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高軒請他過去拿錢,他便獨自前往十九號院。
到了之後,他看見胡高軒和白朔,還看見了一個白衣年輕人。
這人樣子文靜,透着書卷氣。但境界卻已經到了冥洞中階,不到二十歲的年紀,和胡高軒一樣,絕對是天才級別的人物。
經過介紹,風霆知道了,這位就是五大家族之一的韓家少爺韓之舉。
因爲知道韓家是當年唯一沒有謀害杜府的五大家族,加之這位韓少爺外形順眼,風霆對他的印象也還不錯。
胡高軒叫風霆來,也是韓之舉想認識風霆,畢竟那極品靈丹,可不是誰都能拿得出來的。
風霆也不客氣,直接又拿出了五顆靈丹。
最好的依然是極品化玄丹。
他沒有拿出更珍貴的靈丹,是因爲他現在境界不適合太過張揚。
化玄丹雖然也很了不起了,但是畢竟是個化刃境界修靈者服用的,所以感覺上不是那麼的扎眼。
韓之舉帶着靈丹離開了,風霆便也想離開,卻被胡高軒叫住了。
兩人進了一個最安靜的房間。
坐下之後,胡高軒對風霆說道:“風少爺,我有一件事想向你請教。”
“說吧。”風霆在胡高軒的臉上看到了凝重。
“家父讓九叔來找我,是來問我那寶貝尋找的如何了。”胡高軒說道。
風霆其實已經想到可能是這件事,這件事他知道內情,但是卻無法幫忙。
胡高軒繼續說道:“九叔告訴我,家父的朋友催得有些急。”
風霆明白這催的急,是意味着壓力和命令,但是有件事,他一直都不明白。
赤府何等強大,爲何不親自出來尋找那逆天雕的內丹,而是託黑州城出面。
他不能告訴胡高軒,他知道那人來自赤府,也知道要找的東西屬於赤府,他便問道:“伯父的朋友,應該很強大吧?”
“是,非常強大,和家父相比,也絲毫不差,他的家族更加強大。”胡高軒默默答道。
“既然如此,他的家族爲何不親自去找那件東西,卻要託黑州城出面?”
風霆隨意的問道。
胡高軒聞言,那目光明顯一震。
風霆在胡高軒的目光中,看到了不安。
“這件事有些複雜,恕我不能對你言明。”胡高軒說道。
風霆微微點頭,說道:“我明白。”
胡高軒繼續說道:“風少爺,我雖不能言明,但是我還是希望風少爺能告知一二。”
風霆看着胡高軒那懇切的目光,他沉默了一下,說道:“胡少爺,恕我直言,既然東西找不到,不如直接告訴伯父的朋友。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胡高軒聞言,無奈笑道:“風少爺,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有些事情,既然插手了,想收回去,卻是太難了。”
風霆一聽這話,心頭一震,越發的覺得事情嚴重。
胡高軒再次懇切說道:“風少爺,你我相交雖然不深,但也算是朋友。有什麼,還請直言相告。”
越是怪異,風霆當然也越是不能說出實情。不要說赤府,就算是黑州城,都是他無法對抗的。
胡高軒見風霆沉思,他也不追問,只是靜靜等着。
過了一會兒,風霆才說道:“胡少爺,我感覺那件寶貝,很難再找到了。”
“爲何?”
風霆答道:“你已經去過流寇宗老巢,你說那裏已經空空如也。那就說明流寇宗宗主放棄了一切,他這樣做,應該有兩種可能。一種可能是,他知道寶貝在哪,但是卻沒本事拿回來。還有一種可能,也許他知道那寶貝已經不存在了。”
胡高軒聞言,也是苦笑了一下:“是啊!他放棄流寇宗的一切,自然是因爲他已經闖下來他承受不起的禍事。”
風霆看到胡高軒臉上的苦笑,他說道:“胡少爺,你們黑州城,還是儘量劃清和這件事的關係爲好。”
胡高軒看着風霆,說道:“多謝你的提醒,可是……沒有那麼容易。”
“那就儘早未雨綢繆。”風霆說道。
“嗯。”胡高軒微微點頭,說道:“我讓九叔回去告訴父親。”
風霆繼續說道:“另外,有些事情,如果不合乎常理,那就存在極大的風險。”
胡高軒看着風霆,心中暗道,難道他知道什麼。可是想想不太可能,這其中的內情,就連自己和九叔都不完全知道。風霆只是一個少年,又能知道什麼。
風霆看着胡高軒,最後說道:“若是我再有更多消息,一定會如實相告。”
他這話雖然有些
違心,不過卻也是實話。因爲那逆天雕的內丹已經變成了幻翼,任誰都找不回來了。
風霆跟胡高軒道別,離開了十九號院。
胡高軒直接去九叔的房間,坐下之後,他對九叔胡返說道:“九叔,我相信風霆真的不知道那東西在何處。”
“要不要把他抓起問問。”胡返說道。
“九叔,現在連邱家都不敢暗地裏動他,我們還是算了。”胡高軒笑道。
“邱家都不敢動他?”胡返顯然不太相信。
胡高軒說道:“他是學院的學生,而且是一個被左副院長和院長看重的學生,他若是莫名的出事了,學院不會置之不理。”
“他真有這般能耐?”胡返很是意外。
“他拿出了十顆極品靈丹去賣,這其中還有四顆極品化玄丹。”胡高軒說道。
“他小小年紀,不可能是如此強大的煉藥師!”胡返說道。
“正是因爲如此,才更不能動他。想想這天書城內,能隨便拿出極品靈丹去賣的人也不是太多。”胡高軒說道。
胡返微微點頭:“這麼說來,他背後有一位極其強大的煉藥師。”
“是的,所以我們現在只能相信他。而且我也願意相信他。”胡高軒說道。
胡返沉默了一下,說道:“可是他和那流寇宗宗主黑礁,是我們尋找寶貝唯一的兩條線索。現在找不到黑礁,我們該如何行事?”
胡高軒看着九叔,眉頭緊鎖,沉默了一刻,這才說道:“九叔,既然父親懷疑那人並非受了赤府的命令,我們是否可以去赤府問問。”
胡返聞言,微微搖頭:“不管那人是否受了赤府的命令,我們都已經受了那人的命令,爲那人做了許多事。若事情敗露,赤府是自然會懲罰那人,但赤府也同樣會懲罰我們,受到赤府懲罰,你父親那城主的位子就保不住了。”
胡高軒也明白這個道理,他點了點頭,說道:“九叔說的有理,可是到現在,我們都不知道那人要我們找的東西是何物,我們也不知道那東西是否屬於赤府。”
胡返無奈說道:“我和你父親又何嘗不詫異呢?”
胡高軒鄭重說道:“九叔,你說會不會因爲這東西本就是見不得光的東西?所以他纔不告訴我們是什麼?”
胡返聞言,雙目猛然睜大。
胡高軒繼續說道:“也許是這人丟了他自己的東西,而這東西又見不得光,他不敢以赤府名義去找,便讓我們去找?”
胡返重重的點頭:“對,很可能是這樣。”
“若真是如此,我們幫他,其實就是在做見不得光的事情。”胡高軒看着胡返。
“若真是這個東西見不得光,那我們就更加的泥足深陷了。”胡返苦笑道。
胡高軒沉思了一下,說道:“那人沒有告訴我們這東西是何物,我們也真的不知道它是何物。我們是否可以跟那人說明,就此退出。最多也就是得罪了那人,但是卻並未得罪赤府。”
胡返微微搖頭:“若那人是君子,事情也許會因此瞭解。可若那人是個小人,他擔心我們泄露出去,定然會憎恨我黑州城。”
“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胡高軒說道。
“可是這人畢竟是出自赤府,東臨海域之內,沒有誰能承受一個出自赤府的敵人。”胡返的語氣十分沉重。
胡高軒眉頭緊皺。
九叔說的有道理,東臨海域之內,赤府就是天。
胡返鄭重說道:“我們現在只能繼續走下去了,只希望能早日找到那個東西,了結了此事。”
胡高軒見九叔如此說,也便沒有再提出更多反對意見。
……
風霆站在房間裏,目光穿過那開着的窗戶,望向了遠空的繁星。
他之所以沒有立刻修練,是因爲他想靜一靜,想把赤府、逆天雕內丹、黑州城、流寇宗宗主,想把這幾個勢力之間的關係想得清清楚楚。
赤府爲何不親自出面找這顆內丹,這一直是他想不通的事情。
是不能出面?
還是不敢出面?
可是想想都不太合理。在東臨海域,赤府大過天,沒有什麼是不能做的。更沒有什麼是不敢做的。
一顆流星劃過,風霆的腦海中靈光一閃。
難道是赤府已經開始找了,只是沒有找來而已?
那麼,那個託黑州城找東西的人就非藏有問題,他難道是想在赤府找到內丹之前,私吞了內丹!
想到這種可能,風霆的心頭微微一震。
那麼幫助那人,就等於是覬覦赤府的東西。
這對夜海宗和黑州城來說,絕對是一個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