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記得我純過 >081 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秦亦恆的冷嘲熱諷及時響起:“方圓,你要吐給我滾外面吐去,別髒了安安的房間!”

    我置若罔聞,吐了一陣,好不容易順過來氣,伸袖子擦了擦嘴,回過臉來看着安安,嘴脣哆嗦了老半天,憋出來一句:“安安,你怎麼那麼傻啊?”

    安安當然是沒有反應的,秦亦恆又開始冷嘲熱諷了:“安安要是不傻,能被自己最好的閨蜜搶了男人,眼睜睜地看着渣男婊女雙宿雙飛,自己卻默默地穿着婚紗跳樓麼?”

    我心口一抽,突然特別想衝過去,狠狠甩秦亦恆一個大大的耳光。我咬了咬牙,暗暗在心裏告訴自己,沒什麼大不了的,我不在乎!他不愛我,我還能求着他愛麼?等到安安醒了,自然有人替我收拾他!他欠我的,自然有人替我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我握着安安的手,她原本是帶點兒嬰兒肥的,手肉呼呼的,摸着很舒服,可現在她的手乾枯如柴,跟雞爪子沒啥兩樣。

    我心痛如絞,眼淚撲簌撲簌地直往下掉,心疼地說:“安安,你現在好醜啊!不能喫飯,不能走路,也不會笑,一點兒也不漂亮了!”

    安安特別愛美,走到哪兒都不忘了照鏡子,哪怕在大馬路上遇見一輛停着的車,她都要湊上去照一下鏡子,爲這她沒少被車主笑話。

    秦亦恆一聽我說安安醜,頓時炸毛了,一個箭步衝過來,用力推了我一把。我現在的身體狀況哪兒經得起他大力一推啊,他一推,我一倒,一腦袋撞在牀頭櫃上,磕得我眼冒金星,差點暈過去。

    我腦子懵了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頭暈目眩,天旋地轉,急促地喘了好幾下才緩過勁來。我抓着安安的手,沒收斂哭聲,嚎啕着叫道:“安安!你看見了沒?有人欺負我啊!你再不醒過來,我就要被人活活折磨死了!”

    秦亦恆倒抽了一口氣,憤憤然“你”了一聲,我無視他的怒火,徑自說道:“安安,我離婚了,就在領了結婚證不到一個月,陶志奇濫賭,欠了一屁股賬,我跟他離婚之後,差點被討債的人逼死。”

    秦亦恆聽我說這些事情,漸漸平靜下來了,沒有打斷我的話。

    我深吸一口氣,接着說:“安安,我媽心臟病住院,沒錢動手術,你不起來去看看她嗎?她那麼疼你,你快點起來去照顧她啊!”

    我以前聽安安說過,她媽媽死得早,她沒有享受過多少母愛,後來每逢小長假,我都會把安安帶去我家,我媽失去了一個女兒,安安失去了母親,倆人倒是一拍即合,很容易就接受了彼此,安安還認了我爸媽當乾爸乾媽。

    有一次我媽心臟病復發住院,安安跟我一起在醫院陪了三天三夜,端屎倒尿、擦身餵飯,她什麼都做,一點兒都沒嫌棄。

    “安安,我懷孕了,是被人強女乾的,那個人現在還想打掉我的孩子。安安,你看,你走了以後,我都被人欺負得快要活不下去了!你還不趕緊醒過來保護我嗎?”我越說,哭得越厲害,渾身打着哆嗦,泣不成聲。

    秦亦恆聽到這裏,皺了皺眉頭,但還是沒說什麼。

    “你知道兇手是誰嗎?就是你哥哥啊!你哥哥秦亦恆!他設計害我,害得我家破人亡,生不如死,現在他還要殺我的孩子,你真的忍心讓我被他活活逼死嗎?”我抱着安安,臉埋在她胸前,哭得直抽抽。

    如果安安醒過來,知道我被秦亦恆害得那麼慘,我敢肯定,她一定會找秦亦恆拼命!

    秦亦恆這會兒徹底不淡定了,冷然道:“方圓,你可真能避重就輕,你爲什麼不告訴安安,我爲什麼要這樣對待你?”

    “安安,秦亦恆說,我搶了你的男人,你說,這是不是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話?”我輕輕地撫/摸着安安的臉頰,笑得撕心裂肺,“你醒來啊!告訴他真相!告訴他你愛的人到底是誰!”

    秦亦恆大約是覺得我的控訴聽着很有意思,走到牀邊的沙發上坐着,翹着二郎腿,用鄙夷嫌惡的眼神看着我。

    我擦了擦眼淚,對安安說:“安安,我們的黑貓長大了,長成一條大黃狗了呢!院子裏的桃樹上長了好多桃子,荷花也快開了,那個錦鯉好奇葩啊!你是不是被賣魚的老闆坑了?那哪是錦鯉啊?長得都快有青魚那麼大了!”

     

    ;“你說你,好好的黃狗,非給它起名叫黑貓,你就不怕它狗格分/裂嗎?”我含着眼淚,笑着搖頭,“這個小樓真好看,我特別喜歡,是你親自設計的嗎?給你點贊!”

    雖然明知道安安看不見,我還是豎起大拇指,比了個點讚的手勢,緩口氣,繼續說:“快六月了,越來越熱了,安安,說好的比基尼美女呢?說好的大龍蝦呢?你倒是醒過來啊!我海景房都看好了,你給我躺在這兒一動不動,是要我一個人去海南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嗎?”

    我絮絮叨叨地說了半天,全是以前跟安安在一起時候的小細節,現在想來,挺溫馨的。我身體虛弱,說的話多了,挺累,一直在地上坐着,腿都麻了。

    我扶着牀沿站起身,握了握安安的手,嘆口氣,無奈地說:“安安,我想一直陪着你,可我現在身體不好,孩子雖然暫時保住了,但是孕吐特別厲害,身體特別虛弱,我現在需要休息,你好好想想,儘快醒來,我先去睡一覺,等我醒來再來陪你。”

    說完這些,我就扶着牀頭櫃,慢慢走到牆邊,再扶着牆壁慢慢往外走。

    我剛一走出房門,秦亦恆就追了出來,我站在門口抽了抽鼻子,抹了一把眼淚,正要回原先我住的房間,秦亦恆突然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

    “還真是姐妹情深啊!”秦亦恆冷笑,滿眼鄙夷,“要不是安安穿着婚紗跳樓,我還真要相信你對她是真心實意的好了!”

    我真是恨透了秦亦恆這樣一副陰陽怪氣的樣子,真的特別想看他知道真相之後悔不當初的表情。

    “如果我說,安安穿着婚紗跳樓不是因爲陶志奇,而是……”我沒忍住,脫口而出,話到這兒,我硬是嚥下去了。

    再怎麼宣稱不反對同/性/戀的人,都不可能坦然接受自己的親人是同/性/戀,如果我告訴秦亦恆,安安愛的人是我,她穿着婚紗跳樓不是因爲陶志奇結婚,而是因爲我嫁人,秦亦恆肯定接受不了,又要認爲是我往他那可憐的妹妹身上潑髒水了,他非當場失控,一把掐死我不可。

    “不是因爲陶志奇,還能因爲什麼?”秦亦恆冷笑,一副戳穿我的謊言的樣子,“方圓,現在安安昏迷不醒,你說什麼她都沒辦法反駁,所以你就可以肆無忌憚地捏造謊言了?你以爲我會信?”

    我回給他一個更冷的笑,用更不屑的語氣說:“秦亦恆,我沒必要騙你,更不屑於騙你。我跟安安的事情你根本不知道什麼,你只會自以爲是,按照自己的猜測來處理。秦亦恆,我還是那句話,你信也好,不信也罷,一切等到安安醒過來再說。”

    秦亦恆眉頭一皺,我趕在他前頭,繼續說:“在我照顧安安期間,請你不要打擾我,另外我怎麼說也是孕婦,希望你能夠吩咐一聲這邊的傭人,打理好我的一切飲食起居。”我怕秦亦恆又想折磨我,連忙加了一句,“如果我的身體出了什麼岔子,或者孩子出了什麼岔子,短時間內,我是沒辦法繼續照顧病人了,爲了安安能夠得到更好的照顧,早日醒來,我希望你能夠暫時先把對我的恨放在一邊。”

    秦亦恆沉默了片刻,冷然道:“好,我答應你。一年之內,我不會動你,一年之後,要是安安還沒醒來,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呵呵!秦亦恆什麼時候對我客氣過?不分青紅皁白害我老公,害我,逼得我媽差點丟了性命,又想要弄死我的孩子,如果這都不叫不客氣,那麼什麼才叫不客氣?還是說,秦亦恆真正狠辣的手段還沒用出來?

    我沒再跟他多煩,徑自扶着牆壁緩緩走回我住的房間,倒頭就睡。身體太過疲憊,精力跟不上,入睡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醒來時,天都黑了,秦亦恆已經走了,我讓人給大黃狗洗了個澡,送去打針,打算以後讓大黃狗陪着安安,那也是我們共同的回憶,應該會對她起到一些積極的刺激作用。

    我查過很多治療植物人的方法,那種高科技的東西我弄不明白,但是我想,依照秦亦恆的財力,現有醫療水平下的手段他應該都用過了,安安還沒醒來,很有可能就像電視裏演的那樣,她在逃避,不想醒來。我也問過照顧我的護士,她跟我說,有這個可能,新聞裏也經常有關於植物人在親人、愛人的陪伴呵護下醒來,創造醫學奇蹟的報道。

    我想,只要我一直陪伴安安,用以前的事情刺激她,她是有甦醒的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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