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何看着白衣青年,默默說道:“之前,我們都認爲最可能毀了魔宮的人中,寧墨只能排在第三位。但是現在……。”
白衣青年看着曲何。
曲何無奈笑道:“雖然寧墨依然無法和牛蠱魂相比,但是應該也不比楊談差。”
白衣青年有些不置可否,說道:“雖然我們一直都認爲寧墨可能會毀了魔宮,可是我比較欣賞他。特別是現在,我覺得他比我們想象更加執着,也更加尊重老祖。”
曲何默默說道:“牛蠱魂和楊談也都很執着,他們也都很尊敬老祖。”
“可是我對他們真沒有半點好感。”白衣青年說道。
曲何聞言,淡淡笑了:“可在魔宮內,他們確實最有影響力的兩個。”
“所以,我才更反感他們。”白衣青年說道。
曲何看着白衣青年,沉思了一下,說道:“在沒有弄明白老祖爲什麼傳位給楊談之前,我們都不能反感他。”
白衣青年也是一臉不解決說道:“我就不明白,老祖爲什麼要傳位給楊談?”
曲何擡頭望着北方,那是魔海山的方向,在魔海山的山巔,有一個玄妙莫測的所在,那位創建了魔宮的最強者,此刻就在那裏。
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說道:“也許老祖只是覺得該找個魔主,而楊談比牛蠱魂年輕,比寧墨熱情,所以老祖才選了他。亦或者……老祖想讓魔主自己出現。”
白衣青年聞言,目光一亮,說道:“難道你認爲老祖覺得魔主該從鬥爭中產生?”
“也許老祖認爲,只有通過鬥爭獲得魔主之位的人,才能珍惜魔宮。”曲何緩緩道。
“可依我看,楊談、牛蠱魂、寧墨都不會真正愛惜魔宮。”白衣青年說道。
“所以我們纔不能讓他們成功。”曲何嘆道。
白衣青年緩緩說道:“我們當然不能讓他們毀了魔宮,可不弄明白老祖爲什麼傳位給楊談,我心裏總是不不踏實。”
曲何想了想,說道:“我們心裏也不踏實,牛蠱魂心裏更不踏實。”
“那是自然。”白衣青年有些幸災樂禍的笑了。
曲何繼續說道:“牛蠱魂若是真想毀了魔宮,他就要跨過楊談這一關,我們還是先看着吧。”
白衣青年看着曲何,鄭重說道:“楊談和牛蠱魂都是陰謀大家,我們能想到的,他們也都能想到。若是不提前做好準備,我們就和這魔宮一樣,只能任人宰割。”
“和楊談、牛蠱魂相比,我們的手段太少。不到最後,我們不能出手。”曲何說道。
“好。”白衣青年那慘白的臉上有些黯然。
曲何繼續望着遠方,默默說道:“和楊談、牛蠱魂相比,寧墨確實更不那麼讓人反感。可是我們對寧墨的瞭解也是最少的,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白衣青年笑道:“楊談和牛蠱魂不是都認爲寧墨求見老祖,就是想讓老祖下命令把魔宮搬到寧域嗎?”
曲何微微搖頭,說道:“楊談這樣認爲,牛蠱魂未必這樣認爲。或者說,楊談怕魔宮搬到寧域去。而牛蠱魂絕對不會允許魔宮搬離地獄。”
“隨隨便便站在那座亭子裏,就讓楊談慌張,讓牛蠱魂謹慎,還是寧墨更勝一籌。”白衣青年說道。
“楊談慌張是真,牛蠱魂謹慎也是真,但是這又能如何?”曲何說道。
“至少可以消耗他們。”白衣青年說道。
曲何望着北方,鄭重說道:“也不過死了一個牧遼和一個薛已。對楊談來說,薛已的死是消耗。但是對於牛蠱魂來說,牧遼的死,未必算是消耗。因爲牧遼對於牛蠱魂來說可有可無。”
白衣青年也嘆道:“牧遼以爲跟着牛蠱魂就有了對抗寧墨的資本,他就是個笨蛋。”
“他不笨,他只是沒想到寧域內的那幾個修真者竟然那麼強。”曲何說道。
白衣青年看着曲何的目光,笑道:“現在提起寧域和那幾個修神者,你的眼睛裏都透着欣賞,這可不太好。”
“確實不太好。”曲何默默承認。
“要不,你偷偷殺一個弱的,免得你心存欣賞。”白衣青年開玩笑道。
“希望那一天永遠不用到來。”曲何嘆道。
“除非寧墨離開魔宮,否則我們和他很難善了。”白衣青年說道。
曲何默默望着北方,他沒否認白衣青年的這個觀點,便就算是默認了。
“我該走了。”白衣青年說道。
“最好不要去煩老祖。”曲何提醒道。
“我還不想死,所以就算我忍不住去找老祖,也會非常非常小心。”白衣青年說道。
“你跟老祖的時間最長,我相信你不會惹怒老祖。”曲何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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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我們對我這條老命不感興趣,我死不了。”曲何說道。
“希望如此。”白衣青年說完,便就消失了。
人一走,院中便有一道虛幻的光暈隨之消失。
曲何再袍袖一揚,又一道虛幻的 光暈消失。
這院子裏的所有屏障便就都消失了,又成了那個無比普通的小院。
……
寧域內,永遠都是春光明媚。
光芒輻照寧域的每一片角落,讓寧域內的每一片花朵下都洋溢着溫暖。
淡淡的花香,清脆的草香,小溪的流淌聲,讓這個世界充滿了神奇。
風霆走出了巖洞,離婉跟在他身後。
兩人並肩立在石坪上,遙望着遙遠的北方。
離婉看着風霆的側臉,低聲說道:“你這幾天好像有些……煩躁。”
風霆聞言,淡淡笑道:“在一個地方呆得太久了,總會有些心煩。”
“是怨靈在作祟吧?”離婉否定了風霆的解釋。
風霆聞言,淡然笑道:“也許是吧。”
“你感覺還好吧?”離婉試探問道。
“只有你看出來怨靈發作,就說明我什麼事也沒有。”風霆灑脫說道。
離婉眉頭微蹙,他當然知道風霆在故作灑脫。
這時候,一個火紅的嬌小身影攜着淡淡烈焰,飛到了風霆身邊。
“你們適才在聊怨靈?”炎兮問道。
“你竟然聽到了,這說明你更強大了。”風霆扭頭看着炎兮笑道。
“我感覺是離婉故意讓我聽見的。”炎兮仰頭看着風霆。
風霆一點都不意外,他笑道:“你都聽見什麼了?”
“我只聽到了怨靈兩個字。”炎兮說道。
風霆淡然笑道:“怨靈之毒發作了。”
“是嗎?我竟然沒看出來。”炎兮很意外。
“這就說明我的控制力更強了。”風霆自信笑道。
“是控制力更強了,還是忍受力更強了?”炎兮身體飄起量尺,平視着風霆的雙眼。
風霆淡然一笑:“控制力更強了,忍受力也更強了。”
“你……在說謊。”炎兮的雙目中跳動着火焰說道。
“難不成我的控制力和忍受力都弱了?”風霆反問道。
“你的忍受力強了,但是控制力弱了。”炎兮鄭重說道。
風霆面帶微笑,露出不屑於和炎兮爭辯的神態。
炎兮擡起雙手,捧着風霆的雙眼,鄭重說道:“我們現在都很強大了,可以保護你了,還是去地獄找小寧吧。”
“等我破境神帝。”風霆笑道。
“你一直無法破境神帝,很可能就是因爲怨靈之毒。也就是說,怨靈之毒不解,你也許永遠也無法破境神帝。”炎兮盯着風霆的眼睛說道。
風霆微微笑道:“炎兮,你什麼時候成大夫了?”
“是厲神君說的。”炎兮眉頭微蹙說道。
風霆聞言,笑道:“你們收了我那麼多通靈神力,不好好修煉,整天討論解決不了的問題,你們對得起我的付出嗎?”
雖然這句話是玩笑,但是炎兮卻覺得十分有道理。她浮在空中的身體無力下落,站在風霆身邊,不說話了。
風霆擡手揉了揉炎兮的頭,笑道:“我開玩笑的,你別有壓力。”
“你說的也有些道理。”炎兮望着遠方說道。
“轟。”
就在此時,風霆的體內突然發出一聲虛幻的嗡鳴聲,好像很遠,又好像很近。
聲音雖然不大,卻讓人很不舒服。
炎兮蹙了蹙眉頭,擡頭看着風霆。見風霆的雙目透着淡淡的幽藍色,就像兩簇藍色火焰在雙目中燃燒。
風霆的身體也微微晃了晃。
炎兮忙伸手扶着,問道:“風霆,你怎麼了?”
“進去吧。”離婉伸手托起風霆,一閃身,便就進入了巖洞。
炎兮立刻跟上。
一身火紅的厲紅繡也從巖洞中出來,跟着進入了巖洞。
離婉坐在石牀的裘皮上,緊緊抱着目光有些迷糊的風霆。
“是怨靈之毒發作了?”炎兮立刻問道。
“嗯。”離婉點頭。
“這可怎麼辦?”炎兮的小臉兒上露出焦急和擔心。
“應該不會太危險。”離婉安慰炎兮,也在安慰她自己。
“離婉,我們不能再等了了。”炎兮說道。
離婉眉頭微蹙,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