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皇兄萬歲 >51.龍游淺水,依然是龍(第二更-求訂閱)
    “年盈,你受籙之後,可有異常”

    “沒有。”

    夏極坐在秋日的庭院裏。

    他覺得受籙有問題。

    但天下人都是這麼受籙的,都是這麼跨越境界的,那麼會有什麼問題

    是的。

    他對小蛛後、易如初甚至年盈動用五色神令時,天地保護了這三人。

    但另一個角度來說,保護難道不是束縛嗎

    如今的他要提升到十四境,只要把名字寫在籙薄上就可以了,但他又想起戴萌臨行前的關照。

    這幾日,他和雪夫人朝夕相處,確實沒有看到雪夫人有半點異常。

    “老師覺得不對嗎”

    雪夫人忽然問。

    夏極腦海裏...

    一幕幕閃過。

    包括那橫亙無窮時空河流的輪迴磨輪,那一個個神魂被碾碎,又被重新拼合,而投入六道之中形成沒有前世的新魂。

    那在黑暗的瀑布裏,黑暗的深潭,潮水裏,一個個張大嘴巴哀嚎的人面,以及戴萌本性的極惡。

    還有剛剛那黑膜的束縛。

    他想了很多,只覺得很冷。

    天地無情,冷冽到無知者無畏,讓察覺冰山一角者徹骨冰寒。

    雪夫人又喊了聲:“老師,你怎麼了”

    夏極回過神,看着身側這極有女人味兒的仙子,看着她雪白長腿裹在高腰紗裙裏,而半隱半顯出,還有那寶藍束腰之上的曼妙身段。

    他忽然道:“年盈,千萬不要死...”

    雪夫人問:“老師,爲什麼忽然這麼說”

    夏極道:“人,是沒有來世的,而且可能會更糟。”

    雪夫人微笑道:“沒關係,能與老師一起,我此生已經無憾了。不過,我答應您,會努力地一直活下去。”

    ...

    未幾。

    夏極又陷入了沉思。

    他問過了沈天飛,也問過了李強,包括他自己也完成了一些試驗,從而得出了一個目前的結論:

    反噬是不可逆的。

    這就意味着夏小蘇的傷永遠好不了。

    除非自己能夠把反噬克服了。

    可是,反噬狀態的下她,別說變強了,就算是維持着活下去也是很艱難。

    何況,即便變強,那麼要強大到何等程度才能夠抵禦“反噬”

    夏極試過,自己如果受了這力量,未曾第一時間進行處理,也得遭殃,而若是等到“反噬”瀰漫全身了,那麼就幾乎無藥可救。

    境界提升了行不行這一點還不得而知,也許可以也許不可以,可小蘇能活到那時候嗎

    這人間,善無善報啊,而這天道從未管過善惡,約束善惡的向來只有律法罷了,但若是沒有這法,亦沒有強大的實施法的力量,談何善惡

    ...

    但不管身在何地,不管遇到什麼樣的事情,夏極始終維持着自己的習慣:變強。

    無時無刻不在變強。

    他戴着面具。

    在神庭裏行走。

    上觀天穹,下看大地,平看人間,參悟天地法門。

    而一顆又一顆技能珠產生,然後又化作那堆壘高峯的巨石之一,匯入他恐怖的底蘊中。

    這些技能珠無論哪一顆單獨拿出來,都是震撼凡間、甚至修士界的頂級玄功,但對他而言,每天卻會參悟出二三十顆,是他不值一提的功法之一。

    如今,他的底蘊說來也簡單。

    1.三絲道蘊,一可觀天地而悟出技能珠,一可奪去一方天地之力,另一個則是作用不明。

    2.五百一十六萬法相,而顯化五百一十六象,雖是十境力量,但量變已經帶來質變了。

    3.陰陽,研習法相的方法,以至於成了神通。

    4.七十二變,當初在妙妙幫助下,而獲得的神通。

    5.九大噩兆之火加源炎,可吞噬,可煉化。

    6.夫子善業,魔惡業。業的作用使用還不方便,目前可以直接附在兵器上使用。

    合計,就這六個,一切攻擊都是基於這六個進行的。

    ...

    中秋過,十一月到了。

    衆神庭爲迎接第七神主的宴會也舉辦了。

    這一場宴會上,夏極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推進進攻西方雲洲”,而這直接與青冥神主、焱神主不謀而合。

    加上沈天飛百分之一千的支持,還有李強的支持,以及妖族裏權勢滔天的小蛛後,還有北地宗門第一強者易如初的推動,這宴會直接達成了共識。

    這場宴會里,神主神子的表現雖然驕縱跋扈,然後還佔據着道德制高點,但這些人卻都不傻,而某種程度上,彼此之間也不是鐵板一塊,只不過對於“進攻雲洲”卻都是一致的。

    因爲這是燕洲第一至高神的意志,而且地盤大了,他們能分到的也多。

    至於,爲何魏洲千億百姓已在他們掌控之中,他們還不滿意這種問題,從來都不是問題。

    人心,何曾滿足過

    ...

    秋雨蕭蕭。

    小蘇又站到了弱水前。

    這是她今年第九次來這裏了。

    她腦海裏許多東西在衝擊,因而混亂。

    她被秋雨淋溼,細軟長髮被打溼,面頰蒼白。

    而,淋溼的雨又順着她的脖子流入了衣衫裏,被風一吹,更是冰冷無比。

    她看腳下,那弱水奔騰。

    而這數月的時間,她已經知道了那個男人可能大概是真的死了...

    因爲北方再沒有他的消息了。

    他是誰

    是齊愚。

    還是哥哥。

    小蘇對着風大聲喊了起來。

    “啊~~~~~”

    無論如何,她覺得人生已無延續下去的必要,所以她要渡過這海,她要自己獨自走上這條路,死了就死了吧。

    無論如何,她不可以再怎麼活下去,如果一直這樣下去,她也只會越來越癡呆,直到卑微地醜陋地死去。

    小蘇從懷裏抓出了一把匕首,沿着海邊高崖往低處走去,弱水不可載物,那麼就從邊上繞。

    別人不幫自己,那麼她一個人來。

    畢竟,這條路,從來就只有她與他兩個人走過,那麼他不在了,自己就一個人好了。

    就算忘記了一切,也不會忘記他。

    可是,“船不渡海洋”乃是常識。

    海里有妖魔,噩夢裏還有妖魔,醒着睡着都過不去。

    小蘇即便虛弱無比,她做小竹筏的力量還是有的,而比起凡人,她更是有着一身怪力,甚至可謂是“金剛不壞之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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