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殊看着他帶自己喫東西的份上——忍了。
“你覺得這案子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顧知一邊給她夾菜，一邊跟她討論。
“不知道。”喫東西呢，誰想動腦子。
對待食物要尊重！
“市長兒子和市長夫人都是死在家裏，這樣的作案手段，應該是對別墅很熟悉的人，可是別墅的人都有不在場證明，很詭異。”
這就是案子找不到突破口的原因。
如果是有人買兇殺人……那肯定得是職業殺手。
但真的要是這樣，案子就更難破。
明殊頓了下：“他那個兒媳婦有點奇怪。”
“嗯？”
“說不出來，就是有點奇怪。”明殊低頭扒飯。
她身上的氣息有些奇怪。
懷了孩子的人，身上的氣息應該是朝氣蓬勃的生氣，因爲有新生命。
可是那個女人身上……縈繞着一股極淡的死氣。
彷彿肚子裏的孩子……是個死胎。
不仔細看都察覺不出來。
“哪裏……”
“你別說話，吵着我喫東西。”
顧知閉嘴，安靜的看她喫飯。
看媳婦喫飯也是一種享受。
媳婦怎麼可以那麼可愛。
如果有外人在，看到的顧知，大概就是一個望着明殊傻笑的癡漢。
喫完飯，兩人一起回到前廳。
沒想到此時市長身邊，有一個熟人。
姚盈和一個與她有幾分相似的男人，正和市長寒暄。
姚盈一側目就看到明殊，她表情頓時一變。
零食兌換券。
明殊毫不吝嗇的給她一個大大的笑容。
對待零食兌換券要溫柔。
這笑容落在姚盈眼中，那就是挑釁，是輕蔑……
讓她想起之前的經歷。
似乎現在還能感覺到身體上的疼。
姚父也跟着姚盈看過來，滿臉和藹。
姚父先和顧知打招呼：“顧隊也在。”
顧知只隨便點了點頭。
他雖然是省局的人，但他還有一層身份，用這樣的態度，完全沒問題。
姚父和顧知說了兩句，大概意思就是一定要抓住兇手云云。
末了，話題一轉：“這位是……”
“省局請的顧問。”顧知微微挑着眉：“姚先生有什麼問題？”
姚父道：“沒有，只是覺得這姑娘，有些面善。”
明殊笑眯眯的接話：“我打了你女兒，你還覺得我面善，你欠打啊？”
姚父：“……”
姚盈內心的那團怒火，蹭的一下冒出來。
她還敢說。
姚父壓住姚盈，示意她別亂來，這是在市長夫人的葬禮上。
姚父依然一臉的和藹可親：“省局的顧問……很有個性。”
顧知語氣不鹹不淡：“哪個顧問沒點個性。”
明顯維護明殊。
姚父哪裏看不出來。
千家的小丫頭，怎麼和顧知扯上關係了？！
“是是是，有本事的人，都有點脾氣，能理解能理解。”姚父笑着接話。
市長也瞧出這兩撥人不對付，對着姚父道：“姚先生這邊請。”
姚父拉着不甘心的姚盈，跟着市長往裏面走。
顧知伸手捏住明殊手心：“你出言挑釁他們幹什麼？”有毛病啊！
“我高興，我樂意，你管得着嗎？”
顧知內心各種MMP，面上卻還得耐心：“你知道那個姓姚的是個什麼樣的人嗎？”
“他什麼人，關我什麼事？”
“你連他什麼人都不知道，你就敢出言挑釁？”找死啊！
柿子挑軟的捏，可不是朕的風格。
朕就喜歡把硬的捏軟。
顧知：“不需要嗎？”
明殊：“需要嗎？”
就算他是天皇老子，得罪就得罪了，殺了朕也不過是出點血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
幾分鐘後朕又是一條好漢！
有原地復活BUFF就是無所畏懼。
顧知無言以對。
冷靜冷靜。
媳婦說的都對。
-
下午還有一波人，顧知沒注意，明殊不知道什麼時候溜了。
她此時在別墅後面的小花園。
小花園清幽安靜，市長的兒媳婦和姚盈坐不遠處的葡萄架下。
姚盈像是在安慰市長兒媳婦。
兩人在那邊的說了好一會兒話，姚盈才起身離開。
明殊等姚盈走了，晃到市長兒媳婦面前。
她微微擡頭，有些錯愕：“千女士，你又迷路了？”
“沒有。”明殊歪頭看着她的肚子：“剛纔姚盈和你說什麼。”
“姚盈妹妹？”市長兒媳婦疑惑：“沒說什麼，就是安慰我。”
“你肚子的孩子……”
市長兒媳婦下意識的用手撫摸肚子，眸光逐漸黯淡下來：“這孩子……他連自己的爸爸都見不到。”
“他死了。”
市長兒媳婦乍一聽，沒聽明白。
擡頭看着面前的女生。
一頭柔順的長髮，隨意的披在腦後，漂亮精緻的五官，嘴角微微上翹，眸光清透，也帶着幾分笑意。
“你……”市長兒媳婦站起來，表情很難看。
她笑什麼？
她丈夫死了，很好笑嗎？
明殊語氣不急不緩的道：“我說的是，你肚子裏的孩子，他死了。”
市長兒媳婦瞳孔瞪大，旋即大怒：“你胡說什麼！”
她的孩子，怎麼可能會死了？
她不是省局的顧問嗎？
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說！！
明殊道：“你不信可以去檢查一下，死胎可以檢測出來。死胎在你身體裏久了，對你可不好。而且這個死胎……有點不對勁。你最好告訴我，姚盈跟你說了什麼。”
“你在說什麼，我的孩子怎麼可能會死了。”市長兒媳婦往後退，滿臉驚恐和不可置信：“你到底是什麼人？你別過來……”
“我說的話，你都聽清楚了。”
人類對於自己不想聽的話，總會選擇性失聰。
真相殘忍。
可再殘忍的真相也得有人來說。
市長兒媳婦搖頭。
不……
不可能的。
她胡說八道。
她往花園外面退，警惕的護着自己的肚子，明殊站着沒動，她便轉身往別墅裏跑。
明殊收回視線，隨手摘一串葡萄架上的葡萄。
【……宿主你不會是爲了趕跑人家霸佔葡萄吧？】
“我是那種人？”
【你是。】這種事她真幹得出來。
“我不是。”
明殊摘一顆葡萄放嘴裏。
好酸……
等市長兒媳婦和市長告完狀，前來花園的時候，明殊捧着半串葡萄，有一顆沒一顆的往嘴裏放。
衆人：“……”
明殊：“……”好酸。
*
【和諧號】
祁御：我也有葡萄啊，來喫我。
明殊：……不喫。
祁御：（委屈）爲什麼？
明殊：……不甜。
小天使：媽呀，這裏有人開車！！快抓起來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