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死亡靠的太近的時候,張禮終於有些崩潰了,他的雙目透着恐慌和恐懼。
風霆無聊的一笑,問道:“你說吧,你是誰?”
“我是在爲天都做事,所以赤光年纔不敢動我。”張禮說道。
“天都的哪一位?”風霆隨意的問道。
“巡查府。”張禮咬着牙答道。
風霆眉頭微皺,問道:“巡查府會派人潛入州城嗎?”
“不派人潛入州城,如何監視這些封疆強者。”張禮自信說道。
“你是從巡查府出來的?”風霆問道。
“當然。”張禮十分硬氣的答道。
“你是巡查使?”風霆問道。
“我不是巡查使,但是我的同伴是。”張禮答道。
風霆看着張禮,沒有立刻說話。
旁邊的胡高軒的臉色卻變得深沉了起來,他父親是黑州城城主,他當然知道巡查府是什麼地方,更知道巡查使何等身份。
在天都,有一座府邸,叫做巡查府,裏面有許多強大無比的巡查使,他們代天巡狩,手握生殺大權。
若這個張禮真的是巡查府的人,殺了他,就等於是觸怒了巡查府,甚至是違背了大帝的旨意。
“我想知道,藏在赤府的巡查使是誰?”風霆突然平靜問道。
“巡查使不想讓人知道他的身份,你如實知道了,就等於死。”張禮怒道。
“我的死活,我自己能夠承擔,你說吧,藏在赤府的巡查使是誰?”風霆隨意問道。
“你若是知道了,你還能活嗎?”張禮繼續威脅風霆。
“殺了他。”風霆不想繼續囉嗦了,他其實也有些擔心問出巡查使的真容,會讓胡高軒剛剛有的一點點快樂再次消失殆盡。
這一次,胡高軒卻有些遲疑了,殺巡查府的人,這罪過太大了。而且他也想知道巡查使是誰,畢竟張禮的所作所爲,應該都是受了巡查使的指派。
風霆看着胡高軒,說道:“巡查使總能查到的,你還是先把仇報了吧,免得夜長夢多。”
“他是巡查府的人,我怕會連累你。”胡高軒有些遲疑的說道。
“難道你認爲放了他,就不會連累我了?”風霆平和反問道。
胡高軒聞言,微微點頭,說道:“以他這副德行,讓他活着,我們會死的更快。”
“那就報仇吧。”風霆說道。
“好。”
胡高軒說着擡起了手,向着張禮的頭頂拍去。
“我……啪。”
張禮想說我告訴你巡查使是誰,但是硬來不及了。胡高軒的巴掌已經拍到了張禮的頭頂。一股渾厚的靈力竄進了張禮的頭,進而竄進他的全身經脈。
“啊!”
張禮慘叫一聲,雙目瞪得老大,那是痛苦,也是惶恐。他的經脈被封住,根本無力抗衡這強橫的靈力衝擊,大腦破裂,經脈斷裂,臟腑受傷。
雖然知道要死了,但是張禮還沒有立刻就死,他死死的瞪着胡高軒,用盡最後的力量說道:“殺你父母的人不只有我一個。”
“我們會去一個個的把他們找出來。”風霆接過了話。
“好……我在地獄等着你們。”張禮的笑容透着無盡的恨意,隨即便躺下了。
胡高軒深深的吸了口氣,默默說道:“父親,母親,我給你們報仇了。”
風霆站在胡高軒身邊,看着已經停止抽搐的張禮,說道:“伯父、伯母可以安息了。”
“謝謝你。”胡高軒說着對風霆深鞠一躬。
“是你殺了張禮,又不是我,你謝我做什麼?”風霆拍了拍胡高軒的肩膀。
胡高軒感激的看着風霆:“若是沒有你,我也許根本沒有勇氣報仇。”
“沒有我,你一樣會殺了他的。”風霆說道。
“我先回去了。”離婉說完,轉身出去了。
風霆等離婉回到她自己的院子去了,他取出一顆丹藥,遞給胡高軒,說道:“給他吃了。”
“給他喫靈丹?”胡高軒很是詫異。
“嗯。”
“好。”
胡高軒雖然不知道風霆要做什麼,還是聽話的把那顆丹藥放進了張禮的嘴裏。
“滋啦啦……”
張禮的身體開始發出很小的聲音,這聲音很奇怪,有點像鍋裏的水開了的聲音。
接着,胡高軒看見張禮的屍體在慢慢的縮小,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張禮的屍體內部用力的抽拉着,讓一個完好的人在不斷的縮小,枯萎。
胡高軒明白這顆丹藥的作用了,他看着張禮的屍體慢慢縮小,慢慢消失,最後連衣服都消失了。
但也就在這時候,地上出現了一片
胡高軒拿起這塊玉簡,看了看之後,遞給了風霆,說道:“這會不會是巡查府的信物?”
風霆看了看,說道:“像是信物,不過不是巡查府的信物。”
胡高軒見風霆說的如此肯定,他有些不解。
風霆笑道:“我見過巡查府的信物,是圓形的玉牌,不是方形的玉簡。”他說着把靈氣注入玉簡之中,想看看玉簡內有沒有字跡。
玉簡確實閃耀出了光芒,但是卻並未顯現出字跡,而是混沌一片,就好像一片還沒開發的靈玉。
“這塊玉簡明明是已經開發了的玉簡,爲什麼好像一片從爲用過的靈玉?”胡高軒詫異的說道。
“是有些奇怪。”風霆說道:“這塊玉簡有些問題。”
“會不會跟他的同伴有關係?”胡高軒說道。
“有可能。”風霆微微的點頭。
胡高軒看着風霆,說道:“我們現在怎麼辦?”
“你想把那個巡查使也查出來殺了?”風霆問道。
胡高軒搖了搖頭,說道:“算了。”
風霆笑道:“其實張禮的話未必是真的。”
胡高軒也點頭道:“我也覺得張禮並不是一個太精細的人,他不太像巡查府的人。”
“我也覺得他不像巡查府的人。”風霆也笑道。
“那他是誰?”胡高軒說道。
“張禮死了,他的同伴會有動作的,我們總能找到他。”風霆笑道。
胡高軒聞言,說道:“不管他的同伴是誰,都必然是個非常強大的人。”
“強大又能怎樣?我們殺了太多強大的人,也不在乎多殺一個兩個。”風霆隨意說道。
胡高軒看着風霆,有些不自然的笑了。他當然也希望把幕後主謀找出來,但是他真不想給風霆增添太多麻煩。
“今天先到這裏,回去吧。”風霆說道。
“嗯。”
胡高軒和風霆走出偏房,胡高軒離開。
風霆走進房間,慢慢坐下。
雖然張禮不是盜寶的正主,但是總算是了卻了胡高軒的一部分心事。
其實他很有很多問題想問張禮,可若是查到更多,會激起胡高軒更多的煩惱。所以,爲了胡高軒,他還是決定儘快瞭解了張禮。
而且就像他說的,這件事雖然告一段落了,但是一定不會就此完結。
這個時候,房門開了,一個削瘦的身影宛若冰寒的靈魂走進了房間,她很隨意的坐下。
風霆看了小寧一眼,問道:“你好像有話要說?”
“你不覺得事情解決得太簡單了嗎?”小寧看了風霆一眼,那狹長的雙目中明顯透着一點疑惑。
“是太簡單了。”
“這裏是赤府,張禮在赤府,也是算得上是一號人物,這太簡單了。”小寧繼續說道。
“看來赤光年想借刀殺人。”風霆說道。
小寧聞言,猛然醒悟:“對啊!赤光年忌憚張禮的背景,但若是張禮被我們殺了,他就跟他無關了。”
“嗯。”風霆微微點頭。
“你既然知道赤光年想借刀殺人,爲什麼還要這麼幹脆的殺了?”小寧反問道。
“爲了讓胡高軒輕鬆點。”風霆答道。
小寧聞言,冷冷說道:“你對你的朋友還真是很好。”
“我對你不好嗎?”風霆反問道。
“還湊合吧。”小寧皺了皺眉頭,他掃了風霆一眼,然後問道:“張禮的背景是什麼?”
“他說他是巡查府的人。”風霆答道。
“他是巡查府的人?他是巡查使?”小寧顯然也十分的意外。
“他說他是巡查府的人,不過他沒說他是巡查使,他陪着巡查使在赤府監視赤光年。”風霆答道。
小寧一聽這話,稍微一頓,冷笑道:“這樣說來,還有些合情理。”
“是很合情理。”風霆也是說道。
小寧看着風霆,帶着有些揶揄的口氣說道:“張禮是巡查府的人,那麼也就說殺死胡高軒父母的主謀是巡查使,你又選了個更厲害的對手。”
風霆沒有立刻迴應,而是稍微頓了頓,說道:“可以這樣說。”
“你還真要去找巡查使報仇嗎?”小寧問道。
“如果張禮真的是奉了巡查使的命令殺人,那就必須找巡查使報仇。”風霆說道。
小寧那冷漠的臉上露出了無奈:“做你的朋友,真是很幸福。”
“你不幸福嗎?”風霆問道。
“我還好,不過和胡高軒比,我的幸福感不太強。”小寧冷冷自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