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決定權在他手裏，我說什麼，根本不重要。
“然後呢？”秦先生將雙腿交疊的上下位置調換了一下，閒閒地問，“你可以付出什麼？”
我不知道。
我不想付出身體，可除了身體，我真的一無所有。
又是一條死衚衕，這短短三個月，我好像走遍了所有的絕路。
我嘆口氣，耷拉着腦袋，徹底說不下去了。
“我花了大價錢，不是爲了做虧本買賣的。方圓，你當時既然答應了，過後就沒有反悔的權利。遊戲規則一開始就清楚明白，你情我願，現在你跟我說，你不賣了，這可是欺騙消費者啊！”秦先生脣畔的弧度一點一點擴大，光澤瑩潤的牙齒在水晶吊燈璀璨的光芒下亮閃閃的，令人不敢直視。
“我不缺錢，但也不會當冤大頭。”秦先生站起身，朝我伸出一隻左手，“你還不還錢，我不在乎，但是我既然花了那麼多錢，就要花的值得，你說是麼？”
秦先生眉眼深邃，鼻樑直挺，薄脣微勾，笑容淡淡的，是個很好看的男人。拋開尷尬的關係不談，他真的挺有魅力的。
可我卻不敢看他。
我低着頭，哆嗦着嘴脣，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的手就那麼伸着，在我目光所能觸及的範圍內，手很大，指甲修剪得很整齊，指肚上有好多塊薄繭。
我盯着他的手，不知道該不該把手伸過去。
伸過去，就代表我接受了他的要求，願意繼續跟他保持金主與情/婦的關係。我不想，可我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和資本。
這就是商人吧？頭腦靈活，利益至上。
我垂在身側的手握成了拳，握得很用力，整條手臂都控制不住地微微發抖，冷汗出了一腦門子，心裏急得要命，卻完全無法反駁。
秦先生也沒惱，見我沒反應，他往前跨了一步，抓住我的手臂，往他懷裏一拉。我沒防備，被他拽得轉了半圈，他拉着我倒在沙發上。
我跌在他身上，心裏猛地慌了，他一低頭，牙齒咬着浴巾的邊緣，用力一扯，浴巾滑落。我驚呼一聲，他一手環住我的腰，一手摁住我的後背，往下一壓，臉埋在我胸前，輕含慢吮。
我手足無措，雖然不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了，但也沒多少經驗，呆呆地被他抱着，像個牽線木偶一樣被他操縱，意識漸漸迷失在他的指掌間。
秦先生的體力好得出奇，雖然這一次他沒有粗暴狂恣，但我還是很累，懨懨欲睡，卻又被那種洶涌澎湃的感覺弄得睡不着，身體極度疲憊，精神極度振奮，特別難受。
秦先生抱着我，低低地笑：“四百萬買你，還真是虧了！”
我沒有力氣回話，耷拉着眼皮子，頭腦昏昏沉沉，什麼都想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