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記得我純過 >063 腎都虧了,你怎麼補償?
    我萬萬沒想到,秦亦恆居然會問我該怎麼辦,這種他們都很難解決的難題,我哪有那個本事解決啊!

    我整個人都蒙圈了,呆呆地看着秦亦恆,不知道該說什麼。

    起先我還納悶,怎麼展睿會突然叫我過來,還當着秦亦恆的面,我尋思着,他不可能通過我向秦亦恆求情,以獲得不賠、少賠或者晚賠之類的特權。現在我算是明白了,是秦亦恆叫我來的。

    我呆呆地看着秦亦恆,茫然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不懂這個。”

    其實我心裏跟明鏡兒似的,這事兒雙方都有虧損,尤其展睿,虧得更大,畢竟這事兒是在他頭上起的,他首當其衝。而秦亦恆,雪崩事件對他沒什麼影響,他參與解決實屬仁至義盡。至於森林大火,是從展睿買下的林區燒起來的,秦亦恆是受了池魚之殃,按道理,的的確確該展睿賠償。

    只是這話我說不出來,展氏已經元氣大傷,損失了半壁江山,真要是再賠償秦亦恆的損失,這個難關只怕不好渡過。

    可我更說不出什麼不要賠償或者減免賠償的話,畢竟秦亦恆也受了很大的損失,甚至他的潛在損失更大,就算展睿照價賠償,秦亦恆都是虧本的。

    我只能把這個燙手山芋丟還給他們。

    展睿從頭到尾沒看過我一眼,這件事,他擺明了態度,不希望我插手,我也並沒有插手的打算。商場上的事情,風起雲涌,變幻莫測,我一個外行,什麼關竅都不懂,自然不會去指手畫腳。

    秦亦恆見我推脫,拍了拍我的後腦勺,淡笑着問:“圓圓,你希望我怎麼做?”

    我真的很佩服他,這種時候,他居然還能笑得出來!這一瞬間,我腦子裏居然蹦出了一個不合宜的想法:秦亦恆這麼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人,有沒有什麼事情能夠讓他大驚失色?

    後來,我知道了,有。

    任何人都有軟肋,秦亦恆也一樣,只是他的軟肋比一般人奇特罷了。

    我真的很無奈,嘆了無數口氣,纔對秦亦恆說:“亦恆,這件事情,你覺得應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法語翻譯而已,商場上的事情我不懂,那些利害關係,我也弄不清楚。這件事情既然是你跟展總之間的事情,那就你們兩個處理。如果有得商量,坐下來心平氣和地商量着解決;如果沒得商量,那就公事公辦,必要時可以走法律程序。”

    這樣應該是最公平的吧!我只能說,這樣的說法,我無愧於心,至於誰受損失,那就看過錯在誰身上,無辜的一方不應該受到牽連。

    秦亦恆聞言,居然笑了,笑聲在沉悶的總裁辦公室裏顯得特別突兀,跟周遭的氛圍格格不入。

    秦亦恆笑着拍手,讚道:“看不出來嘛!倔強又彆扭還矯情的方圓同/志,居然學會公事公辦了!”

    我頓時囧了,我什麼時候倔強又彆扭還矯情了?!這個混蛋秦亦恆,都這個節骨眼上了,還不忘了取笑我!

    展睿終於擡眼看我了,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臉上,看了很久,才苦澀地勾了勾脣角:“這話很對,是應該這樣。”

    我突然覺得展睿的目光很複雜,除了頹廢、失落,好像還包含着失望和懊惱。

    他是在怪我沒有幫展氏一把麼?可是這件事,我根本沒法幫啊!如果我幫了展氏,那就是在坑秦亦恆,秦亦恆何其無辜?更何況,展睿根本就不會樂意我去求秦亦恆啊!

    我別開目光,勉強一笑:“二位慢慢聊吧,我先出去了。”

    秦亦恆點了點頭,問道:“你的腳怎麼樣了?”

    “很醜。”我喪氣地耷拉着腦袋,哀怨地說,“也許要做個植皮手術吧!”

    秦亦恆繃不住笑了,語氣輕和地寬慰我:“哪有那麼嚴重?新長出來的皮肉肯定特別嫩,顏色不一樣是正常的,過段時間就會好的。你注意別抓別撓,別再弄破了就好。”

    我低低地應了一聲,沒敢在展睿面前跟秦亦恆有過多的眼神交流,畢竟他已經夠失意了,我不想再給他添堵。

    回到我的辦公室,我趴在桌子上發呆,腦子裏亂紛紛的,一時想到秦亦恆的損失,一時又想到展氏的艱難,完全不知道該希望秦亦恆怎麼做。

    算了,這種事情,本來就不是我應該操心的,還是讓他們男人家去看着辦吧!

    距離下班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我想,下班之前,他們應該能討論出個所以然來吧!

    發着呆,時間過得倒也挺快,下班鈴一響,我就騰的一下從座位上跳起來了,一口氣跑到總裁辦公室的門外,擡起手來想敲門,卻遲遲不敢落下。

    展睿拉開門的時候,我剛剛下定決心要敲門,不料門一開,我的手落了空,就聽見展睿問道:“你怎麼在這兒傻站着?”

    我心口一哆嗦,下意識擡眼去看展睿,只見他神色委頓,狀態特別不好。我沒敢多說什麼,囁嚅着回答:“我……”

    我還沒“我”出個所以然來,秦亦恆就出了門,牽起我的手,低着頭跟我笑着說:“這算是我接你下班,還是你等我下班?”

    我心口一咯噔,回頭看了展睿一眼,他在門口站着,見我看他,這才強笑着跟過來,我以爲他是送秦亦恆離開,沒想到,他跟我們一起去了地下停車場。

    秦亦恆的車在前,展睿的車在後,一路開往望江閣。

    我跟秦亦恆來過,也跟展睿來過,可是跟秦亦恆和展睿一起來,還是頭一次。

    整頓晚飯喫得特別安靜,氣氛特別詭異,結束時,展睿站起身,向秦亦恆伸出手,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多謝秦總。”

    難道是秦亦恆給展睿減免了賠償?那他得承擔多大的損失啊!

    我憂心忡忡地看向秦亦恆,他大概是看出我想說什麼了,拉住我的手,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我立刻把到了嘴邊的疑惑吞進肚子裏了。

    展睿跟秦亦恆這兩個人弄到一起,氣氛簡直是尷尬到姥姥家了,喫過晚餐,展睿就先離開了,秦亦恆要帶我去看電影,我哪兒有那個心思看電影啊!直接讓他帶我回家,我憋了一肚子的話要問他呢!

    一上車,沒等我開始問,秦亦恆就主動跟我說了。

    下午他跟展睿談過了,他的損失初步估計在四千萬左右,而展睿光是要承擔那十一位遇難工人的賠償,都要靠近一千萬了,加上被燒燬的木材,耽誤的進程……雜七雜八算起來,損失幾乎上億,這還不算股票下跌帶來的惡劣影響。

    短時間內拿出那麼多錢賠償,對於展氏來說,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況一旦那批傢俱的製造出了紕漏,又是一筆巨大的損失,在這個節骨眼上,別說賠償秦亦恆,展氏自身都難保了。

    這個時候,咱們的秦大爺二話不說,不計前嫌,再次仗義援手,緊急徵調其他林區的木材,連夜砍伐,運往展氏的工廠,幫助展氏先完成那批供應給歐洲的高端傢俱。

    但是秦亦恆畢竟是商人,不可能一虧幾千萬,二虧上億元,展睿也不是沒良心的人,秦亦恆這麼仗義,他也不好一毛不拔,於是將展氏的股票按照現價,抵債給秦亦恆,算上先前的五千萬木材的尾款,秦亦恆拿到了展氏百分之十七的股份。

    我對這些事情大約能知道個大概,明白百分之十七的股份非同小可,秦亦恆至少已經是展氏五大股東之一,問了一下,果不其然,秦亦恆已經一躍成爲展氏第四大股東,只比第三大股東少了兩個百分點的股份。

    “那你會賠嗎?”我緊張兮兮地問秦亦恆,畢竟現在的展氏今非昔比,秦亦恆就算手握那麼多股份,也未必有得賺。

    秦亦恆無所謂地笑笑:“虧多半是要虧的,不過我現在是展氏的股東,肯定是要注入資金,幫助展氏渡過難關的。再者,那不是還有你麼?我可不想你那麼快丟了飯碗!”

    ……

    我瞪他一眼,沒好氣地罵:“你個不正經的!我那飯碗不飯碗的,你根本無所謂好嗎?”

    “可是你有所謂啊!”秦亦恆咧嘴一笑,目光中溢滿寵溺,“我知道你不想讓展氏倒下,所以就給你個面子咯!”

    我心裏頓時爲展睿捏了一把冷汗,要是讓秦亦恆知道,他不在的日子裏,展睿無時無刻不想着撬他的牆角,他會不會直接弄死展睿?

    一到單元樓下,秦亦恆就把我從車裏拽出來了,拉着我蹭蹭蹭蹭跑進電梯,直接把我摁在電梯轎廂的板壁上,低頭就啃。

    我嚇了一跳,連忙用力推他,小聲叫道:“不要!當心有監控!”

    “監控怎麼啦?監控管着不讓人親嘴了?”秦亦恆滿不在乎,等到電梯一停,他就把我拖出來,用最快的速度開門,把我推進去,他跟着進來,隨手甩上門,把我摁在門上。

    “我爲了你,別說錢虧了,腎都虧得差不多了,你說吧,怎麼補償我?”秦亦恆眯着眼睛,磨着後槽牙,一副要吃了我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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