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記得我純過 >052 展睿找上門
    回到家,把東西放下,我媽仍舊在喋喋不休,我爸也沉着臉,一臉晦氣。我嘆口氣,也沒什麼好勸他們的了,便一個人回房休息。

    傍晚,我正幫我媽打下手準備晚飯的時候,門鈴響了,透過貓眼一看,居然是陶志奇!

    我氣得渾身直抖,沒想到他居然會找上門來。我當初受了他那麼大的連累,差點沒命,我沒去找他的晦氣也就算了,他居然還敢找上門來!

    我沒開門,徑直離開,不料,陶志奇居然一下又一下,連續不停地按門鈴,鈴聲“丁鈴鈴鈴”響個沒完沒了,我爸原本坐在沙發上看報紙,聞聲擡頭,說道:“圓圓,有人來了,去開門啊!”

    我哪敢讓我爸媽知道外面的人是陶志奇啊!想了想,將門打開一條縫,閃身出來,隔着防盜門,沉着臉質問:“你來幹什麼?”

    陶志奇的身上特別髒,散發着一種腐爛酸臭的味道,特別嗆鼻。我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對於他,我是真的沒那麼聖母,樂意去照顧他的自尊心什麼的,毫不客氣地捂住了鼻子。

    “圓圓,我對不起你!”陶志奇撲通一聲跪了,仰着臉看着我,顫聲道,“圓圓!我對不起你!你打我吧!你罵我吧!”

    我也是呵呵了,冷眼看着陶志奇在門外哭天搶地,漠然道:“你小聲點,讓我爸媽聽見了,他們出來打你,我可攔不住。”

    陶志奇泣不成聲:“我對不起爸媽,他們就是打死我,也是我罪有應得!”

    “別!那是我爸媽,不是你爸媽!”我皺眉,嫌棄地瞪着他,“你來幹什麼?”

    “圓圓,我做了那麼對不起你的事情,本來根本沒臉見你,可是今天在街上看見你,我……”他拿烏漆麻黑的袖子擦了擦眼睛,抽泣着說,“我就是想來跟你說聲對不起,希望你能原諒我。”

    “原諒?害得我差點家破人亡,這種事情還能原諒?我他媽又不是聖母瑪利亞!”我冷笑,“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

    “圓圓,對不起,我真的知道錯了!”陶志奇乞求地看着我,眼淚跟斷線珠子似的,撲撲簌簌直往下落。

    我從來沒有覺得陶志奇像現在這麼噁心過,即便是離婚那會兒。

    我原本可以不受債務牽連的,陶志奇的那些借條,根本沒有我親筆簽字,只要他肯說那些債務我不知情,也沒有用於夫妻共同生活,我完全不必受任何牽連。

    可是他沒有,也許是被債主逼急了,也許他想找人分擔一些,總之,他選擇了拉着我陪他一起死。那時候都沒有覺得自己對不起我,現在事情已經過去了,他會突然良心發現?

    我們九月份離婚,現在都一月下旬了,過去了整整四個月,他都沒想過要來找我道歉認罪,現在又怎麼會突然想起來求原諒了?

    唯一的原因,大概是因爲我現在過得不錯吧!

    欠了一屁股債,還能衣着光鮮地走在陽光底下,逛大商場,買昂貴的衣服,這隻能說明一點,我並沒有受債務所擾,至少現在,我過得相當不錯。

    那麼,他會回頭來找我,也就不足爲奇了。只要打動我,他可以很順利地脫離窘境,重獲新生。

    沒錯,陶志奇以前的確是五好青年,可是五好青年卻狂賭濫賭,輸了上千萬,那他還有什麼事情幹不出來?尤其現在他已經落魄到這種地步了,瞅着空子,還不上趕着鑽?

    我現在早就不是傻乎乎的小女孩了,陶志奇能想到的,我腦子轉個彎,也能想到,我當然不會讓他的如意算盤打實了。

    “陶志奇,我跟你已經離婚了,沒有半點關係,你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尤其是我家門口,否則我會報警,告你性/騷擾。”我冷冷地說,轉回身,“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門外消停了一會兒,我湊到貓眼一看,外面已經沒人了。我輕籲一口氣,講真,還是挺後怕的。

    陶志奇現在已經成了喪家野狗,一無所有,這樣的人,十個裏面有九個是亡命之徒,萬一他真的纏上我,我可喫不消。過了年,我就要去上海上班,如果他趁我不在,對我爸媽做些什麼,那可真不是鬧着玩的。

    我想了想,連忙打電話給秦亦恆,他的電話卻打不通,老是提示暫時無法接通。

    大概是高原上信號不好吧!

    我挺着急的,卻也沒法子,打了個電話給小區物業,投訴他們管理不嚴,讓流浪漢混進來擾民,對方說會加強管理,讓我放心。

    哪能真

    的放心呢?我只能多留意着,平時沒事少出門,出門前仔細查看,萬一發現陶志奇的蹤影,就趕緊報警,讓警察把他趕走。

    說來也奇怪,陶志奇根本沒有那麼多錢還債,那些債主怎麼會讓他四肢健全地出現?敢賭那麼大的人,誰不敢把人弄得缺胳膊斷腿?就是把陶志奇弄死了,喪葬費也花不了四百萬啊!

    而陶志奇,他既然已經被債主逼到了這個份兒上,怎麼就不想辦法逃離H市,找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呢?

    我想不通,如果能夠想得通,當初也就不會毫無察覺地被陶志奇害得那麼慘了。

    晚上八點多的時候,秦亦恆給我打來了電話,我連忙把遇見陶志奇的事情跟他說了,他讓我別擔心,說這件事情他會處理好的。

    我對秦亦恆是百分之一萬二的信任,他既然說了讓我別擔心,那陶志奇肯定不會再出現在我眼前。

    秦亦恆告訴我,他們剛剛到林區,明天他會帶展睿過去實地考察,讓展睿自己挑選林區伐木,只要劃定伐木範圍,他就會回來。

    我這才舒了一口氣,還好,他快回來了!他不在,每一分每一秒都無比煎熬。

    愛一個人,就像中了毒似的,上/癮,怎麼着都剋制不住,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都跟他在一起,哪怕睡着了,也得聞着他的氣息,聽着他的呼吸,感受着他的心跳和熱度。

    又是一個漫長的夜,我輾轉難眠,腦子裏亂紛紛的,一會兒想到秦亦恆,一會兒眼前又浮現出陶志奇衣衫襤褸、半人半鬼的樣子,一整夜都沒閤眼,天將亮的時候,我才眯着了一會兒。

    我一上午都在補覺,爸媽大概是因爲昨天被掃了興,今天心情還很不好,搬了椅子坐在陽臺上曬太陽,哪兒都沒去。

    睡到中午才起身,吃了些東西,看着沒什麼生氣的家裏,我百無聊賴,想給秦亦恆打電話,但是這會兒他正在林區視察,想想還是算了。

    忍不住想到了安安,如果她還在,那該多好啊!我可以找她一起逛街,看電影,旅遊,所有一個人懶得做的事情,都可以拉她陪着我一起做。

    想到安安,我心裏就生疼生疼的,那個女孩兒對於我來說,是僅次於爸媽的存在,我把所有對夭折的雙胞胎妹妹的感情,全部寄託到了她身上。大學四年相處下來,我已經拿她當親人了。

    可是安安究竟去了哪兒呢?就像人間蒸發似的,完全沒留下半絲痕跡。

    我煩躁得不行,懨懨地又回房悶頭睡覺。

    日子就這麼平淡而又無聊地過着,陶志奇沒有再出現過,我們也很少出門,這個小區里根本就沒有我們認識的人家,串門子都沒地兒串,特別無聊。

    過了三天,秦亦恆打電話給我,說他從青藏高原回來了,但是公司裏有急事需要處理,暫時還不能來看我。

    我大失所望,卻也十分擔心,生怕他的公司有什麼閃失,連忙催他去處理公司的事務。

    一晃眼,臘月二十五了,年關越來越近,年味兒卻越來越淡。

    下午,我出門倒垃圾,一開門,赫然看見展睿在我家門口站着,一手拎着大包小包,一手正要按門鈴。

    “真巧!我正要按門鈴,你居然主動開門了!”展睿微微一笑,沒等我反應過來,直接側着身子從我旁邊擠過去,大馬金刀地進了門。

    我愕然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走進客廳,我才反應過來,連忙追了過去。

    “展總,你怎麼來了?”我驚得連連眨眼睛,這一定是幻覺!一定!

    展睿把大大小小的禮品盒放在牆角,淡聲道:“出差路過這兒,順道來拜訪伯父伯母。”說着,對我爸媽有禮貌地笑着打了個招呼,“伯父、伯母好,我叫展睿,是圓圓的大學校友,現在是她所在公司的總裁。”

    “展總裁?你好!你好!”我爸連忙站起來,侷促地將手在褲腿上蹭了兩下,伸出來跟展睿握手。

    展睿淡笑着跟我爸握了手,溫聲道:“伯父您坐,我跟圓圓是朋友,您就當我是個普通小輩就好。”

    我默默地看着展睿,心裏亮堂了——這貨是曲線救國啊!搞不定我,轉而來搞定我爸媽!

    這個臭不要臉的!

    “展總出差路過,一定餓了吧?您坐,先休息一會兒,我這就去做飯。”我媽也挺緊張的,畢竟這輩子沒見過什麼大人物,展睿是他們第一個近距離接觸的大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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