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記得我純過 >129 等我!
    我搖頭,苦笑道:“不了,我跟誰在一起,也絕對不會跟那種人在一起。但是……”

    但是我也不能跟展睿在一起,除了依附安安,我別無選擇。安安畢竟是秦亦恆的親妹妹,秦亦恆對她有所顧忌,可我要是跟別的男人在一起,除非那個男人比秦亦恆更強大,否則誰都保護不了我,並且會被我連累得很慘。

    再者,安安根本接受不了我跟任何男人在一起,即便那個男人是她的親哥哥。我要是真跟展睿在一起了,安安指不定會幹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

    揣着這樣那樣的顧慮,我跟展睿,最終還是無緣。

    “圓圓,真的要這樣嗎?爲什麼就是不肯考慮我呢?”展睿激動起來,抓着我的手,殷切而又悲傷,“是我哪裏不夠好嗎?”

    “你很好。”我拂開展睿的手,除了苦笑還是苦笑,“但是……算了,維持現狀吧!現在我真的沒辦法不管不顧地去考慮我自己的事情,畢竟除了秦亦恆,還有安安,我不想她再出什麼意外。”

    “那個變/態!”展睿狠狠咬了咬牙,恨鐵不成鋼地瞪着我,“圓圓,你爲什麼非要那麼在乎安安?她根本就是喫定你了!”

    我知道,可我沒辦法。

    安安既然敢跳一次樓,她就敢跳第二次。她第一次跳樓的時候,我並不知情,後來知道她因爲我跟陶志奇領證結婚而跳樓,我唯一的情緒就是後悔和害怕,如果能夠重新來過,我寧可不跟陶志奇結婚,也不要安安跳樓。

    感情這種東西,說不清,我既然能一如既往地對安安好了四年,把她當成我的親妹妹,當成我的家人,我就不可能置她的生死於不顧,一意孤行。

    我心裏亂糟糟的,轉臉對律師說:“快點去起草股權轉讓合同,我現在就要簽字!”

    展睿卻說:“圓圓,你現在簽了字也是沒用的,股權轉讓,要先經過股東大會的批准。”

    “我查過了,你本來就是公司的股東,我把股權轉讓給你,是不需要經過股東大會的,只要跟董事會申請一下就行,反正這些事情由你來辦,妥妥的。”我擺了擺手,有些焦躁,“律師先生,請你快一點!”

    律師看看我,再看看展睿,展睿沒發話,他就站着沒動。我本來就趕時間,被他這麼耽擱着,十分不爽,黑着臉衝他吼了一嗓子:“喂!我讓展總請你來,可不是傻站着浪費時間的!這活你接不接?不接我換人了!”轉臉又衝展睿吼,“展睿,大魔都那麼多律師,你攔得住這一個,還能攔得住每一個麼?大不了我多耽擱半天也就是了!”

    展睿見我一副鐵了心的樣子,按着我的肩膀,將我按坐在沙發上,嘆口氣,一臉凝重:“圓圓,這些股份,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弄到手的,但是我知道,如果我接下了,秦亦恆知道之後,他一定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的。”

    “他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展氏現在已經沒有他的股份了,他想拿捏你,也沒那麼容易!就算他挖坑給你跳,你也不是傻子,跟他沒有直接往來,自己當心點,哪兒那麼容易中計?”

    展睿還是搖頭,神情淡漠:“圓圓,我是怕你不好交代。”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語帶嘲諷,“秦亦恆的勢力太強大了,我護不了你周全,甚至,我也許連展氏都保護不了。所以圓圓,我不能要這些股份,那樣會害了你。”

    我心一暖,忍不住握住了展睿的手,懇切地說:“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我辦完這件事,就會去找安安,有安安在,秦亦恆動不了我。”

    展睿的臉色頓時又沉了好幾分:“圓圓,你別再跟安安混在一起了!那就是個變/態!你跟她攪和在一起,只會耽誤了你!”

    我繃着臉沒吭聲,老實說,我不喜歡展睿說安安是變/態。安安的確心理有些問題,可她不是變/態,她只是被傷得太深了。

    “圓圓,你跟安安待在一起,只會讓她越來越迷戀你,越來越抽離不開。她現在既然已經醒了,那你就慢慢冷落她,遠離她,爭取讓一切回到正軌上來。”展睿反握住我的手,一臉真誠,“圓圓,你和誰在一起都可以,但是你不能跟安安在一起啊!兩個女人,過一輩子,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安安的心理明顯已經扭曲得不成樣子了,你應該做的,是送她去看心理醫生,而不是縱容她一錯再錯!”

    我知道,道理我都懂,可我能怎麼辦呢?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我完全措手不及。

    “展睿,我還是希望你能夠

    接受我手裏的這些股份。”我避開安安的話題,再一次苦口婆心地勸說。

    展睿固執地搖頭,認真地看着我,毅然道:“要說那麼多的股份,我不動心,那絕對是假的。今天如果換了別人,我多半會接受,但是圓圓,你給的,我決不能要!”

    我張了張嘴,卻啞口無言。

    “圓圓,這些股份在你手裏,也算是給你的一重保障吧!對於一個男人來說,無法爲心愛的女人做任何事,已經是一種極致的諷刺和悲哀了,要是再因爲我連累你,那我真是罪該萬死了!”展睿嘆口氣,語氣裏的諷刺濃厚得令人喘不過氣來。

    我無話可說。

    展睿是個很固執的人,他說了不要,就絕對不會要,不管我怎麼說都沒用,他把律師趕走了,然後對我說:“圓圓,現在我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你重新跳回火坑,但是圓圓,有一天,我會親手把你從火坑裏抱出來!”

    他的神情很莊重,眼神很深邃,就像宣誓似的。我呆呆地看着他,他突然抱了抱我,低聲說:“你走吧!”

    我悵然若失,呆呆地站起來,耷拉着腦袋走到辦公室的門口,手剛搭上門把手,展睿突然問道:“圓圓,我……我想認你的女兒當乾女兒,可以嗎?”

    我怔了怔,隨即回頭,扯出一個虛弱的笑:“當然!寶寶叫安然,方安然。”

    “方?”展睿挑了挑眉,眼裏浮起一層淡淡的喜色,“寶寶跟你姓?”

    我衝他咧嘴一笑:“我怎麼可能讓我的寶寶跟別人姓?”

    展睿眼裏的喜色漸漸濃烈,他走到我身邊,用力抱了我一下,在我還沒來得及推開他的時候,猝不及防地低頭,微涼的脣在我額頭上輕輕一點就分開了:“等我!”

    我心一突,突然有些怯。展睿放開我,打開門,把我推了出去,門即將關上的時候,他的聲音從門縫間擠出來:“快走!趁我還能讓你走!”

    我怔了怔,轉身就往電梯走。

    我不知道親眼看着自己喜歡的人離開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但我能想象得到,展睿現在心裏一定很疼,他想保護我,可他沒有那麼強大的能力。

    現實從來都是血淋淋的,你弱,你就沒有話語權;他強,他就能隨心所欲。就像在幼兒園裏,強壯的孩子可以隨心所欲地搶弱小的孩子的零食玩具,弱小的孩子被欺負了,甚至連吭都不敢吭一聲。

    這真的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就像我一樣悲哀,明明恨死了秦亦恆,恨不得剁了他,卻不得不在他懷裏笑靨如花,虛與委蛇。

    出來時候,天上飄起了細雨。我一個人低着頭,踩着方磚,一步一步地走從樓前臺階到門衛的那一段漫長的路。

    “方圓?”一道挺英氣的女聲,棱角分明,一點兒也不像尋常女人那般柔和。

    我循聲擡頭,就見展芸撐着一把黑紅格子摺疊傘,正眯着眼睛看着我。

    “展副總。”我淡淡地點了點頭,繼續低着頭往外走。

    錯身而過的時候,展芸突然拉住了我的手臂。我詫異地擡眼看她,她冷着一張臉,對我說:“方便談談麼?”

    “抱歉,我趕時間。”我微微掙了掙胳膊以示拒絕。

    這個女人對我沒有什麼善意,同樣,我對她也沒有好感。

    展芸似乎沒料到我會拒絕,眉頭一皺,冷冷地甩出一句:“方圓,請你離展睿遠點!”

    我有些喫驚,沒想到展芸要跟我談的,會是展睿的問題。我的火一下子就上來了,冷笑着回擊:“我離誰遠離誰近,不必由展副總做主吧?”

    “你!”展芸大約沒想到我會這麼幹脆地諷刺她,怔了一怔,臉色越發冷了,“秦總的女人,私自來展氏,秦總知道麼?”

    “好笑了!我是展氏的第二大股東,過來巡視一下展氏的工作,聽總裁彙報一下近期計劃,難道還需要向別人報備嗎?”我冷眉冷眼地掃了展芸一遍,“展副總,你剛來總部,還是把工作重心放在瞭解公司的運營情況,好好壯大公司的規模上面,讓我們這些個股東能夠多拿些分紅,那纔是正事!”

    感謝秦亦恆,要不是他給了我展氏那麼多股份,我今天還真沒底氣在展芸面前說出這番尖銳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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