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紅樓之山海志 >第六十三章 二進貢院赴秋闈
    事了後的劉玄只是在賈珍出殯那天,在路邊設壇祭拜了一番,其餘的日子就在書房裏閉門讀書,應試秋闈。福伯也嚴令各家僕,膽敢擾了四郎苦讀,先挨一頓劉府的家法,再發賣出去。底下也找了晴雯、麝月、金釧、玉釧四女,細細談了一會,拜託她們日夜細心伺候着。

    日子如梭,很快就到了八月二十日,劉玄精神抖擻地去了貢院,韓振等人揹着文房四寶等物件,跟着身後。

    到了貢院,沒錯,又是貢院,劉玄這次是二進宮,要是參加明年春闈,就是三進宮了。

    門口熙熙攘攘站滿了人,按例秋闈和春闈是由侍衛司的官兵把守,他們比五城兵馬司的人盤查得更苛刻和仔細。不少秀才都怨聲載道,卻只敢私下抱怨,不敢聲張,生怕被這幫子九邊軍鎮輪值過來的武夫丘八們聽到了,尋個由頭,提領到小房裏,把你扒個乾淨,連穀道都要給你捅一捅,查看有沒有違禁品,那才丟人。

    有侍衛司的官兵看到了劉玄,笑着道:“原來是劉家四郎來了,這邊,走這邊。”說着便將劉玄引到了特別通道,也就是查驗考官、副考官、監考官、書吏等人的通道。其他的秀才考生看了,那個羨慕嫉妒恨。

    正查着,這次帶隊的侍衛司都管領也聞訊趕來,見到劉玄已經按流程查驗完了,拱手道:“劉四郎,好生考,叫那幫子書蟲們看看,我九邊兒郎上馬能破陣擒敵酋,下馬能讀書考狀元!”

    “謝承宣使吉言,在下必定竭盡全力,不讓他人小瞧了我等九邊兒郎!”

    “好!四郎豪氣!”都管領以下侍衛司官兵齊聲喝道,聲音如雷,驚動了貢院裏面的鐘升等主副考官,連忙派人來打聽,生怕出了亂子。

    “這個劉四郎!”聽完小吏的回報,鍾升撫着鬍鬚笑道。

    “大人,這劉持明有勾連監守、鼓譟生亂之嫌,大人何不下文訓斥一番?”一位監考官在旁邊開口道。

    鍾升只是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毫不客氣道:“劉持明一直按規矩來,毫無逾越之舉,如何訓斥?倒是監守的侍衛司官兵有鼓譟之嫌,王大人可以去找帶隊的都管領訓斥一番。”

    王姓監考官臉色通紅,不敢出聲了。他只是七品郎官,託了貴人門路來這秋闈鍍下金,只是個監考官,連副考官都不是,如何敢跟欽點的主考官鍾升頂嘴?叫他去訓斥侍衛司的都管領?萬萬沒有這個膽子,人家可是天子親軍的五品承宣使,負責皇城包括三省軍國堂班的警護,見天遇到的都是中樞三省的相爺閣老,什麼時候給你多一嘴,讓你苦熬半生都出不來頭。

    秋闈的考試流程跟國子監一模一樣,只是規矩更多,看守更嚴密。監考官多了一倍有餘,更有侍衛司總旗帶着兵丁來回地巡視穿梭,一旦發現考生有可疑行爲,立即揪出來,搜到證據即行拘押,待解禁院封后遞交都察院。

    照例第一天上午是貼題詩詞,只是這次秋闈的詩和詞題目出得有些怪。一般情況下,都是題爲寫四季,然後目爲某古詩古文援引,定下格律和詞牌,且詩詞之間都有相連,絕不像這次,居然有南轅北轍之舉。想必出了這麼些年題目,禮部的老爺們也絞盡了腦汁,現在開始劍走偏鋒了。

    劉玄略知一些這裏面的玄機,按制各地秋闈都是當地學政擬的題,報禮部留檔,唯獨南北直隸兩地的秋闈,是禮部堂官擬定五套,呈送內閣,隨機選中一份定下來的。

    不過對於劉玄來說,這都不是事。

    下午制義,也不在話下。晚上又是一夜無語,第二天上午律算,這是他的好友們,李公亮、潘籍、徐文禎、明國維等人最不擔心的。律學題目,只要用對了大秦律法,做得一手好策論的劉玄能駁得主考官啞口無言。算學題,讓不少考生被考得懷疑人生的難題,劉玄是信手解題,比貼題還要容易幾分。

    下午是策論,正是劉玄的拿手功夫。

    考完後,李公亮、潘籍、徐文禎、明國維四人,連同徐天德、常豫春、符友德、封國勝、韓振等人,在貢院門口候着。

    “持明,考得如何?”

    “易如反掌!”劉玄毫不矯情,豪氣地答道。

    旁邊的秀才們忍不住翻白眼,你一個國子監年考奪魁的傢伙,跑到我們鄉試來湊什麼熱鬧?那幫子貴勳子弟,真不是玩意,對手沒坑到,卻把我們坑苦了。這秋闈中舉名額是有限定的,一個蘿蔔一個坑,這劉玄佔了一個,必定就要擠下去一個,我們這一科,真是命苦啊。

    當晚便開始閱卷,鍾升接到副考官遞交上來被初評爲上的詩詞,讀了一遍,大笑道:“不用他想,這一科秋闈,只有劉家四郎有這個才情!尤其是這闕詞,非九邊歷練過的,是絕寫不出這等意境的。耿大人只想着劍走偏鋒,增加這一科的難度,想不到卻又逼出流傳千古的好詩好詞來了。”

    說罷,鍾升擡頭問道:“策論和制義初評爲上的有沒有?”

    “回大人,尚無!”

    “真是讓人心急啊。”鍾升只得坐下。他這主考官,只是負責初評後的審定,以及抽查、回查等事宜,現在初評,他還用不着下場。

    副考官也理解鍾升的心情,其實他們心裏也期盼自己運氣好,選到能被初評爲上的卷子,最好是劉玄的。秋闈和春闈一樣,考生中試後也是要拜師收門生的。鍾升一個座師是跑不掉,初評舉薦上去的副考官,則是房師,這個考生最後要是中了進士,甚至折桂三魁,他們也是與有榮焉。

    到了第二日上午,終於有初評爲上的制義和策論出來了,鍾升連忙拿來一看,沉吟不語。

    “老大人,可是下官評錯了?”副考官看到這模樣,心裏有些慌。

    科舉的規矩多,不僅是對考生,更對考官。副考官要是初評不對,被主考官駁了回來,面子不好看不說,要是連駁了五回,主考官會懷疑你的用意,引律集合所有副考官,重新審覈你的審卷,一旦發現你評判有偏差,那就不是降職訓斥那麼簡單了,直接送都察院,讓御史老爺們好好稱稱你的成色!輕則免職丟官,重則充軍殺頭。

    大秦朝沿襲前周慣例,滿朝上下,對文武科舉極爲重視,一旦發現有徇私舞弊之舉,朝野人人喊打,絕不姑息。不說前周因爲科舉殺了多少頭,充了多少軍。大秦立朝一甲子,科舉二十餘科,前幾科殺了數百人,甚至有皇子牽涉其中,被貶爲庶民,永遠圈禁;有相爺閣老受此牽連,褫職降階,貶竄邊地。雷庭之舉下,很多人都安分了。

    想着這些,你如何叫副考官不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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