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馭隱 >第十章 驚恐
    林空靠近車舞原本是希望得到保護,沒想到車舞以爲他想捨身護主,連忙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遞到他的面前:“好樣的,不枉當初本少爺救你一命,拿着吧!”

    “……”

    望着車舞錐嫩的小臉,林空一時竟無言以對,伸手接過匕首,無奈的站到了車舞前面。

    “唉!算啦。無論車震山隱藏着什麼祕密,做過什麼樣的事情,他終究對我有恩,若真能爲車舞擋上一刀一箭,也算是償還了恩情。”事已至此,林空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林空不想一輩子欠着別人,這樣會讓他覺得束手束腳,無法全力施展自己的抱負,所以他一直在找機會報答車震山,現在機會終於來了。

    其實像這樣的場合,真正輪到林空出手的機會並不多,除非是車震山等人都死了,否則他連擋刀箭的機會都沒有。

    ※※※

    這邊林空已經準備好替車舞擋箭,可車震山和黑衣人卻還在那裏耍嘴皮子,完全沒有一點肅殺之氣。

    “徐煥,你和一個快死的人囉嗦什麼?趕快命令你的人動手,徐大人還在德春樓等着呢!”右手方向突然出現一人,毫不掩飾的叫出了黑衣人的名字,頓時吸引了衆人眼球。

    此人並未蒙面,在月光照耀下,可以清晰的看到一條長長的刀疤,橫臥在他那原本還算英俊的臉上。

    “飛貓?”

    車震山好像見過此人,望着幾乎與他一樣高大的刀疤男子,冷聲說道:“果然是你,真沒想到你會成爲徐良的走狗,怎麼,想報當年一劍之仇?”

    “好你個車震山,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敢得意,也未免太狂妄了吧?”刀疤男子情緒有點激動,話音未落便拔出了腰間佩劍,衝着黑衣人大聲喝道:“徐煥,還不動手等待何時?”

    黑衣人冷冷一笑,非但沒有下達刺殺車震山等人的命令,反而慢悠悠的摘下了面巾,笑道:“飛貓,你看清楚了,我可不是什麼徐煥。”

    “蔣……蔣舟!”隨着黑衣人緩緩摘下面巾,刀疤男的臉色也是隨之大變。

    他忽然間發現,除了一直緊跟在自己身邊的兩人以外,其他人都摘下了面巾,露出一張張陌生的面孔。

    在這一刻,刀疤男子忽然產生了一種錯覺,似乎被刺殺的對象並非車震山,而是他自己。

    “拿下!”

    隨着一聲令下,除刀疤男子和他身邊的兩名黑衣人,其餘人都動了,眨眼之間,數柄亮晃晃的鋼刀,便架在了三人項頸之上。

    事情突然間逆轉,林空和車舞都有點懵,他們並不知道車震山是如何做到這一切,更想不到車震山之前緊張兮兮的樣子,全都是裝出來的。

    “真是太可怕了。”林空呆呆望着車震山的背影,第一次感到了畏懼。

    他本以爲自己的城府已經夠深,很多事情都可以看得十分透徹,如今和車震山相比,他才真正的明白,那完全是小巫見大巫,根本不在一個檔次。

    林空自知身體太弱,不可能從武道一途達成自己的願望,所以觀人、謀略、膽識和過人的智慧,便成了他實現抱負的最佳選擇,也只有依靠這些,他才能最終擺脫奴隸的身份,將一個個土財踩在腳下。

    “林空,還愣着幹嘛?下馬準備休息吧,現在危險已除,可以好好睡上一覺了。”車震山走了過來,笑眯眯的看着林空,再一次恢復了那張仁厚的面孔。

    “老爺,能否告訴小的,你……你是怎麼知道有埋伏的?”思緒良久,林空還是沒能忍住內心的好奇,在車震山即將轉身之際,說出了心中疑問。

    對於林空的問話,車震山似乎有些意外,盯着林空看了好一會,這才說道:“其實很簡單,在離開古豐城的時候,老夫便覺察到有人暗中監視,所以猜測半路會有危險,於是老夫便讓人通知蔣舟,提前設下了埋伏。”

    “哪老爺又是如何知道,刺客一定會在餓狼嶺襲擊咱們,而不是其它地方呢?”林空接連問道。

    “這個你就有所不知了,古豐城通往琅獁大峽谷的道路,就餓狼嶺這段最是危險。此地山高林密,野獸衆多,時有狼羣虎豹出沒,倘若老夫在此遇難,他們也可以向朝廷說是意外,避免引起麻煩。”

    “哦,原來如此!”林空明白的點了點頭,終於解開了心中疑惑。

    “林空啊!今日你既然問起這事,老夫便順帶提點你一二,想要做人上人,就得比別人多付出很多,面對各種難以預料的事情,萬不可把事想得太過簡單,人心難測啊!”車震山說完,拍了拍林空的肩膀,轉身走了。

    林空愣在當場,心裏驚濤駭浪,他萬萬沒有想到,車震山居然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知道他想步入官場的意圖。

    ※※※

    那叫飛貓的刀疤男子和其手下,車震山並沒有下令處斬,將其五花大綁之後,交給了蔣舟,由蔣舟帶來的人看守着。

    蔣舟及其一衆部下,林空從來沒有見過,所以也沒有去多想,

    畢竟車震山手下的統領衆多,突然冒出這樣的一個人也不奇怪。

    只是來福就躺在林空身邊,與林空同住一個帳篷,這讓林空有些拘謹。

    事情解決以後,來福便收起那把奇異的軟劍,重新做回了奴僕,彷彿把之前發生的事情全給忘了,見到林空跟往常一樣,沒有一點架子。

    從來福的身上,林空發現車府如同車震山一樣,均籠罩着一層迷霧,讓人琢磨不透。

    “車震山只不過是個都尉,將這麼多黑崎軍將士插在府上,這到底是爲什麼?難道是爲了保護那顆珠子?”林空摸了摸纏在腰間的奇異珠子,覺得不像。

    若車震山所作的這一切,只是爲了保護珠子的話,那失竊後勢必大肆搜尋,絕不可能遮遮掩掩。

    可不是爲了保護珠子,那又是爲了什麼呢?林空始終想不明白。

    夜已深,來福早就睡着了,唯有林空呆呆的望着帳篷,思來想去。

    “嗷嗷嗷……”

    外面狼嚎從未停過,衆人也已經適應了這種聲音,可林空卻是忽然發現,剛纔的那幾聲狼叫,似乎和之前有所不同,好像是在傳遞着某種命令。

    “不好!”又聽了一陣,林空猛地做起,推了推沉睡中的來福,說道:“快去稟報老爺,有危險。”

    來福睡得正香,不過一聽到“危險”二字,整個人便翻身躍起,瞬間拔出了腰間軟劍,問道:“林空,什麼情況?”

    “狼……很多很多的狼,正向咋們靠近。”林空情緒十分緊張,說話都有些斷斷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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