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管我!”楚中秋大怒。
“楚師姐,若你再如此,明天就不要來了。”辛含悄然走了過來。
楚中秋嗔怒道:“若不是怕你被人欺負,你以爲我會來!”
辛含一拉楚中秋的手,笑道:“楚師姐,既然你是爲我而來,那就忍忍。”
“哼。”楚中秋不滿的哼了一聲,說道:“你們喫吧,我沒有胃口。”
辛含無奈,只能招呼其他人喫宵夜。
楚中秋乾脆走出院子,站在院外去看星星去了。
正房裏,風霆和小寧靜靜的喫着東西。
風霆沉穩淡然,小寧冷漠安靜,兩人身上都有和年齡不符的氣場。
喫過了宵夜,風霆拿出一顆火融丹,放在了桌子上。
小寧看了看火融丹,擡頭看着風霆:“從前你每天都能煉製一顆火融丹,現在有了海皇鼎,也是一顆?”
風霆隨意說道:“我有很多事情要做。”
“那是藍伯的海皇鼎。”小寧加重語氣說道。
“現在海皇鼎是我的,我只要保住你的命,就兌現了對藍伯的承諾。”風霆說道。
小寧眉頭一橫,拿起火融丹,扔進嘴裏,起身離開。
風霆也不得不佩服小寧的堅韌,服用火融丹,全身如被烈火焚燒。他卻還是那般冷漠自然,這份毅力,不該是他這個年紀的人該有的。
時光就這樣悄然流淌,風霆修練、煉藥,被辛含伺候得舒舒服服。
每天深夜,也不可避免的要面對小寧那張冷漠的臉。
轉眼到了十七歲生辰這天,風一行和十二修靈者大操大辦,爲風霆過了一個非常歡快的生日。
又過了幾日,風霆把青功堂的藥材都用的差不多了,他便宣佈,明日啓程。
其實距離天書大會還有三個月,但是天書城遙遠,又要修復泉鼎,而且還要去白鹿城看望母親和外公,所以要早些啓程。
因爲路途遙遠,又要經歷數月,所以不能風霆和辛含兩人前往。
風霆帶上丁春冬和李元,辛含帶上花芬菲和楚中秋。
出發這天,所有修靈弟子都來送別。
宗主風一行、青功堂堂主何文君、南法堂堂主寇振,也都來了。
就連太上長老陳應都來了,他立在辛含面前,和藹說道:“你此去天書大會,代表的是夜海宗。若是能入金榜,必能讓夜海宗之名遠播。”
“弟子定當盡力。”辛含靜雅說道。
“有風霆隨同,我覺得你必能捷報傳來。”陳應鄭重說道。
辛含微微點頭,說道:“風霆小師弟卻是我最大的依仗。”
陳應看看風霆,笑道:“有你二人,是我夜海宗之福。”
“太上長老厚愛了。”辛含謙虛施禮。
“好了,我不耽誤你們了,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陳應問道。
“準備好了。”
“好,那就啓程吧。”陳應說道。
“是。”
辛含微微施禮,然後轉身上了馬車。
“上車。”
李元一擺手,衆人上車。
辛含、花芬菲、楚中秋幾人在車內,風霆在衆人眼中,不過是個孩子,也便就陪在車內。
“架。”
李元馬鞭微揚,輕喝一聲。
“咴咴。”
兩匹神駿的大青馬引頸叫了一聲,身體前傾,四蹄輕擡,大車動了。
夜海宗衆人看着大車遠去,目光多有不捨。
他們不捨的是辛含,更是風霆。
這些日子以來,幾乎所有人都喫過風霆煉製的靈丹。
不知道這位天才離開之後,還會不會有靈丹了。
衆人不覺望向了風一行,覺得風霆應該給宗主留了靈丹。
風一行發覺衆人看着自己,心中暗暗自得。
兒子爲自己留了很多靈丹,足夠自己大施恩威了。
遠處的一片密林之中,一個黑影靜靜而立。
他右手扶着一棵鐵花梨樹,手指死死的鑲進樹幹中,已經要把這棵鐵花梨樹捏斷了。左手無力的垂着,袖子很長,空空蕩蕩的,毫無生氣。
他死死的盯着那輛大車,目光中透着殺意,但是那張臉卻十分糾結痛苦。
“咔。”
堅硬的鐵花梨樹終於被他捏斷了,他隨即身形飛起,循着那輛大車的方向而去。
這人剛剛離開,一個瘦弱的黑影也從此飛過。所過之處,寒氣逼人。
這後來者,似是跟着大車,也像是跟着前面那人。
大車之內,風霆坐在左側,辛含、花芬菲、楚中秋坐在右側。
和這三個美女相對而坐,是整個夜海宗弟子夢想。
可是此刻的風霆,卻好像他
對面坐着的就是三個普通女人。
沒有驚喜,只有淡然。
楚中秋看着風霆這個樣子,心裏就不舒服,小小年紀,非要一副老成持重的樣子,裝給誰看呢?
花芬菲則是一副大師姐的樣子,端莊大氣。
辛含清澈脫俗,彷彿心無雜念的仙子。只是那目光中,還有那嘴角,隱隱掛着一點點喜悅和期待。
大青馬奮蹄飛奔,車內卻一片安寧。
許久之後,楚中秋掀起窗簾,說道:“就要離開夜海山地界了。”
“楚師姐,你成功引靈入海了。”風霆突然說了一句毫不相關的話。
楚中秋那掀着窗簾的手微微一僵,隨即轉過頭,看着風霆說道:“當然。”
“楚師姐,丁師兄給你培靈丹了?”風霆隨口問道。
“他給我,我也不會要。”楚中秋很是有骨氣的說道。
風霆笑道:“這麼說來,是楚師姐苦修的結果。”
“當然。”楚中秋很是自信的看着風霆。
旁邊的花芬菲無奈蹙了一下眉頭,辛含則依然安靜坐着,兩人都感覺這場對話不會這麼好結果。
“原來這樣。”
風霆說着若無其事的拿出了一顆靈丹,這靈丹靈氣氤氳,透着蓬勃光芒。
花芬菲、楚中秋都感覺這是靈丹,而且是很貴重的靈丹,但是卻不知道是何靈丹。
“小師弟,這是開功丹?”辛含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