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記得我純過 >134 人生處處有驚嚇
    安安氣不打一處來,但的的確確是她先提出把寶寶託付給展睿的,她又沒辦法對誰撒火,索性一個人跑了出去。

    展睿見安安出去了,神情頓時輕鬆下來了,坐在原先安安坐的凳子上,問道:“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出車禍?”

    “搭了個坑爹的出租車,碰見了個坑爹的司機,號稱魔都百事通,結果淨顧着跟我扯皮了,跟別人的車頭撞上了。”我無奈地嘆了口氣,人生啊!真是處處有驚嚇!

    展睿繃不住笑了,橫我一眼:“你呀!該說你福大命大,還是命途多舛?”

    我尷尬地笑笑:“那個……你知道該怎麼照顧小寶寶嗎?”

    展睿聳聳肩,搖了搖頭:“我大約勉強能餓不死我自己吧!”

    ……

    “放心吧!我不行,總有行的人不是?我有個祕書是寶媽,二胎都上幼兒園了,會照顧好寶寶的。”展睿拍拍我的肩膀,“別擔心,我會照顧好寶寶的!”

    “我……”看着展睿這麼一臉柔和的笑意,我心裏突然有些忐忑。

    那個話嘮司機對我說,展芸是未來的展氏老闆娘,而她又明確警告我離展睿遠點,要是她知道展睿在幫我照顧孩子,萬一……

    我的心瞬間揪起來了,忐忑地對展睿說:“展睿,我想……能不能你親自照看寶寶?”

    “當然啊!我把寶寶放在我辦公室裏,開會的時候,就讓祕書替我照顧。”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太多疑,還是當媽的都這樣,我想了想,對展睿說:“我是說,你能不能……一直把寶寶帶在身邊?開會的時候把她放在嬰兒車裏帶進會議室,反正就是放在你能看見的地方。”

    展睿皺了皺眉,似乎有所察覺:“圓圓,你在擔心什麼?”

    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展睿,展芸只是敵視我,讓我遠離展睿,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我一無所知。防人之心固然不可無,可我也不能空口無憑地對展睿說,展芸會傷害我的孩子。

    “沒,沒什麼。”我強笑了笑,“我生寶寶的時候難產,寶寶嗆了羊水,一出生就進了急救室,身子比一般的寶寶要弱些,所以……我不太放心。”

    展睿點了點頭:“寶寶交給我,你放心就是,我保證等你出院,寶寶白白胖胖的,比別人家的寶寶長得好得多!”

    我輕籲一口氣,衝展睿咧了咧嘴。

    展睿的眉頭蹙得越發緊了:“圓圓,你那什麼表情?笑得比哭還難看!”

    “我……”對於寶寶安全的擔憂蓋過了一切,我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委婉提示,“我從展氏出來的時候,遇見展芸了。”

    “芸芸對你說什麼了?”展睿畢竟是在商場上摸爬滾打了許久的人精,立刻就察覺到了我的反常。

    我故作平靜地說:“她讓我離你遠一點,別的倒也沒說什麼。”頓了頓,我打量着展睿的臉色,吞吞吐吐地說,“她……她看起來挺高冷的樣子,我不喜歡她的態度,所以說了幾句不太好聽的話。”

    其實是展芸惹我在先,她不給我好臉,我怎麼可能拿她當菩薩供着?但我並不想挑撥她和展睿之間的關係,這麼說,就當是我錯在先吧!

    展睿淡淡一笑:“芸芸這個人很要強,從小一路優秀到大,長這麼大,我也就見她崇拜過那麼一兩個商業奇才,也就比爾.蓋茨那種級別的,她才放在眼裏。”

    ……

    別人是眼高於頂,這個展芸,敢情是眼高於天啊!

    我連連咋舌,呵呵笑着敷衍:“這女人,霸氣!”

    展睿搖了搖頭,一臉不以爲然:“女人太出色了不好,沒有幾個男人敢喜歡。”他說着,衝我眨了眨眼,“像芸芸那麼厲害的女人,大概也就比爾.蓋茨才能收服得了她了!”

    所以說,展睿對展芸根本就連半點意思都沒有?甚至,他可能根本就不知道展芸或許對他有意思?

    “你知不知道?外面都在傳,說展芸就是展氏未來的老闆娘。”我腦子一抽,不假思索就把從那個話癆司機嘴裏聽來的八卦說出來了。

    “外面都在傳?誰在傳?”展睿臉一冷,神情頓時淡漠起來,滿眼不以爲然。

    “就是那個出租車司機咯!”

    “害你腦袋包成木乃伊那個?”展睿拉長了臉反問,騰出一手戳了戳我的腦袋,“撞輕了!”

    他生氣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展睿卻沒理會我心裏的小九九,將目光重新定格在寶寶臉上,淡淡地說:“芸芸如果能當上展氏的老闆娘,那隻能說明一點——”他頓了頓,擡起頭來,淡淡地瞥我一眼,“展氏的老闆換人了。”

    這句話的語氣並不如何強烈,甚至連聲音都沒有刻意提高,低低沉沉的,就是那麼簡簡單單的平鋪直敘。

    但我腦子裏卻“嗡”的一聲悶響,就跟斷了一根繃得很緊的弦似的。

    我好像,還是耽誤他了。

    接下來就有些尷尬了,我沒吭聲,展睿也沒吭聲,他抱着寶寶,一會兒摸摸小臉,一會兒親親小手,溫情脈脈,外人要是看見了,指定認爲他就是寶寶的親生爸爸。

    安安的聲音突然響起,慵懶而隱怒:“喂,展睿,你是要紮根醫院不走了嗎?”

    她一邊說,一邊步履緩慢地走進來,目光中帶着淡淡的怒意:“我們把寶寶託付給你,可不是爲了讓她換一個懷抱繼續受醫院的空氣和病菌污染的!”

    展睿厭惡地瞪了安安一眼,那眼神寫滿了“死變/態”的嫌惡,他抱着寶寶站起身,對我說:“圓圓,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寶寶的。”

    頓了頓,他衝我咧嘴笑了笑:“我知道你的擔心,你放心,我不會容許那種事情發生的!”

    我見展睿已經意會到我隱含的意思,回了他一個笑臉:“拜託你了!等我出院了,我請你喫飯。”

    “行,我等着!”展睿衝我擺了擺手,“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我點點頭:“路上當心。”

    眼看着展睿走出病房,安安纔在牀邊坐下,陰陽怪氣地衝我說:“還看呢?牆都快被你看穿了!那麼不捨得,乾脆你跟着去好了!”

    “對哦!我怎麼就沒想到呢?我幹嘛要住院啊?我完全可以住在展睿家,請私人醫生過來幫我掛水啊!”我恍然大悟,對安安說,“快!快去把展睿攔住!”

    安安氣不打一處來,咬牙切齒地瞪我一眼,手指頭不輕不重地戳了一下我的腦袋:“你存心氣死我啊!”

    我原本想笑來着,被她一戳腦袋,一陣眩暈脹痛,難受得我只想掉淚。我狠狠地抽了抽鼻子,壓下淚意,委屈地瞪着安安:“開個玩笑嘛!至於麼?我是重傷殘障人士,你這麼欺負我,不怕遭天譴啊!”

    安安斜楞着眼睛衝我翻白眼,沒接話,悶悶地坐在一邊,徑自生悶氣。

    我見她不吭聲,索性我也不吭聲,免得說的越多,錯的越多。

    住院的日子挺難捱,但更難捱的,還是心理上。一來,我怕會碰見司遠航,二來,已經跟秦亦恆分開那麼多天了,他肯定會想辦法聯繫我,好在現在我沒有手機,他打了無數次安安的電話,都被拒接了。

    我怕秦亦恆聯繫不上我,會去我老家找,或者調動人手各種查,萬一被他查到我在上海,少不了又是一番波折。

    二月底的魔都,天氣時好時壞,雨淅淅瀝瀝地下了三四天,今天總算放晴了。

    因爲不想遇見司遠航,我這幾天都沒出過病房門,天氣一好,安安就不讓我繼續窩着了,掛完水,她就拉着我去展氏看望寶寶。

    我也很想念寶寶,不知道展睿那個完全沒有經驗的大男人能不能照顧好寶寶,揣着一顆忐忑的心,跟着安安出了病房。

    所謂冤家路窄,大概就是明明有一百條路,每一條路都能當足球場,可你卻偏偏跟最不想遇見的人在獨木橋上相遇了。

    一進電梯,我就後悔了,連忙倒退着出了電梯,司遠航卻眼疾手快地跟了出來,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安安走在我前頭,沒察覺到任何異樣,興高采烈地進了電梯,因爲人多,她根本就沒注意到我沒進去。

    我看着電梯門關上,安安在我眼前消失,殺人的心都有了。

    司遠航把我拉到走廊的拐角處,摁在牆上,一隻手摁住我的肩膀,一隻手撐在我腦袋邊上的牆壁上,寒着臉問:“圓圓!你去哪裏了?!”

    “我去哪兒關你什麼事?”我冷聲回道,翻了個白眼,“讓開!我還有事!”

    司遠航不但沒放手,反而大手一撈,將我整個人撈進了懷裏,悶悶地說:“圓圓,我一直在找你!”

    “找我幹什麼?你老婆的手術動完了?”我冷笑,用力推他,“放手!別跟我拉拉扯扯的,老孃跟你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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