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方招了招手,兩個丫鬟早小跑過來,陳方指指雙腿,兩個人給她捶腿,陳方卻又去揉銀葉髮髻,揉亂攏好再揉亂。
卻漸漸心思靜了,只是一個沐身,如何就像是多了心事。
此時,太極宮中,一處偏僻院落,襲人也撐了傘,旁邊卻還有一位宮娥也撐了傘隨着她。
“萍兒姐姐,這香真的有用?”
“這香可是好東西,男子只要聞了,卻如何也會起了心思。”
“那襲人在這裏謝過萍兒姐姐了!”
“嗯,襲人妹妹,說起來我倒羨慕你,跟了太子,現在已經不是我們這些宮女可比了!”
“姐姐到了何時都是襲人最好的姐姐!”
襲人將一枚玉佩遞給萍兒,萍兒趕緊收了,收進懷中。
那邊散了,襲人將那一盒薰香放在懷中,輕步向東宮而去。
此時只想趕緊回了東宮,看看這香是否有用。
萍兒撐着傘,走過太極宮的廊橋,卻有一人從旁邊過,萍兒沒留意,卻被人推下廊橋,水中撲騰了一陣,漸漸靜了,旁邊的小荷搖擺了幾下,也靜了。
那推她的人看了看漸漸靜下來的水面,然後轉了身離開。
武媚娘在甘露殿小歇,旁邊春曉燃了香,輕步走出宮門,此時這位新晉的皇后侍女卻有了心事。
娘娘似乎對她一直不如何滿意,春曉也不知道該如何,這些日子一直小心伺候,卻都提心吊膽一般。
卻見了清宮女從遠處來,春曉趕忙微微一福。
“清姐姐,能不能教教春曉,春曉只想伺候好娘娘!”
“傻丫頭,這些年伺候娘娘的又不是我,你求人卻是求錯了!”
清宮女說了一句,見娘娘在裏面小歇,也沒進去。
“清姐姐是讓我多和桃紅姐姐處處?”
“娘娘一直對桃紅是滿意的,你卻也不必多心,其實你只要認真伺候着,娘娘卻也不難伺候!”
清宮女開解了幾句,春曉忐忑的心情纔算平順了些。
這些日子平日多胡思亂想,此時聽了清宮女的話,才仿若醍醐灌頂一般。
只要認真伺候,娘娘卻也不難伺候。
“謝謝清姐姐!”
那邊武媚娘已經醒了,看到外面的清宮女,喚了一聲。
“娘娘,剛剛宮中有宮女落水,已經溺斃!”
“哪位嬪妃的宮女?”
“穆修容的宮女萍兒。”
“嗯,斂了!通知刑部和大理寺派人來查看!”
“刑部和大理寺的人應該已經在路上了。娘娘不覺得這事蹊蹺,這宮中可是久未發生過這種事了。”
“宮中有人作妖,卻遲早會露了馬腳!”
“娘娘...”
那裏清宮女卻欲言又止。
“你我之間,有何話不能直說?”
“老奴覺得,這事怕是和之前宮中投毒之事也有牽連,這些年宮中一直平靜,卻最近總有事情發生。”
“你讓人暗查,卻不可驚動太多,西秦的二皇女不日就會來了長安,莫讓異國笑話了。”
“老奴遵旨!”
“春曉!”
“奴婢在,娘娘有何吩咐?”
“奴婢這就去!”
陳方還在山頂鬱悶着,忽然聽到不遠有人喊他,是工坊健婦,此時卻也不是一人,接連聽到來自不同方向的幾聲,看來是這工坊中人都在尋他。
“怎麼回事?”
陳方感覺到是有什麼急事,趕緊撐了傘向山下走,幾個健婦看見大人,已經趕了過來。
“什麼事?”
“稟大人,是皇后娘娘急召大人進宮!”
皇后找我如何這麼急切,難道,娘娘急了。
不對呀,現在下雨着,娘娘應該沒陪陛下,爲何急了?
“大人,負責傳旨的宮女還說要大人帶上義陽殿下!”
聽到這句,陳方更鬱悶,急召自己,卻還要帶了義陽這是什麼意思?
陳方如何也是猜不透,難道是娘娘真有什麼怪癖,召了兩人去給她表演...
陳方捂住嘴巴,莫不是真如此...史書和野史沒有這種記載啊!
罷了,趕緊去叫義陽,無論武媚娘讓去宮中做什麼,此時都要趕緊趕往宮中。
此時義陽其實早到了坊主院門等待,卻哪裏需要陳方叫。
陳方想了想又叫了桃紅,遣了銀葉回去。
兩主一僕,加上趕來傳旨的春曉。那邊孟菲早讓人備了馬車,四人上了車。
義陽和陳方坐在上首,兩個宮女丫鬟跪坐對面。
“春曉妹妹可知道娘娘急召,是爲何事?”
春曉輕輕搖頭,那裏馬車早已啓程,陳方卻心思越來越亂。
這般急,卻爲何事?
進了太極宮,馬車卻也未停,直直越過重重宮闕,遠遠望見了甘露殿,才停下了車。
陳方扶了義陽,春曉和桃紅趕忙撐起傘,爲兩位主子遮雨。
一路上,陳方四處望了望,卻也沒發現什麼異常情況,進了甘露殿,那邊武媚娘早在殿中等着他們。
“微臣陳方叩見皇后娘娘...”
陳方剛剛跪下卻見武媚娘已經走來,扶了他,直接不讓他行禮了。
“春曉,帶陳方去清安閣!”
“娘娘,微臣問一下,到底是什麼事?微臣一路都是忐忑。”
“宮女落水溺斃,你和刑部大理寺的人都去看看!”
陳方此時一顆石頭落了心間,看來自己太胡思亂想了。
那邊春曉已經領了陳方,桃紅本就沒接到宮中旨意,只是賠了陳方來,此時卻正好隨着陳方。
走出甘露殿時,回頭看見武媚娘牽了義陽的手,向寢殿而去。
咦,娘娘找我老婆做什麼?難道...
“不胡思亂想了,想的心都亂了。”
春曉前面領路,卻說甘露殿中,武媚娘脫了外面罩着的宮裝,那邊義陽輕輕驚呼了一聲,趕緊去看娘娘側肋皮膚,卻是紅紫了一片,呈一個條帶狀。
“義陽,這胸衣到底如何穿,之前卻沒仔細問過。”
“娘娘,你這裏沒事吧?”
“勒出一點瘀痕,幾日就好了,能有多大事情。”。
“娘娘千金之軀,一點小傷也讓人牽心。”
“你這和陳方伴了幾日,嘴卻和他一般了。快給我說說這胸衣如何穿,我還要穿去給你父皇看的!他讓人催了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