋。

    寄緒擡起頭,驚奇地問道:“王爺竟然知道小的在想些什麼?”

    “就你那點兒心思,豈能瞞得住本王!”墨祈煜合扇微笑道:“放心吧,她的眼神純澈無害,不是那等陰險狡詐的人。你去囑咐白芷,就說讓她儘量爭取王妃的信任,若是可能,王妃要出府去,便跟着去就是了。”

    正是六月盛夏,南儲國京城內外都是百花盛開、綠意盎然的景象。

    無論是達官貴人,還是平民百姓,在這個時候都樂意在家中種植幾株綠樹以納涼歇晌。即使是最破敗的山神廟,也有那樂善好施的人家,給山神老爺的宅邸種上幾棵樹,任隨其生長。

    然而草木萬物都有其靈性,凡事太盛便失去了中庸之道,長此以往,便算不得什麼好事了。

    京郊淨河村的鄉里鄉親們便有着這麼一個傳說,天色一黑,若不是萬不得已,千萬不要去村子外頭那個廢棄的莊園裏去溜達。

    那裏已經常年無人居住,原先生機勃勃的園林因爲失去了人的打理照料,草木花葉簡直如同瘋了一般生長,如今那裏的雜草已經齊腰高,變成了野獸毒蛇的棲息地。

    白天經

    過那裏遠遠望去,就已經讓人心裏發毛,若是夜晚經過園子,隨着風的吹動,院子裏頭什麼聲音都有,更是讓人嚇破了膽。

    最近,那園子裏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成了精,一到了晚上,就可以聽到女子的哀鳴聲。有那年輕膽大的後生,不知道天高地厚,夜裏挑了燈籠到園子裏一探究竟,只見早已廢棄的莊園竟然點起了紅燈籠,在雜草掩映中,飄飄忽忽,如同鬼火。

    饒是後生們再膽大,也被嚇得魂飛魄散,有好幾個如今還病倒在牀呢。

    因此,淨河村的村民們總是互相傳說着這座莊園的古怪,也彼此約束,不肯輕易靠近這座莊園。有那外地來往的客商對此嗤之以鼻,晚上借住莊園,卻從此再也沒有出來過。人人都說是莊園裏的鬼怪將客商的魂兒給勾了去。如此這般,更是沒有人敢去那莊園了。

    此時此刻,這莊園原先的後院正屋西廂房中,卻端端正正地坐着一個黑衣男子。

    他修長的手指沿着身旁桌子上放着的匾額輕輕地劃拉着,似乎這樣就能夠描摹出匾額上的那幾個字--淨河菀居。

    白淨的手指畫上去,立馬就染了一層厚厚的浮灰。

    墨西決皺了皺眉頭,掏出素帕擦了擦手,正要丟棄,卻看見素帕一角上歪歪扭扭的“月”字,嘴角難得的向上勾了勾,又將帕子重新掖進懷中。

    一旁站立的黑衣大漢小心翼翼地說道:“因怕有人來,瞧見這裏並無灰塵,會起疑,壞了咱們的大事,屬下這纔沒有將這塊匾額擦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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