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記得我純過 >280 找到展睿了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展芸,畢竟我只是一個局外人,她纔是真真正正體會到所有的艱辛絕望的人。

    我默默地拍了拍展芸的肩膀:“不管怎麼說,接下來的日子,你都要加倍保重自己,都已經七個月了,孩子隨時都有可能落地,你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安然就是早產的,一生出來就在新生兒病房住了小半個月,這個慘痛的教訓我到現在都心有餘悸。

    展芸嘆口氣,苦澀地笑笑,握了握我的手:“謝謝你,方圓。我真的沒想到,最後陪在我身邊的人居然是你。”

    我也沒想到,真是造化弄人啊!那時候跟展芸對潑咖啡、互罵互懟,她還扇我耳光……等等等等,現在想來,挺可笑的。

    出來病房,一家人一起回家。因爲公司已經全部交給安安,我們也不急着回M市,便在上海先住了下來。

    安然的學算是上不成氣候了,這兒折騰幾天,那兒折騰幾天,倒不如索性在家玩了。

    舒夢母子以前住的房子還在,但因爲我媽住院,舒夢一直跟着照顧,她的房子沒收拾,暫時不能住人,還跟我們住在一起。

    我媽住院期間,我一直沒顧得上小說的事情,讀者羣裏已經炸翻天了,曾有幾個上海的讀者過來看望我媽,但我媽病重,不適合探望,而我又焦頭爛額的顧不上,便沒讓她們再來。現在一切難關都順利渡過,我也就可以開始繼續寫書了。

    一邊寫書,一邊招呼讀者幫我尋找展睿,有讀者提議,這麼好的故事,應該拍成電視,在八點檔熱播,只要傳播開來,想必展睿會看見的。

    這是個好主意,我考慮過後,直接去找了展芸商量。

    前些日子的事情,展氏狠賺了一筆,拍電視劇的投入不需要太大,兩個億就差不多了,這筆錢就算是展氏一力承擔也沒什麼問題。展氏雖然自身沒有做影視傳媒行業,但畢竟是上海數得着的豪門大戶,人脈很廣,展芸只要發個話,有的是影視公司願意接這根橄欖枝。

    爲了宣傳造勢,影視公司那邊量身定做了一個“尋找梁承業”的活動,海選範圍是所有二十歲到三十五歲的男性,身份職業不限。

    這個活動一來可以爲電視劇造勢,二來,全國海選,展睿總會知道的,我希望他能夠主動出現,或者能夠有網友發現他,進而與我們聯繫。

    海選活動開始的時候,我們一行人已經到了馬爾代夫。

    陽光,沙灘,椰林,海鷗,美不勝收。

    到馬爾代夫的第三天,我們就開始拍攝婚紗照,第一站是雙魚島,湛藍的海水,潔白的沙灘,海風輕拂,海鳥啼鳴,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婚紗照拍攝得很順利,我跟秦亦恆老夫老妻了,很有默契,完全沒有小情侶的羞澀感,很能放得開,也很自然,很順利就完成了拍攝。

    但我爸媽那邊卻不大順利,我媽穿着婚紗,老是覺得彆扭,羞得滿臉通紅,粉底都壓不住,跟我爸擺姿勢的時候,不是僵硬啦,就是表情不到位啦,老是不過關。

    我跟秦亦恆在邊上手把手地指導,費了老大的勁兒,拍了整整半天,累得滿身大汗,才勉強拍了一套照片。

    中午在一家很有情調的海邊餐廳用餐,下午原定是去卡尼島,但我媽已經累得不行了,只能先去酒店休息。

    晚飯後,我想跟秦亦恆去海邊走走,吹吹海風,踩踩沙灘,玩點小浪漫,於是把安然丟給我爸媽,拉着秦亦恆溜了。

    秦亦恆揹着我,沿着長長的沙灘慢慢走,走着走着,突然發現前面圍了很多人,好像在看熱鬧。我心情好,也想湊個熱鬧,就讓秦亦恆揹着我過去看看。

    人挺多,圍了一層又一層,我看不見,拍了拍秦亦恆的肩膀,小聲說:“老公,我看不見,要高一點。”

    秦亦恆嘿嘿一笑,託着臀部把我用力往上一擡,我重心不穩,差點往前栽倒,連忙摁住他的腦袋。他抽着冷氣叫了一聲:“嘶——別揪我頭髮呀!”然後把我託到脖子上,讓我騎着,就像馱小孩子那樣把我馱起來了。

    人很多,男女老少都有,看我被老公馱着,邊上幾對小年輕小聲議論開來。

    我聽見一個微胖的女孩子撅着嘴對身邊瘦高的男孩子說:“老公~人家也看不見嘛~要舉高高~”

    那男孩子瞥了我們一眼,撇着嘴對女孩子說:“你也不看看人家那體型!你要是那麼瘦,我也樂意馱着你!”

    女孩子頓時怒

    了,小嘴一撅,用力一把擰住男孩子的腰,齜着呀怒問:“你說什麼?給你個機會重新組織語言!”

    “本來就是嘛!你想把我的腰都壓斷啊?”男孩子不勝委屈。

    我聽着直想笑,又聽另一對小情侶中的女孩子也叫了開來:“親愛的~人家也想要舉高高~”她眨了眨彎彎的眼睛,對男朋友說,“人家才八十斤,你馱得動哦~”

    可她的男朋友卻臉一板,一臉嫌棄地鄙視我們,嘴裏陰陽怪氣地說:“那麼多人看着呢!像什麼樣子?”

    我心裏突然有些彆扭,意識到男人在外面讓老婆騎在脖子上是一件很傷臉面的事情,扭了扭身子想要下來。

    秦亦恆抓着我的腿,滿不在乎地笑了笑:“姑奶奶,別亂動成麼?你老公的腰雖然挺好,但也架不住你這麼個扭法啊!”

    我心一熱,突然覺得虛榮心簡直爆棚,又覺得秦亦恆簡直是天下第一好老公,妥妥的,沒商量。

    在人前人後都樂意寵着我,這絕對是真愛啊!

    那兩個求舉高高被拒的女孩子頓時怒不可遏,一個冷哼一聲扭臉就走,一個甩手抽了對象一巴掌,捂着臉跑了。

    我愣了一愣,突然特別想笑,特別想給秦亦恆一個大大的吻。

    坐在秦亦恆肩膀上,憑空高出了一大截,有一種鶴立雞羣的感覺,又有一種一覽衆山小的磅礴大氣。

    我終於看清了人羣中央的情景。

    一個穿着當地服飾、帶着一頂大帽子的男人坐在一副畫架前,正在給一副已經勾勒出輪廓的畫上色。畫面上是一道背影,女孩子短髮利落,脖頸纖長,穿着一件碎花裙子,張開雙手像是往前跑着要去擁抱什麼。

    奇怪的是,我覺得那個背影好眼熟,卻又想不起來是誰。轉念一想,畫家嘛!看過無數人,畫過無數人,藝術來源於生活,這麼普通的背影,眼熟那就對了。

    畫家上完色,把把副畫取下來,平攤在小桌子上,又開始畫另一幅。這次畫的是一個胖乎乎的小娃娃,鍋蓋頭,穿着一條蓬蓬裙,簡簡單單幾筆,就把小孩子嬌憨可愛的情態畫得淋漓盡致。

    這小娃娃畫得好像安然啊!圓溜溜的大眼睛,肉呼呼的小臉蛋,皺着小鼻子、翹着小嘴,特別古靈精怪的感覺。

    畫家頓了頓,突然拿起一塊橡皮,把那蓬蓬裙擦掉了,轉而在小娃娃的屁股那兒添了幾筆,居然畫了個鼓鼓囊囊的尿不溼!

    我整個人都驚呆了——畫裏的小孩子,就是安然!

    我清楚地記得,時隔將近四年,我第一次帶着安然去找展睿的時候,安然穿了一條粉紅色的蓬蓬裙,她玩嗨了,尿褲子了,我把她的裙子扒掉,給她包了一塊尿不溼。

    “我要下來!讓我下來!”我醒過神來,掙扎着要下去。

    秦亦恆連忙把我放下來,略有疑惑:“怎麼了?看見什麼了?”

    我顧不得回答,分開人羣就往前鑽,被我推開的人挺不滿,有人皺眉,有人吐槽,還有人罵罵咧咧的。我完全顧不得那麼多,只是一個勁兒往前鑽。

    等我到了那個畫家身後的時候,他正在給小娃娃上色,提着畫筆沾了顏料,正在點那雙烏溜溜的眼珠子。眼睛一上好.色,小孩子的活潑勁兒就出來了。

    “展睿!”我的聲音顫得很,海風挺大,吹得我整個人都有些飄。

    畫家的背影明顯一頓,但沒回頭。我一把扯掉那頂大帽子,繞到那人身前——展睿的眼睛裏寫滿了驚喜與激動,以及很明顯的淒涼和憂鬱。

    “展睿!真的是你!”我大喜過望,一把抓住展睿的肩膀,用力搖了好幾下,“展睿!展睿!太好了!我終於找到你了!”

    展睿擡眼看着我,沒做聲,怔了片刻,他又拿起畫筆,繼續給安然的畫像上色。我能明顯看見他的手一直在抖,把安然的嘴脣畫得都出線了,小嘴變成了血盆大口。

    “展睿!你別畫了!”我一把奪過他的畫筆,把他往外拽,“我找了你那麼久,好不容易找到了,你卻在這兒畫畫?你跟我回去!”

    相較於我的激動,展睿顯得平靜得多。他拂開我的手,又在畫架前坐下,嘆着氣說:“你找我幹什麼?”

    “找你救命啊!我特麼差點被人害死!找你卻找不到,差一點點,我就掛了!”看着他那副無精打采的死樣子,我氣不打一處來,用力把他往外扯,“走啦!走啦!有大事要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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