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也沒有陣法防禦,這也容易理解,誰敢闖魔主的書房?
風霆上前,推開了書房的門,一股淡淡的書香和厚重的歷史氣息撲面而來。
曲何與蔣至寬跟在後面,老祖沒離開時,他們曾經多次來過這個書房,也曾經看過許多典籍,從中受益良多。
自從老祖離開後,楊談就再沒有讓他們來過。
風霆扭頭見曲何與蔣至寬目光明亮,便笑道:“大魔君說了,兩位若是也想看書,可以自便。”
“大魔君真這樣說的?”曲何很詫異。
“我敢假傳聖旨嗎?”風霆笑道。
“多謝大魔君。”曲何立刻道謝。
“多謝大魔君。”蔣至寬也立刻道謝。
他們見風霆隨便拿下一部典籍開始看了起來,便也拿了一部典籍翻看起來。
離婉不由得偷笑,這兩位鎮殿魔君被風霆忽悠了不算,還被風霆拉下了水,這下好玩了。
她瞄了一眼風霆,見風霆已經很認真的開始看書了,她也拿過一部典籍看了起來。
離婉本不是一個喜歡看書的人,但是和風霆在一起久了,也被傳染,她現在也很喜歡學習。只不過她不能像風霆那樣沒日沒夜的看書,更不能像風霆那樣執着於典籍之中。
很快,幾個時辰過去了。
一直沉浸於典籍中曲何和蔣至寬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暗暗的點了點頭。
他們在告訴對方,寒白山沒有對風霆動手,這讓他們的心裏安穩了許多。
兩人偷眼看風霆,見風霆比他們更認真,完全忘了他們的存在。
不管他們多老,他們都想更強大。所以他們也就暫時忘記了之前的不安,繼續看這些他們夢寐以求的典籍。
一晃幾天過去了,書房中的四個人,除了離婉之外,其他三人的眼睛都沒離開過典籍。
離婉看的倦了,便悄然帶幾部典籍離開了。
幾個時辰後,離婉歸來,帶走的典籍沒有帶回來。
曲何、蔣至寬知道離婉離開,但是他們不知道離婉帶走了典籍。所以離婉離去和回來,他們都只是擡頭看了一眼,並未多想。
又過了一個月,曲何與蔣至寬兩人都有些累了,他們對視了一眼,便悄然的向門口走去。
“兩位鎮殿魔君,一會兒再回來。”
風霆突然在書櫃中喊道。
“好好。”
曲何與蔣至寬都立刻答應,兩人立刻出去了。
離婉看着兩人出去了,悄然到了風霆身邊,劃出隔音屏障,低聲說道:“他們好像有點問題。”
“什麼問題?”風霆隨口問道。
“好像有什麼隱瞞。”離婉說道。
風霆笑道:“每個人都有祕密。”
離婉說道:“他們的祕密是關於我們的。”
風霆看着離婉,說道:“我也告訴你一個祕密。”
“什麼祕密?”離婉看着風霆問道。
“這些典籍我肯定沒看過,但是我偶爾會有熟悉的感覺。”風霆說道。
離婉立刻想起風霆在神火宮時,也曾經在藏書閣看書,也說過對那裏的典籍有熟悉的感覺。
“難道霹靂火來過這裏?”離婉說道。
“和神火宮時不太一樣。”風霆默默說道:“在神火宮時,我不但對典籍有熟悉的感覺,對那裏的很多東西都有熟悉的感覺。但是此刻,我只對某些典籍有熟悉的感覺。”
“那是爲什麼?”離婉不解的看着風霆。
風霆想了想,又繼續說道:“這些典籍上的功法和修煉方式都無比深奧,很多都是我聞所未聞的,但是看到謀一句話時,我確實會有熟悉的感覺。”
“只是某一句話?”離婉說道。
“嗯。”風霆點點頭,說道:“這很奇怪。”
離婉說道:“也許只是巧合。”
“也許吧。”風霆想不明白這其中的緣由。
“我去看看他們在說什麼。”離婉重回正題,剛纔就是在談論曲何和蔣至寬,被風霆給岔過去了。
“算了。”風霆搖頭。
“你雖然相信他們,可我們始終不太相信他們。”離婉說道。
風霆無奈笑道:“他們就是兩個彷徨的老人,只是說些悄悄話而已。”
離婉見風霆如此灑脫,她笑道:“既然你這樣認爲,那就算了。”
風霆笑着拍了拍離婉肩膀,說道:“你多看看這裏的書,修爲有所提升。”
“嗯。”離婉點頭,也繼續看書。
……
此刻的曲何和蔣至寬在鎮魂大殿外的一座院子裏,他們坐在房門緊閉的正房內。<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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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寒怎麼一點消息也沒有。”蔣至寬說道。
“按照老寒的個性,看着風霆進入了老祖的書房,他應該早就來了。”曲何也有些莫名的說道。
“難道……他出事了?”蔣至寬有些 不敢想象。
曲何眉頭微蹙,說道:“我想去一趟後山。”
“還是我去吧。”蔣至寬說道。
“事不宜遲,現在就去吧。”曲何說道。
“嗯。”蔣至寬起身。
“到山腰就回來。”曲何囑咐道。
“我知道。”蔣至寬點頭,當初老祖有過規定,只有寒白山一人能到山頂,就連寧墨都只能停留在山腰。
“我在這裏等你。”曲何說道。
“嗯。”
蔣至寬身形一閃,便就消失了。
曲何那蒼老的臉上透着淡淡沉重,他深吸口氣,身體後靠,靠着單薄的椅子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時間靜靜流淌,對於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來說,每一寸時光都是寶貴的,他本不該這樣頹廢時光,可是此刻,他覺得什麼都不想,纔是最好的享受。
可是他已經不能什麼都不想了,這是他的負擔,也是他的悲哀。
兩個時辰後,曲何睜開了眼睛,目光中透出淡淡疲憊。
房間裏依然空空的,他便又閉上了眼睛。
又過了兩個時辰,他再次睜開眼睛。
房間裏依然是空空的,他眉頭緊鎖,坐直了身體,他不想繼續閉着眼睛想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