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統計,整個下河村中,已經被感染了瘧疾的百姓就有四十多人,相較前幾日,足足多了一倍的人。
於是,在下河村裏長的率領下,泉州衛們將那四十多名患了瘧疾的百姓們給收攏到了一個,已然經過驅蚊、消毒的房間當中。
房間位於下河村的最西邊,不論是窗戶還是房門處,都已經被朱松吩咐糊上了紗簾,這樣既能通風又能有效的防止蚊蟲進入屋子裏,一舉兩得。
就這,朱松前世的時候,哪一戶人家裏面不用紗窗?這都是常識!
“快快快,放那邊的牀上,這屋子夠大,別讓這些百姓們在交叉感染了。”
陳書穿着件不知道從哪鼓搗來的白大褂兒,正指揮着太藥督造處的太醫們,跑前跑後地忙活着。
“劉淼,再去讓村子的里長準備幾間屋子出來。”朱松此刻正在屋子裏燒着艾草,驅散蚊蟲,“那些已經得了瘧疾的百姓,未免他們的親眷獲病,讓他們的親眷也都喝上點黃青蒿的汁液。”
這般得了瘧疾的百姓們的親眷,是最容易得瘧疾的,畢竟他們是第一接觸人,也最容易得瘧疾。
發現的四十來名得了瘧疾的百姓,至少有十三人彼此之間是近親關係,這一點自然要防範了!
“是,小的這就去。”一個瞧着三十歲左右的青年人應了一聲,轉身跑了出去。
很快,旁邊的幾間大屋子也都被收拾了出來,陸陸續續的有人自己走進了屋子裏,數了數人,竟然他娘地足有兩百來號人!
看來,這幫得了瘧疾的百姓們親眷、家屬們很多啊。
一羣太藥督造處的太醫,留下三個太醫照應着瘧疾重症間,陳書帶着剩下的兩名太醫,直接去了其他三個房間,挨個給其他房間的人號脈,然後讓那些百姓們喝黃青蒿的汁液。
六個太醫,就那麼守着四百來名百姓們,再加上有龐大的泉州衛幫助他們搞出黃青蒿的汁液,下河村的百姓們的瘧疾之危,總算是解除了。
……
瘧疾的治療已經步入了正規,在下河村又待了有一週的時間,朱松就去了泉州府以及福.建其他幾個有着風景、名勝、古蹟的府城之中。
到了八月份,也就是正熱的時候,朱松才總算是回了南京城。
這段時間以來,朝廷也沒有閒着,當初櫻花復國社之事,在東廠、錦衣衛以及六扇門的共同努力下,已經完美地解決了。
而大明,也成功在周圍的那些小國,樹立起了一面威嚴的旗幟,大明周圍方圓至少一百萬裏的大小國家,甚至可以說整個亞歐大陸上的國家,全都向大明俯首稱臣,並且陸續派遣使臣向大明送來了貢品,表達了自己的意願。
當然了,大明朝廷也絲毫沒有吝嗇,不僅給了這些小國國王們一些名義上的封賞,而且還給了他們一個前來大明南京城,參加大明特地爲此而準備的百國盛宴的機會,並且還特意言明可以帶着王后、王子以及公主。
對於明皇最後提出來的這一點,各國的國王都猜不透明皇爲何要這樣,有猜是明皇想要認識認識各國的下一任繼承人,有猜是明皇想要給各國保媒拉縴,通過聯姻,讓各國之間都帶上姻親關係,這樣它們這些小國之間的關係才能夠更加親密,對於大明而言,也更佳便於管理。
其實吧,甭說是這幫各番邦的國王以及皇族了,就連大明的皇親國戚們也不曉得朱棣打得什麼鬼主義,叫那麼多人來,有啥用?
反正朱松不想知道,他主要是怕麻煩,如此規模的盛宴,怕是番邦的使節團得超過五十個,各國的王族以及各國的護衛,加在一起得有六七千人。
如此盛宴,朱松這位皇帝的親兄弟,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主兒,那鐵定是各國使臣團爭相拜訪之人,你要是往外推人家吧?人家可能就對你大明寒了心了,還以爲這位韓王殿下是對他們國家有什麼意見呢!
到時候,人家還能全心全意地臣服於大明嗎?怎麼可能!
所以說,這件事兒是個苦差事,朱松不僅不能往外推,還得甩出大明的氣勢來,禮遇各使節團,不至於讓他們對大明有啥其他的想法。
南京城外,新韓王府中。
自從解決了泉州下河村的瘧疾事件之後,朱松就回了南京城外的新府宅,城中的老府宅,朱松是打定主意不回去了,用他的話說,那就是南京城裏太紛擾了,有事沒事的,總有人跑你府上去瞎搗亂,鬧騰得慌。
在南京城外呢?多清淨啊,你想來咱府上串門兒,就算是騎快馬也得花上多半個時辰,要是馬術嫺熟行了,馬術不行的話就得是人力自行車。
騎車子多累啊,除了真有事或者出外踏青,誰喫飽了撐得去找尋朱松啊?
“王爺,不好了,不好了,小王爺上了房梁了!”王府中院,朱松正坐在大榕樹下的搖椅上,眯縫着眼睛,昏昏欲睡,這個時候,瑩香突然跑了進來。
瞧着額頭上香汗淋漓的瑩香,朱松眉頭皺了起來,道:“你說什麼?”
瑩香喘着粗氣,小臉因爲急切變得通紅無比:“王爺,小王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竟然出現在了前院千鳥堂的房樑上,奴婢,奴婢……”
前院的千鳥堂是工匠們建造的一座小別院,本來是給朱玄焜幾個小傢伙當作玩耍屋的,可是後來這幾個小傢伙更喜歡在前院空曠的院子裏玩,沒法子,這個玩耍屋就被閒置了下來,單純地當作存放小傢伙們玩具的房間。
“這小兔崽子!”朱松額頭上出現了一條黑線,身形化作一陣風,衝向了前院。
前院,千鳥堂的院子裏,已經站滿了王府親衛以及侍女
們,他們全都焦急地瞧着千鳥堂的房梁正中的位置,那裏,一個小小的身影坐在那,咯咯直笑。
“小王爺,您,您別動,小的這就去抱您下來!”
“小祖宗哎,您是怎麼上去的啊?快啊,還沒通知王爺嗎?”
這幫親衛、侍女們全都瘋了,感覺整個世界都灰暗了下來,和乖巧、伶俐的兩位小郡主相比,這位小王爺真是太不叫人省心了啊!
“該死的,你們誰能告訴本王,這小兔崽子究竟是怎麼帶上房頂的?”來到了王府前院,朱松瞧着坐在房樑上的朱玄焜,臉上當時就出現了黑化的狀態。
“小的、奴婢見過王爺!”親衛侍女們瞧見了朱松,心裏終於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