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鬧了個大紅臉，臉頰熱得彷彿要燒起來，羞怯地背過身去，他從後面抱住我，再次深入，引燃下一波烈焰纏身。
我在秦亦恆的熱烈中死去活來，無數次被拋上巔峯，又無數次被拽入谷底，那麼多轉折，令我根本無力承接，只能軟倒在他懷裏，嚶嚶低泣着求饒。
秦亦恆卻不肯放過我，做了很多次，我覺得我都頭暈眼花、快要虛脫了，他才肯最終釋放。
他單臂抱着我，點了一支菸，抽了一口，吐出一片雲霧。
我平復下喘息，有氣無力地問：“爲什麼？”我猜不出，倒不如直接問了，趁他心情好，也許他願意爲我答疑解惑也說不定。
“嗯？”秦亦恆眼裏閃過一絲疑惑，“什麼爲什麼？”
“爲什麼突然對我這樣？”我皺眉，認真地看着秦亦恆的眼睛，不願錯過一絲絲細微的波動。
“因爲你不一樣了。”秦亦恆淡淡一笑，目光放遠，“對於買來的玩物，玩玩就罷了，不需要賦予人的感情。”
“可我還是你買來的啊！”我不解，坐起身，側身對着秦亦恆，這樣的角度，便於我更清楚直接地看他。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劉媽的故事吧？我敬佩她，所有不屈服於命運的人，都值得敬佩。”
秦亦恆深吸了兩口煙，掐滅菸蒂，神色認真地對我說：“方圓，你記住，想要別人看得起你，你就不能向任何人搖尾乞憐！人只有自尊自愛，別人纔會尊你愛你！”
秦亦恆的表情突然變得特別嚴肅，一本正經的樣子像極了教導主任。我呆呆地看着他，點了點頭。
大約是覺得這個話題太過沉重，秦亦恆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又說：“方圓，再有錢的男人，都不樂意花大價錢養一個女表子。每個人都會遇到難關，我買你，你賣給我，公平交易，這個時候，你只是一件物品，跟菜場裏的一隻雞一條魚沒有什麼兩樣，買回去之後，是宰了喫，還是當寵物養着，全看我的心情。可後來你對我說，你要上班賺錢還給我，那個時候，你就不再是一件單純的玩物了。你只是一個遇到了難關，不得已像現實妥協的倒黴蛋。渡過難關之後，你會站起來，竭盡全力向前走，那麼，你就是一個積極向上的人，值得同情、值得尊重。”
我怔怔地看着秦亦恆，原來，他對我的態度轉變，是因爲我對自己的轉變。
當我不再安於當情/婦的時候，他就認可了我是人，是有尊嚴有骨氣的人。
“可既然這樣，爲什麼你還……”我怔怔地問，剛解決了一個謎團，下一個問題又來了。
秦亦恆打斷了我的話，勾脣笑笑，問道：“你是不是想問我，既然我同情你，尊重你，爲什麼還要跟你保持這種肉/體上的關係？”
我點了點頭，抿了抿脣，無措地看着他。
“首先，我是商人，不會做賠本的買賣。我既然付出了，總是要得到些什麼的。第二，如果我不想保持這種關係，那我幹嘛要花那麼多錢？”秦亦恆眯着眼睛，目光淡淡的，語氣淡淡的，“男人身邊總是離不開年輕漂亮的女人，而你，比一般年輕漂亮的女人更合適。”
我的心一下子就涼了，一晚上的綺念，還沒來得及具體化，就已經成爲了泡影。
果然，這麼尊貴的男人，不是我所能幻想的。我應該安於自己的身份——一個自尊自愛、積極向上的情/婦。
秦亦恆又點了一支菸，抽得很慢。我癱回被窩裏，懶得動彈。
許久，秦亦恆突然拿胳膊肘子捅了捅我的肩膀：“起來吧！去弄點喫的，我餓了。”
我這才懶洋洋地起身，撿起地上的衣服，正要穿，秦亦恆突然說：“去客廳把箱子拿進來。”
我直起腰看了他一眼，默默地丟下手裏的衣服，裹了一件外套就去拿箱子。
一出臥室，冷空氣一下子把我包圍了，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幾步走進客廳，把箱子拖進來。秦亦恆衝我笑了笑：“打開試試。”
我沒吱聲，與其說是柔順，倒不如說是頹廢。我慢吞吞地拉開拉鍊，打開箱子，卻在箱子剛一打開的一剎那，整個人都僵住了——滿滿一箱子女裝，有兩張吊牌露在外面，我一眼就看清了上面的字樣：Armani和Versace。
我震驚地轉臉去看秦亦恆，他衝我溫溫一笑：“試試看，喜不喜歡？合不合身？”
“這
……真的是給我買的？！”我不可置信地問，完全不敢相信，秦亦恆居然會親自給我買衣服！
我心口一顫，再一顫，顫了又顫。
秦亦恆居然真的親自給我買衣服！還以自己妹妹的眼光作爲標準！他可是最看不起我的啊！
突然有一種衝動，真的很想不顧一切淪陷，哪怕他高不可攀，哪怕我卑微如泥。
後來，我才知道，因爲一個小細節而不顧一切地心動，真的是一件愚蠢之極的事情。
可女人本就是一種很不可理喻的生物，感性得要命，情緒來了，什麼事兒都能幹得出來，一旦心動，明知道前面是火坑，也會閉着眼睛往裏跳，都快被燒成灰了，還覺得被全世界溫暖了。
現在，我就處於不可理喻的狀態，理智太過微弱，根本壓不過一時之間氾濫起來的情緒。
“穿給我看看。”秦亦恆衝我微微一笑，眼眸微眯，流光微轉，看起來要命的動人心絃，簡直就像一杯香甜溫熱的奶茶，可以在寒冬給予我無盡的溫暖和力量。
我突然就心慌意亂了，低下頭，拿起一件針織衫，不知道是因爲低頭伸手的動作，還是因爲心情太不平靜，披在身上的外套居然滑落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腦子裏到底是進水了，還是進豆腐渣了，居然雙手護胸，尖叫了一聲。
秦亦恆頓時被我逗笑了，他的笑聲很大很爽朗，笑了足足半分鐘，他才咧着嘴眯着眼睛對我說：“我說，你能別這麼可愛麼？”
我越發囧了，捂住胸口的手放下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就那麼尷尬地架着，完全不知所措。
秦亦恆起身，被子從他精壯的身軀上滑落，麥色的肌/膚在室內明亮的光線下顯得特別有誘/惑力。
我頓時口乾舌燥，不可遏止地想到了羞/羞的畫面。
神吶！我一定是中邪了，要不爲什麼老是想那種少兒不/宜的東西？
我用力甩了甩腦袋，耷拉着眼皮子不敢看秦亦恆，這貨自從關閉虐我模式之後，雖然說不上暖男，但親和力飆升，魅力值狂漲，分分鐘變身行走的春/藥。
“你在看哪裏？”秦亦恆戲謔的聲音突然響起，他光/溜/溜地向我走來，步履緩慢，步態慵懶，像一隻優雅而矯捷的豹子，在春日的午後懶洋洋地漫步。
隨着秦亦恆的走近，他的中間部分進入我的眼簾，他問我在看哪裏的時候，我的視線正好跟小秦亦恆接觸，我下意識舔了舔乾澀的嘴脣，吞了吞併不存在的唾沫。
我被他的問話驚了驚，呆滯而又慌亂地擡頭，萬分無措，眼神四處遊走，就是不敢跟他接觸。
“別用這種迷糊樣兒勾/引我，我這人定力不好。”秦亦恆笑着往前跨了一大步，接過我手裏的針織衫，展開看了看，彎腰從箱子裏拿出一條半身裙，遞給我，“這兩件搭配着試一下。”
我抖着手去接，感覺好像全身在過電，忍不住直打哆嗦。秦亦恆哈哈大笑，趁機握住我的手，在我掌心裏不輕不重地捏了捏。
我整個人都恍惚了，好像回到了十八歲，在學校後山的小樹林裏，第一次被初戀牽了小手，摸了小臉，親了小嘴，整個人都沸騰了。
我快如閃電地抽回手，感覺半邊身子都麻了，心裏暗暗“呸”了自己一口，真是沒出息！都被秦亦恆睡過那麼多次了，我身上他哪兒沒看過？哪兒沒碰過？我居然還玩起嬌羞來了！
秦亦恆笑得前仰後合，突然一手攬住我的腰，用力將我往他懷裏一帶，我沒防備，就像沒骨頭似的軟倒在他懷裏，他擡起我的臉，落下一記熱/吻，然後把我推開，微微喘着說：“再不穿衣服，你今天可就沒衣服穿了啊！”
我整個人都熱辣辣的，好像蒸桑拿似的，羞怯地點了點頭，往後退了一步。他鬆開手，跟着後退，退到牀沿上坐下，雙手撐着牀鋪，往後微仰身子，擡着頭看着我。
我哆嗦着手把針織衫穿上，套上半身裙，剛擡起頭來，還沒來得及問好不好看，秦亦恆眉頭一挑，目光上下逡巡，不懷好意地問：“嘖嘖，真空，是要上演新一輪誘/惑嗎？”
我愣了愣，反應過來之後，臉上就跟要起火似的，簡直不能再熱了，又羞又囧，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徹底亂了方寸。
“盒子裏的是內衣，你試試看尺寸合不合適。”秦亦恆衝我彎了彎眼睛，目光落在我胸口，“我買的32C，不知道會不會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