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記得我純過 >042 你跟秦亦恆是什麼關係?
    徐婷抿嘴一笑,察覺到我不喜歡這個話題,也就沒再追問什麼。

    我們在大廳裏轉了一會兒,拿了些點心喫。徐婷雖然沒再追問,可一直拿探究的目光打量我,我挺彆扭的,加上跟她不熟,挺不喜歡這種感覺,於是藉口上廁所,一個人撤了。

    站在洗手間的大鏡子前,我一邊補妝,一邊想着剛纔發生的事情,腦子裏就跟過電影似的,一幕一幕,閃現的全是秦亦恆的溫柔如水,強勢保護。

    越想越心動,感覺整個人都沸騰了,恨不得秒秒鐘飛奔到他身邊,大聲喊出“秦亦恆,我愛你”!

    這種感覺,我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老實說,前夫陶志奇,並不如何令我傾心相愛、欲罷不能,他只是在一個恰當的時機出現罷了。

    大二那年,我愛上了我們法語系的系草,並且大膽地倒追,當時還轟動了全系,後來,我們順理成章地在一起了。只是好景不長,半年後,系草學長出國留學去了,臨走前告訴我,三五年內,他不會回來了,讓我別等他。

    再後來,陶志奇出現了,他是文學系的高材生,心思細膩,體貼周到,他恰好出現在我最傷心的時候,用溫柔體貼陪我走出陰影,大學畢業那年的八月二十一號,農曆七夕情人節,我們領證了。

    對於陶志奇,我只是相濡以沫的感情,而那個離我而去的初戀,纔是我心口的硃砂,每每想起,總歸是悸動與疼痛糾纏入骨。

    我輕舒一口氣,秦亦恆,徹底帶我走出了所有曾經割捨不下的迷醉。

    補了妝出來,我不想再去跟徐婷大眼瞪小眼,於是直接去了秦亦恆跟展睿商談合作細節的地方,我到那兒的時候,他們剛好談定,正在握手告別。

    展睿看了看我,問道:“方圓,你是跟秦先生一起走,還是……”

    我衝秦亦恆咧了咧嘴,秦亦恆衝我點點頭。

    “我是跟展總來的,當然是跟展總一起走了。”

    展睿皺着眉頭,深深地看我一眼,再看看秦亦恆,點了點頭:“秦總,再會了。”

    “好走。”秦亦恆回道,遞給我一個曖昧的眼神。

    我心一緊,這是要向我討報酬的節奏啊!

    我頓時臉紅耳熱起來,秦亦恆勾出一個得意的笑,我連忙耷拉着腦袋,跟着展睿離開。

    上了車,先回公司,破天荒的,陸平加了個班,緊急整理出一份合同,展睿過目之後,先讓陸平下了班,然後把我叫進了總裁辦公室。

    我侷促地站在展睿面前,琢磨着該怎麼跟他解釋我和秦亦恆的關係。雖然他還沒問出口,但這是免不了的。

    果然,幾秒鐘後,展睿對我說:“圓圓,你沒車,我送你吧!”

    “額……我步行就好,很近的。”我下意識想逃避,雖然秦亦恆對我的確很好,爲了我,虧損千把萬都不帶眨一下眼皮子的,可我畢竟沒有一個正兒八經的名分。

    “你今天爲公司立了大功,我請你喫宵夜算作犒勞。”展睿不由分說,就此下了定論,“走吧!魔都隨你挑。”

    最終來了望江閣,看着浩瀚的黃浦江畔比星星還要繁密的燈火,我突然想起了秦亦恆上次的惡作劇。

    他做了幾道很難喫的菜,把我感動得稀里嘩啦,吃了個肚皮滾圓之後,又帶我來望江閣,點了一大桌子好菜讓我幹看着。

    這個男人,真壞!一點兒都不像威風八面的大總裁,反倒十足十的孩子氣!

    我不由自主地笑着搖頭,展睿突然問:“你笑什麼呢?”

    我一驚,這纔回神,看到對面坐着的男人是展睿,自覺失態,連忙收斂起不合宜的傻笑,訕訕道:“額……我開心啊!展氏渡過難關,總裁你就不用這麼着急了。”

    “是麼?”展睿淡淡地反問,目光如黃浦江水一般,平靜而帶着冷意。

    我一本正經地說:“是啊!我是展氏的員工嘛!當然希望自家公司紅紅火火恍恍惚惚,老闆賺得盆滿鉢滿,我纔有肉喫啊!”

    展睿眯着眼睛,定定地看了我很久,眼簾垂着,目光很窄,我看不太清究竟包含了些什麼情緒。

    “圓圓,你跟他……”展睿話鋒一轉,問道,“你怎麼會來展氏?”

    我頭皮一緊,來了!知道他肯定會問,也一直在想該怎麼解釋,沒想到,展睿居然

    還跟我迂迴了一把。

    我想了想,與其編造一大堆漏洞百出的謊言,倒不如實話實說。

    “我失業了,缺錢,就出來工作了。”我避重就輕地回答,希望展睿能夠點到即止,不要再往下追問。

    但是展睿並沒有給我逃避的餘地,他直勾勾地看着我,沉聲問道:“那你爲什麼不選擇秦氏?”

    “我……”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秦亦恆是秦氏酒業的總裁的啊!我之前雖然知道秦亦恆身份不簡單,可是我既然說了要還給他錢,總不能直接請求進他的公司吧?那豈不是成了一筆糊塗賬?

    “不能說嗎?”展睿又問,目光漸漸沉了下來。

    如果真的是光明正大的關係,沒什麼不能說的。可我跟秦亦恆的關係那麼亂,哪能直接告訴展睿,我是被秦亦恆買下來的女人啊?可我今天要是不給出個明確的交代來,展睿肯定會胡思亂想,包括徐婷和陸平,甚至,也許明天一進公司,就能聽到各種版本的流言。

    “他……是我的債主。”我嘆口氣,只能說得委婉一點。

    “債主?”展睿皺眉,疑惑地問,“什麼意思?”

    “前段時間,我發生了很多很不好的事情,秦亦恆借給我一大筆錢,現在我努力工作,就是爲了還錢給他。”我認真地看着展睿,以表達我說的真的是實話,沒有半句謊言。

    只除了一點,我跟我的債主,發生了肉/體上的不正當關係,並且,在我心裏,這段關係已經不僅僅侷限於肉/體上了。

    “你欠秦亦恆的錢?”展睿笑了,笑容中透着滿滿的譏嘲,“哪有這樣的債主?爲了欠自己錢的人,寧可認着幾百萬上千萬的虧喫,卻還要你還錢。你欠的錢再多,有他今天做的退步多嗎?”

    看樣子,展睿是打破砂鍋問到底了,我如果不說清楚,恐怕沒那麼容易罷休。

    沒有哪一個公司會樂意要一個話題人物做員工,尤其這個話題人物身上纏着的,還都是負面新聞。

    我嘆口氣,苦笑道:“老實說,這事兒我都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從頭說。”展睿淡淡地回道,目光投在我臉上,淡漠如水,“你說,我聽着。”

    我突然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展睿對這件事情的關心,似乎不僅僅是爲了弄清楚我跟秦亦恆的關係,應該還有着更深層次的東西。

    “八月份的時候,我跟前夫領了結婚證。”我深吸一口氣,不得不回首那一段混亂而又無奈的往事。

    “前夫?”展睿的淡漠瞬間被打破,他驚叫了一聲,身子驀地往前一起,目光陡然間變得十分震驚。

    “是的,前夫。”我苦笑着點頭,“婚禮原本定在/十月一號,可是九月底,我才知道,我們的婚房被他賭輸了,不但如此,他還欠了八百多萬的賭債。我提出離婚,爲此,承擔了三百八十七萬的債。”

    展睿向後一仰,靠在椅子裏,皺着眉頭看着我,沒說話。

    “真是可笑啊!連婚禮都沒舉辦,婚房都沒住上一天,我就離婚了,傾家蕩產不說,還背上了一輩子都還不完的債。”我眼睛裏又酸又澀,心口特別疼,生疼生疼的,就跟拿刀子割似的。

    “我媽氣得一個月犯了兩次心臟病,醫生說,要做心臟搭橋手術,搭四根橋,手術費住院費什麼的加起來,預計十四萬。爲了幫我還債,我爸媽把他們住了半輩子的房子都賣了,哪兒還有錢治病?可我也不能眼睜睜看着我媽死啊!”一說起這事兒,我的情緒就控制不住地激動起來,重重地捶了桌子一拳。

    展睿的眉頭皺得很深,他隔着桌子伸出手,覆蓋在我手上,鬆鬆地握住,聲音雖然帶着冷意,卻很柔和:“別急,慢慢說,如果你有什麼困難,我可以幫你。別怕!”

    我一怔,憋着的眼淚刷的一下掉了下來。

    很久沒有人對我說過“別怕”這兩個字了,在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裏,我多麼希望有個人能握住我的手,溫柔而堅定地對我說一聲“別怕”啊!

    “後來,我選擇了裸/貸。”我閉了閉眼睛,壓下氾濫的淚水,舉起面前的酒杯,一口喝乾了杯子裏的紅酒,“對,你沒有想錯,就是那種手持身份證,拍下全身裸/照作爲借條的裸/貸。”

    我面無表情地盯着空了的酒杯,怔怔地說:“我能怎麼辦呢?親朋好友都借過來個遍了,知道我欠了三百多萬四百萬,誰還敢借錢給我?十四萬啊!對於普通人來說,那可不是小數目啊!我就是去賣,一時半會的,我上哪兒賣那麼多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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