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缺的不是修爲,而是機緣和天意。
“神君,你又不信”風霆笑道。
“我信我就是傻子。”厲紅繡慍怒道。
風霆笑道:“既然神君不信,那神君就不用陪着我了。”
“我不陪你,你隨時可能被殺。”厲紅繡怒道。
“神君,你真認爲左嚴會在神宮內殺我這樣一個無足輕重的人嗎”風霆問道。
“之前誰又想到他會殺孟義舟”厲紅繡怒道。
“神君現在確定孟義舟是左嚴所殺了。”風霆笑道。
“走吧走吧。”厲紅繡懶得跟風霆辯解,既然風霆想去藏書閣,那就陪他去吧。
“多謝神君。”風霆是真心感謝厲紅繡,不管厲紅繡的縱容是出自何種原因,他都感謝厲紅繡。
兩人走出書房,下了高閣,剛走不遠,那八位神將便立刻跟了上來。
他們感知到厲紅繡和風霆出門了,便立刻追上來了。保護行動還要繼續,他們雖然覺得有些疲憊,可是依然不敢有絲毫怠慢。
一行十人走在神宮內的甬路上,雖然人數並不算太多,可是卻給人一種浩浩蕩蕩的氣勢。
遇到他們的守衛、主事、神將都躬身行禮,這讓他們這一隊人就更顯不凡。
到了藏書閣,風霆便一頭鑽進了書海中。他這種好學的態度,讓任何人都望塵莫及。
跟風霆相處了一年多,作爲神帝初境的厲紅繡都被風霆感染了,也開始喜歡學習了。
那八位神將中,只有兩人喜歡看書,其他六人都不太喜歡看書。
藏書閣雖然很大,但是風霆到來的消息也很快就傳遍了藏書閣內外。就算沒有厲紅繡跟着,風霆也已經是這裏的風雲人物了,更何況隨身帶着一位神君。
深夜,一個白色身影出現在神宮東邊的一片密林中。他看上去就像一個書卷氣很濃的中年文士,這人就是神火宮六大神君之一的左嚴。
他剛出現不久,一個黑影便從樹冠中出來,立在了他的身邊。
“查到什麼了”左嚴問道。
“還是沒查到任何與何舞揚有關的信息。”黑影說道。
“真是怪了。”左嚴冷冷說道。
“屬下也感到十分詫異。”黑影說道。
“有別的消息嗎”左嚴又問道。
“屬下又去查了那個從西林神域來的神帝,也沒再查到任何消息。她可能只是到南焰神域遊歷,並未在神火山停留。”黑影說道。
“若是奔神火宮而來,不可能這麼久都沒出現。”左嚴也認同了這種想法。
黑影稍微一頓,低聲說道:“神君,那個何舞揚會不會就出自神宮”
“我也想過,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左嚴說道。
黑影繼續說道:“都說冉寶兒是前任大神君的女兒,可是前任大神君都已經消失五百年了,又怎麼會有女兒。”
“你認爲冉寶兒是懷玉竹的女兒”左嚴問道。
“也有可能是厲紅繡的女兒。”黑影說道。
左嚴一聽這話,不覺笑了:“還真有可能。”
“若冉寶兒是厲紅繡,或者懷玉竹的女兒,這個何舞揚爲何就不能是。”黑影的語氣中透着玩味的笑意。
左嚴的目光中透出一絲冷意:“若真是如此,還真是有意思了。”
黑影繼續說道:“若何舞揚只是一個普通的修武者,他們又何必如此愛護”
“有道理。”左嚴越發的覺得有道理。
“神君,若這真是懷玉竹和厲紅繡玩的一出好戲,那他們的動機就值得深思了。”黑影說道。
“你覺得她們的動機是什麼”左嚴問道。
“當然是捧何舞揚上位。”黑影說道。
“上到哪裏”左嚴問道。
黑影想了想,說道:“現在神火宮由懷玉竹掌控,她想給何舞揚加一個特殊的位子,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
左嚴笑道:“難不成她還能讓一個神王初境做神君”
“這倒是不能,不過加一個和主事、神將齊平的位子,卻十分可能。以何舞揚在神宮的風頭,他若是有了跟主事、神將齊平的位子,那他的地位也就接近神君了。”黑影說道。
“他不過是個神王初境,就算讓他做宮主,他還真能坐得穩嗎”左嚴不屑笑道。
黑影說道:“神君,宮主消失了五百年了,懷玉竹卻一直讓宮主之位空着,這其中的內情,沒有人知道。所以將來發生什麼讓人想不到的事情,都是可能的。”
左嚴聞言,目光落在了黑影的臉上,微微一沉,說道:“難不成她還真敢讓一個神王去做宮主”
“按你的猜測,我是不是該殺了何舞揚”左
嚴問道。
“屬下覺得留下他,恐怕會夜長夢多。”黑影說道。
左嚴眉頭微皺,面色暗沉了下來:“不過是個小丑而已,何來夜長夢多”
“是。”黑衣人不敢說話了。
“好了,再去查查。”左嚴說完,身形一閃,便就消失了。
黑影也隨之消失了。
這片樹林更加寧靜深沉,除了幾聲鳥蟲的鳴叫,再無其他聲音。
過了一會兒,一個嬌小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空中,竟然是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她能夠懸在空中,這說明她是神王境界。
“離婉。”
小女孩低聲呼喚。
一個修長火辣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小女孩身邊,她也是一個女人,不過身高和普通男人相仿,加之修長火辣,讓她的美麗更多了一份大氣。
“離婉,你聽見那個神帝說話了嗎”小女孩問道。
“聽到了,他是風霆的敵人。”修長女子說道。
“他都對風霆做了什麼”小女孩立刻問道。
“他應該還沒傷害風霆,不過我感覺風霆好像惹他了。”修長女子說道。
“剛纔殺了他好了。”小女孩說道。
修長女子笑道:“殺他容易,下次見就殺。”
“風霆這傢伙太能惹事,我們隨便出來走走,都能碰到他的敵人。”小女孩霸氣說道。
“風霆到哪裏都不會安靜的,他有敵人很正常。只不過我沒想到他竟然惹了一個神帝。”修長女子笑道。
小女孩也笑道:“是啊,這傢伙膽子真的太大了。”
修長女子又笑道:“這兩人還懷疑風霆是神宮裏某個女人的兒子。”
“什麼他們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小女孩開心笑道。
“看來是風霆的神祕難纏讓他們頭腦出問題了。”修長女子笑道。
“嗯,一定是的。人類就喜歡猜疑,猜疑多了,便就會做出些無聊透頂的假設。”小女孩笑道。
“有道理。”修長女子笑道。
小女孩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她笑着解釋道:“離婉,我可沒說你。”
“我知道。”修長女子半點不生氣。
“我們就在這附近不走了,等他下次出來直接殺了。”小女孩說道。
“嗯。”修長女子點頭。
左嚴回到了高閣內,靜靜的坐下,讓人送來茶水,他獨自喝着茶。
過了一會兒,有人在外面說道:“杜蔗拜見神君。”
“進來吧。”左嚴繼續喝茶。
房門推開,主事杜蔗走了進來,關上門之後,再次行禮。
“有事嗎”左嚴隨意問道。
“神君,屬下倒是有一個發現。”杜蔗說道。
“說吧。”
“孟神君好像不見了。”杜蔗低聲說道。
“孟神君怎麼會不見了”左嚴隨意問道。
“只是聽神君前殿的人說,神君已經好多天沒現身了。”杜蔗說道。
“這事有些奇怪。”左嚴的目光有些凝重。
“是啊很奇怪。”杜蔗也面色凝重。
“再去問問。”左嚴說道。
“是。”杜蔗離開了。
左嚴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嘴角露出淡淡笑意。
這個夜晚,他就坐在書房喝茶。
天將亮之時,杜蔗又來了。
“怎麼樣”左嚴有些着急的問道。
“問過了,孟神君確實不見了。”杜蔗說道。
“何時不見的”左嚴問道。
“我問了一下,好像上次來找過神君之後,便再未出現過。”杜蔗說完,看了左嚴一眼。
“上次來找我之後,便就再未出現過。”左嚴眉頭微皺,陷入了沉思。
杜蔗立在下面,靜靜的等着。
過了一會兒,左嚴說道:“上次孟神君來找我,是因爲他去地牢見了何舞揚,被何舞揚氣得不輕,便來找我說話。也就呆了兩刻鐘,便就離開了。”
杜蔗微微點頭,說道:“確實如此。”
“上次隨他來的是主事張從學,那張從學還在嗎”左嚴問道。
“張從學還在。”杜蔗答道。
左嚴想了想,默默說道:“張從學說離開我這之後去了哪裏嗎”
“直接回神君前殿了。”杜蔗答道。
“這麼說來,他是回到神君前殿之後纔不見的”左嚴說道。
“應該是的。”杜蔗點頭。
左嚴深吸口氣,說道:“孟神君自然不可能莫名不見了,他會不會心情不好出去遊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