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楩哥,再怎麼說建文也是當今的皇上,你說話就不能注意點嗎?”朱松有些無奈地看着朱楩,說道。
“就算是傳出去了又如何?當年,若是四哥登上皇……”朱楩有些口不擇言了。
“得得得,楩哥,你還是說說爲何要來我府上吧!”朱松打斷了朱楩,他纔不相信朱楩會沒事來看他呢!
“好了,不說建文了。”朱楩知道現在不是抱怨的時候,他揉了揉臉,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了朱松,道:
“松弟,你也知道爲兄現在的處境,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被建文給削官罷爵了,真到那時候,徽焲、徽煣也會跟着爲兄一起受苦,與其這樣,倒不如……”
“倒不如什麼?”朱松眉頭一跳,忽然有一股很不好的預感。
朱楩這次倒是不客氣了,道:“倒不如讓徽煣跟你住一段時間,爲兄先去雲南避避風頭,等爲兄想辦法解決了沐晟之後,再回應天府接走徽煣,你看怎麼樣?”
朱楩在洪武二十四年被封爲岷王,當時朱元璋爲了安撫剛剛征服的雲南,便在洪武二十八年的時候命朱楩就藩於雲南。
至於朱楩口中的徽焲還有徽煣,是他的兩個兒子,兩個小傢伙現在一個六歲,一個三歲半,
“徽煣?”朱松嘴角抽了抽,奇怪地說道:“那徽焲呢?”
“徽焲已經跟着他娘去了漳州。”說到這裏,朱楩突然詭異地笑了笑,道:“松弟,只要你答應讓徽煣住過來,爲兄就再告訴你一則消息!”
聽到朱楩的話,朱松彷彿看到了在朱楩的腦袋上出現了兩隻黑色的惡魔角,正不斷挑釁着朱松的神經。
“楩哥,徽煣可是我的親侄子,別說來我這住上個一年半載的,就算是住一輩子都可以!”
朱松和這些便宜侄子們可沒多大的感情,不過想到府上還有個小張宣,也就同意了下來,畢竟朱徽煣的年紀和小張宣差不多,這樣小張宣也算有個玩伴,不至於那麼寂寞。
“好,這纔是爲兄的好弟弟!”朱楩興奮地一拍手,道:“等明兒,爲兄就安排人把徽煣送過來,你放心,爲兄絕對不會讓你喫虧的!”
啪啪!
說到這裏的時候,朱楩對着外面拍了拍手掌。
噠噠噠!
八名朱楩的護衛走了進來,每兩個人擡着一隻紅色的大箱子。
“楩哥,這是什麼?”朱松好奇地看着那些大箱子,問道。
朱楩沒有說話,而是上前兩步,直接打開了四個箱子中的一個。
唰!
一瞬間,從箱子中奪射出的炫麗光華,差點把朱松的眼睛給閃瞎了。
銀子!
那一整箱子,滿滿地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兩輩子了,朱松也沒見過這麼多的真金白銀,就算他之前帶往嘉興府的兩萬兩銀子,也不過是等價的寶鈔罷了。
白花花的銀子啊,看着也賞心悅目!
“松弟,這裏是三萬兩銀子,徽煣住在你這裏,可不能讓他缺衣少食啊!”朱楩笑看着朱松,帶着點調笑說道。
朱松挑了挑眉毛,道:“楩哥,瞧你這話說地,我可是徽煣的親叔父,怎麼會讓他缺衣短食呢?這些銀子……”
說到這裏的時候,朱松瞄了朱楩一眼,一本正經地說道:“這些銀子我就先替徽煣收起來,等楩哥你什麼時候回來了,我再給你送過去!”
話音落地,他就指揮起了朱楩那幾個親衛,毫不客氣地說道:“你們幾個,也不是第一次來本王府上了,擡着這銀子去找白長吏吧!”
“是!”
朱楩的幾個親衛常來韓王府,自然和白福等人熟稔,聽到朱松的命令,擡起箱子就走出了大廳。
“呃
……”
朱楩頗滿臉愕然地看着自家弟弟,心說,這還是自己那個從不把金錢放在心上的弟弟嗎?怎麼看他現在這個樣子,活脫脫就是一守財奴啊!
眼下,又要養活兩個金貴的小孩兒,這白送上門的銀子,沒有理由不要啊?
畢竟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啊!
扭過頭看到仍舊目瞪口呆的朱楩,朱松像是想起了什麼,拉着他重新回到雕花椅上坐下來,道:“楩哥,方纔你說還有一則消息要告訴我,快說吧。”
“啊?哦……”朱楩晃了晃腦袋,臉上仍舊帶着怪異的表情,道:“松弟,爲兄聽說前段時間,你安排人去嘉興府長興侯家求親了,怎麼樣,結果如何?”
“啊?”
聽到朱楩特意問這個問題,朱松楞了一下,不過緊接着就感覺這哥們兒是在故意噁心自己。
他韓王朱松求親長興侯遭到拒絕的事情,早就已經在應天府傳得沸沸揚揚地了,他朱楩會不知道?
不就是收了他幾萬兩銀子嗎?至於這麼噁心他嗎?
猛地翻了個白眼,朱松沒好氣地說道:“那老東西沒同意!”
“沒同意?”朱楩的眉頭先是微微一皺,旋即一臉慶幸地說道:“算他耿炳文實相,屈屈的侯爵庶女,怎麼配得上我皇族親王。”
朱松鬱悶了,要知道被拒絕的是他,該生氣的也是他纔對,怎麼到了朱楩的嘴裏,這反倒是一件應該值得慶幸的事情?
“楩哥,怎麼說我也是王爺,這王爺上門求親被一個侯爵給拒絕了,這難道還不夠丟人的嗎?”
朱松有些不滿地看着朱楩,道:“怎麼我看你的樣子,倒像是小弟佔了多大的便宜一樣?”
“哼,你小子真是太沒出息了!”
朱楩撇撇嘴,一臉不悅地說道:“耿炳文雖說是洪武舊臣,戰功卓著,位列侯爵,可是他耿家的四小姐終究是個庶出。這耿家的庶出之女若是做了你的韓王妃,那才真真是丟了我們皇家的臉面!奇怪了,你小子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雖說沒有明確的律法規定,但是他們大明的親王們,也就是朱松的那些便宜哥哥們,還真沒有誰娶一個庶出之女作爲正妻王妃的。
之前,朱楩就有心阻止這件事情,可是那時候的朱松根本就不講道理,更是強行上門提親,讓事後才知道此事的朱楩,差點衝進韓王府去把朱松給暴打一頓。
“他孃的,這年頭,人跟人的觀點、看法還有羞恥心真是不一樣啊!”
朱松心裏頭嘀咕着,忽然有些奇怪地看着朱楩,道:“不對啊,楩哥,這事早就在京中傳得沸沸揚揚地了,你怎麼好像是不知道一樣?”
說到這裏的時候,朱松的臉色有點黑了:“楩哥,你不會是故意來刺激小弟的吧?”
“爲兄怎麼會刺激你呢?”
朱楩頗有些奇怪地看了朱松一眼,道:“之前爲兄一直都在岷州,纔剛迴應天不過兩日的時間,這不剛一回來就聽說了你的事情,趕緊過來看你了嗎?”
“哦,這樣啊,我說你怎麼不知道這事呢!”朱松恍然地點點頭,道:“不過你問這個做甚子,不會是想要給小弟找個婆娘吧?”
朱楩哈哈笑道:“你還真是猜對了!”
“啊?”朱松一臉愕然地着朱楩,道:“楩哥,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做紅娘的潛質啊?”
“臭小子,有你這麼說兄長的嗎?”朱楩瞪了朱松一眼,道:“爲兄可沒那麼多的閒工夫去給你找婆娘,是咱們那個侄子,那個愛管閒事的侄子!”
“你是說,建文?”朱松指了指天上,問到。
“除了他,還能有誰?”朱楩冷笑了一聲,道:“爲兄這次過來,只是來提前和你通個氣,免得到時候你小子耍渾,來個抗旨不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