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嘴角微微一抽,不禁扶額道:“誰教你的這些東西?”
說着,眼神有意無意瞥了一眼錦衣公子身邊的小僕從。
後者見狀,頓時緊張地擺手道:“江南公子,這可不是我教我們家公子的,是他自己從書上學的!”
“什麼書?”江南奇怪道。
“不知道,沒有名字,路邊撿的……”
好吧,問了等於白問!
對於自己這個相識多年的老友,江南是真一點脾氣沒有,明明是好幾萬歲的人了,卻成天鬧些亂七八糟的。
他嚴重懷疑當年自己將他從地宮裏挖出來的時候,是不是手下一個沒留神,弄壞了他的腦子。
好歹曾經也是主宰過一個時代的天之驕子,怎麼如今看來,越看越逗比呢!
他輕嘆了一口氣,勸道:“不管怎麼說,你好歹也是封天殿老祖級別的人物,別成天像個孩子一樣行不行,不嫌丟人啊!”
錦衣公子一聽這話,頓時就不樂意了:“誰是老祖級別的人物?我還是個寶寶好不好!”
周圍之人一聽這話,頓時忍俊不禁,想笑又不敢,只能吭哧吭哧地憋着難受。
錦衣公子一看這情況,頓時滿心不服地拽了拽不遠處一位身穿灰色僧袍的年輕僧人,問道:“小和尚,你眼光好,你說,我這身好看嗎?”
這僧人眉清目秀,眼光清澈無比,看上去只有十八九歲的模樣,但眉眼中時不時閃過的一抹慧光,卻讓任何人都無法對他產生小覷之心。
這便是大雷音寺,當代佛子,明心。
對於錦衣公子的問話,明心便顯得比江南有耐心的多,他上下打量了錦衣公子一眼,道:“錦衣不顯氣華,白施主,您着相了!”
此言一出,白姓公子頓時翻了翻白眼,轉過頭納悶去了。
“行了白飛雲,彆扭扭捏捏地,咱們這次是來幹正事的,速度快點別耽誤時間!”江南無奈地催促了一句。
白飛雲滿不樂意地開口道:“急什麼嘛,那個傢伙的手段你們又不是沒見識過,哪有這麼容易嗝屁啊!”
“再說了,這種事情講究個緣分,緣分到了……再怎麼他也不會死,緣分沒到的話,我們就算趕到他面前,也做不了半點事情!”
“你又不是和尚,怎麼張口緣分閉口緣分的!”
“麻溜的吧,我已經感覺到前方的神力波動了,應該是交過手了!”
就在這時,明心突然眉頭微蹙,停住身形,道:“兩位施主!”
幾人見狀,好奇道:“怎麼了?”
“好像……被白施主說中了!”
轟!
話音剛落,大地之上風沙飛流,露出一道道深刻在其中的詭異符文。
天地間,一股無形的晦澀能量瘋狂匯聚,凝聚成鬼氣森森的巨大龍捲,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你個烏鴉嘴!”江南皺着眉頭
,白了白飛雲一眼。
此話一出,周圍面色猛地一變,還不待他們出口詢問,便見面前的黑色龍捲平鋪而開,化作一面通天徹地的黑色氣牆,擋在他們的面前。
“白飛雲,三萬載不見,可還好啊?”面前的黑色氣牆忽然涌動起來,化作一張巨大的面孔,看向白飛雲,面帶笑意。
只是所有人都能清晰地感覺到,這笑意之中,蘊含的滔天殺意。
那濃郁的如同化不開的墨一般的引力之氣,像是陷入大悲之中的啼哭夜梟,令在場所有人心頭難受至極。
白飛雲向前一步,看着這巨大的面孔,脣齒輕啓:“確實是好久不見了,單梁!”
……
荒山之上,隨着秦羽輕飄飄地一句話落下,風雲突變。
“就地破境,引武尊劫!”
“謹遵神子之命!”聞言,身後四人毫不猶豫,直接盤坐於虛空,體內精氣神凝聚於一點,溝通天道,意圖突破桎梏。
轟隆隆!
幾乎只有幾個呼吸的時間,原本死寂的天穹便被密集的雷聲所覆蓋。
道道雷芒如潛龍出淵,在濃密的烏雲中不斷翻滾,時而傾瀉而下的恐怖雷霆,便足以將整片世界照的雪亮。
“我的天,他們瘋了嗎?大敵當前,他們居然要渡劫?”
“渡劫是何等危險之事,我等哪個不是準備良久,道器法寶,神通丹藥盡數齊全之後,有了一定的把握纔敢嘗試,他們……居然說突破就突破?”
“都說着四大親衛是秦族神子從各大道域中招選而來,並非自幼培養,按理即便聽命行事,也不該這般果斷吧……這可是生死攸關之事,秦族神子究竟有何魅力?”
“是啊,這般令行禁止,都快趕上死士了吧!”
周圍之人議論紛紛,看着蒼穹中越來越密集的雷光,感受着天地間越來越厚重的雷劫威壓,心神緊張到了極點。
“快看,劫雲的範圍越來越廣,已經要將這周圍萬里的區域完全覆蓋了!”
“秦族神子這四大親衛都是人中龍鳳,遠超同境天驕,這劫雷的威力更是與衆不同,再加上四人一同渡劫……這其中的恐怖,絕非只是四倍這麼簡單啊!”
“難道秦族神子打算以雷劫之威,強行破除這黑暗牢籠的封鎖,順帶與異族進行血戰?”
“簡直是天方夜譚!雷劫可不認人,這劫雲籠罩範圍如此之廣,我們又被困在黑暗囚籠中出不去,必將遭受劫雷的無差別攻擊!”
“這是玉石俱焚的打法啊!”
相對於他們的驚駭,對面的各大異族便更顯驚慌。
四位武皇巔峯的強者集體破境,所能引來的武尊劫威力必將成倍暴漲,屆時,不論是他們還是眼前的人族,都會被雷劫默認爲應劫者之一。
可如此恐怖的劫雷,誰能抗的下?
“這羣人族莫不是瘋了?上來便是這種玉石俱焚的打法?”邪族之人暴怒至極,卻也無奈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