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納斯如果有自知之明的話,自然是俯首認輸,直接履行承諾。
可是康納斯會這樣做嗎?答案明顯是否定的,要知道,他們之前的賭約可不是簡單的金、銀之事,而是涉及到了大明以及東羅馬帝國。
如果康納斯現在就認輸的話,不僅丟了東羅馬帝國的面子,而且回去也會被憤怒的文策爾一世給殺了。
“怎麼樣?認輸吧,你現在已經是迴天乏力了。”解縉冷眼看着康納斯,說道。
“不可能!我還沒有輸!”康納斯根本就不搭理解縉,而是咬牙繼續下棋。
只是此刻棋盤上能夠繼續走棋的,已經沒有多少地界兒了,再走下去,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果然,沒走幾手,棋盤都已經佔滿了紅子,解縉這次不再猶豫,大龍一擺尾,首尾合攏,康納斯最後的藍棋也都被解縉給啓走了。
站起身來,解縉冷眼看着康納斯,道:“既然外使堅持,那本官不得不成全你,走到現在這一步,你是不是應該履行承諾了?”
是啊,現在棋盤之上盡是紅子,藍子連一個都沒有,輸得這般慘,你再狡辯一次看看?
此刻的康納斯渾身都若篩糠,臉色白地讓人感到可怕,他艱難地擡起頭來,看着一臉冷色的解縉,張張嘴,卻發不出聲來。
“康納斯!”不遠處,瓊斯、維斯頓等東羅馬帝國遣明使,豁然起身,定定地看着康納斯。
康納斯猛然一哆嗦,咬牙道:“三局兩勝,這一局……”
“哈哈哈……”
康納斯話都還沒說完,一道暢笑聲就傳了出來,那聲音嘹亮,整個靜思殿中衆人的眸光全都投.射了過去。
是朱松,除了他,還能有誰在皇帝面前如此大膽?
足足笑了有盞茶的時間,朱松才停止了歡笑,他看着場中的康納斯,道:“說實話,本王這輩子見過不要麪皮之人,可是從未見過如此不要麪皮之人!康納斯外使,縱觀這天下間,你若說你乃是不要麪皮第二人,絕不會有人敢認第一!”
行,真行!
朱松這直接是撕開了東羅馬人的僞裝,不留絲毫的情面,兇狠,果決!
“你,你……”康納斯扭頭,兇狠無比地盯着朱松。
“你什麼你?”朱松不屑地說道,“這弈藝之比不過是第一場切磋比試,你現在就開始耍賴,之後的兩場切磋還比不比了?你們東羅馬帝國還號稱帝國,難道這帝國的稱號是靠耍賴得到的嗎?”
“切磋之前,並未表明是三局兩勝,也就是說,我們可以指定局數,這有何不妥?”維斯頓這個時候站了出來,插了一腳。
“不妥?你他娘地早幹嘛去了?”朱松乾脆開始罵人了,“開始的時候,你他娘地怎麼不提出三局兩勝來着?哦,照你的意思,我若是在與你比武切磋,不曾言明三局兩勝,但是卻在比武的時候,不小心把你給宰了,我是不是可以再把你給分屍,然後曝曬三日之後喂狗,好滿足三局兩勝的條件?”
歪理,絕對的歪理啊!
不過這歪理用在康納斯的身上還真是完美,對付無賴,你就得比他還無賴!
“是啊!”朱棣這個時候開口了,“瓊斯外使,若康納斯的表現便是出於你們的意思,那朕便認了,三局罷了,朕的解卿家這點精.力還是有的。”
大殿當中一時之間變得寂靜無比,足足盞茶時間之後,瓊斯方纔咬牙說道:“陛下,康納斯之後的言行,均與我東羅馬帝國無關!”
說到底,這康納斯不過是個弈手,雖說他之後的言行可能會給東羅馬帝國帶來一定的影響,可是根得罪大明相比,區區一個弈手,死就死了。
“閣下……”被拋棄了,康納斯一臉的不敢相信,他是那麼信任帝國的人,沒想到最後還是難逃‘棄子’的命運。
解縉冷笑道:“行了,你現在也不是東羅馬的譴明使了,不過是孤身一人,還是趕緊……”
“休想,我就算死也不會向你們大明屈服的!”解縉話音剛落,康納斯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他狠狠地看了不遠處的瓊斯等人一眼,道:“瓊斯,我就算死,也絕不會讓你們好過!”
“不好,來人,快阻止他!”朱棣察覺到康納斯臉上的表情不對勁,開口叫了起來。
這個時候,就見康納斯腳下一個錯步,向着靜思殿東南方的一根柱子撞了過去。
以這貨的速度來看,這一下撞上去絕對是有死無生,甚至還會弄個血花朵朵開出來,大殿立時便會血濺當場。
康納斯這樣的自殺行徑,無疑是在給大明對東羅馬帝國動手的理由。
爲啥?
這第一,雖說瓊斯已經說康納斯日後的言行均與東羅馬帝國無關,可瓊斯終究是東羅馬的人,當着大明皇帝陛下的面隨意衝撞,幹啥?仰目視君,君前貿然動武,有意刺王殺駕!
第二,傻子都看得出來,此事乃是因東羅馬遣明使而起,朱棣若是怪罪下來的話,東羅馬帝國難逃罪責!
這第二點,便是康納斯所說的,不讓瓊斯他們好過!
“你想死,問過本王四皇兄了沒有?”朱松那慢悠悠地聲音響了起來,“你當真以爲我們大明的文武百官都是草包不成?”
此刻,朱松就站在康納斯的身側,他像是提小雞一樣地將康納斯給提了起來,一邊說着話,一邊用空着的左手狂扇康納斯耳光。
啪啪啪!
一時間,巴掌是掌掌到肉,那清脆的聲響聽得靜思殿中的衆人,臉上直起雞皮疙瘩,不一會那康納斯的臉就腫地像是豬頭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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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啪!”打夠了的朱松,順手將康納斯丟在了大殿正中,對朱棣拱手道:“四皇兄,這傢伙如何處理?”
聽到朱松的話,衆人是一陣無語,有你這樣的嗎?把人家揍了個半死,然後就丟給了別人隨意處置。
朱棣倒是早就習慣了朱松的隨性,他先是看了看已經被打地昏迷了的康納斯,突然笑了起來:“松弟,依你看當如何處置此人?”
朱松一咧嘴,毫不猶豫地說道:“送去詔獄吧!”
“好,聽你的。”朱棣眸中光華一閃,道:“紀綱,聽到了嗎?將此人直接送去詔獄吧,之後該如何做,不用朕來教你了吧?”
“下官遵旨!”坐在右側中斷的紀綱站起身來向朱棣行了一禮,隨後對外頭一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