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儀還叫你三哥哥呢!”
武媚娘故作喫味的說道,說着的時候很有一股淡淡的醋勁。
“李修儀是安皇叔的女兒,叫我三哥哥不是很正常麼?你要是不喜歡,我讓她以後不許這麼叫了!”
李治寵溺的抱着武媚娘,輕輕爲武媚娘解開雲鬢,一頭如墨長髮順勢而下,絲滑柔順。
年輕時,李治最喜歡用武媚孃的頭髮拂面,彷彿喜歡的人兒化作萬千細小觸手撫摸着自己。
此時李治摟着武媚娘,將臉頰埋進那一叢秀髮間,鼻翼輕輕嗅聞,還是那種味道。十幾年,這種味道卻從未曾變過。
“好了,陛下,不要了,您身體要緊,趕緊睡了!”
武媚娘輕輕扶着李治臉頰,將他扶起來。剛纔李治溫熱的鼻息打在鎖骨,已經讓武媚娘心思旖旎,有些沉陷其中了。
她真怕自己會失去最後的理智,完全沉醉進這份帝王柔情之中。想到上次李治因爲情緒激動,呼吸急促進而吐血,武媚娘就很是害怕。
她真怕哪一天李治臥牀不起,甚至...
武媚娘不敢想,她只希望李治趕快好起來。
李治抓着武媚孃的手,繼續將臉貼在武媚娘柔順絲滑的秀髮間。
“今日高興,我覺得身體現在很好!”
“每次陛下都如此說,每次都害得媚娘擔驚受怕!”
武媚娘說着,竟然輕輕啜泣起來。李治趕緊坐好,拉着武媚孃的手。
“媚娘,都怨我,都怨我,好了,我不動你了!”
“其實媚娘也想讓陛下開心,陛下好好養病,等病好之後,陛下想如何就如何!”
武媚娘那女兒模樣看的李治癡迷,此時真的感覺千萬隻手在在心間貓抓一般難受。
不覺氣息上涌,李治咳嗽幾聲,武媚娘趕緊撫着李治胸口,讓李治這口氣順下來。
“陛下,我去宣太醫!”
“不用,現在已經好了!最近我感覺身體已經好了許多!”
“嗯,媚娘也感覺陛下最近身體好了許多,陛下靜心調養,這病一定會很快好的!”
“我聽媚孃的,來,坐我腿上!”
“陛下!”
“治哥哥說的話媚娘不聽了!”
“陛下身體?”
“媚娘,自從我病之後,七八年間,卻最想的是你能一直陪我,還像以前一樣!”
“治哥哥,媚娘知道錯了,以後會多陪陛下!”
武媚娘坐在李治腿上,側臉輕輕靠在李治胸膛,李治用手撫過武媚孃的秀髮,手指摩挲她的面頰。
“天下之事都落在你的肩頭,我也知道難爲你了,讓你一個女兒家承受那麼多!”
“治哥哥莫要這麼說!能爲你分擔一二是媚娘福分!”
“我只盼着弘兒快快長大,這樣就能爲你分擔一些了。媚娘,我這一生覺得對不住的人只有你!”
武媚娘趕緊用手去掩住李治的脣。
“治哥哥,媚娘有一事正要對治哥哥說呢!”
“關於弘兒的?”
“我想讓陳方教導弘兒!讓他做以後的帝師。”
“你倒是和我想一塊去了!”
“治哥哥說說你心中想法,你不覺得陳方太年輕了?”
“有志不在年高,一個人的心智和才華和年歲又有多少關係。外面七老八十,滿腦子歪心思的人多了。倒是青年才俊,雖年紀輕輕,卻已經在很多地方頗多建樹。”
“想我當年剛繼位還是幼年,長孫國舅和幾位大臣輔佐,到十二歲,已經能基本打理國政,十六歲時,正式得唐皇冠冕,就出兵與西秦打了幾仗,而且都贏了!西秦求和,每年都會派使節來長安朝拜!”
武媚娘輕輕伏在李治懷中,她最喜歡的就是聽李治說當年打仗的事情。也最是崇拜那位少年時就讓西秦俯首稱臣的英雄。
他一直是自己心目中的英雄!
“陳方比起我當年,總還大幾歲,我又如何會嫌他年輕!”
“那治哥哥給我說說爲何選擇陳方,讓媚娘看看和我兩心中心思是不是一般!”
“陳方來到太極宮雖然時間不長,不過這些時日所做之事卻深得我心!”
“陛下指菊花酒那些?”
李治搖了搖頭,撫着武媚孃的面頰。
“不許叫陛下,無人時只准叫治哥哥。這是聖旨!”
“媚娘遵旨!”
“菊花酒那些只是小技,治哥哥我看重的是他的心性和品行!”
“哦,那治哥哥說說從哪件事看出!”
“這個說起來就多了,你知不知道發生在尚食局的一件事?”
武媚娘搖頭,不知道李治說的哪件事,畢竟尚食局最近事情真的很多。
“有一天尚食局外有才人爲陳方跳舞,你知道他如何做的?”
武媚娘搖頭,她倒不奇怪這事李治知道,這後宮畢竟是他的後宮,一般事如何也逃不過他的眼睛。天子身在廟堂,卻對天下事瞭若指掌,自己崇拜的唐皇可不是昏君,宮中之事他如何會不知道。
“陳方情急之下竟然拿了一把刀衝了出來,將一片宮娥嚇的趕緊退卻。”
“那場面一定很喜人!”
“我聽到也是大笑,陳方看到衆多宮娥急退才覺察自己竟然拿着刀,此時趕緊將刀藏在身後,對宮娥說,各位姑奶奶,別跳別唱了,我求求你們了!”
“治哥哥想說陳方很懂禮,知度!”
“嗯,這只是一件小事。再比如今日,我有意試探陳方,讓陳方自己說一個所需的賞賜。”
“治哥哥,你當時就不怕陳方獅子大張口?”
“因爲他是陳方,所以我不怕。不過他竟然開口只要太液芙蓉,我確實不曾想到。”
“媚娘也不曾想到!”
“我也給治哥哥說一件事,倒是關乎弘兒的。”
“媚娘你說!”
“治哥哥還記得宮中投毒之事麼?”。
“嗯,弘兒爲了洗刷淑妃一脈嫌疑,調查了此事,最後確定不是淑妃和兩位公主做的。”
“此事倒是陳方教的,而且事後我查過,那一日靜妃的宮女偷食身死,也是陳方第一個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