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霆笑道:"既然前輩爲難,那就由我來替前輩說吧。"
平簡沒有反對,但是也沒有同意,只是默默的看着風霆,似乎不知道該如何處置眼前的情形了。
離婉看到平簡的樣子,猛然想起了平簡到來之前,風霆跟自己說的那些話。
風霆看着平簡,隨意說道:"前輩想告訴離婉,不要被薛布的所作所爲打動,心中不要有前往蒼靈殿拜師的打算。"
平簡心頭震動,離婉見平簡沒有立刻否認,她的心也不覺震動起來,兩人都看着風霆,就像在看一個怪物。
風霆則繼續說道:"昨夜的事情,薛布雖然誠意十足,也讓人感知到了他作爲宗主的氣度。但是卻也證明了他的人品很差,心很黑。爲了目的,不擇手段。爲了想得到東西,可以犧牲掉任何人。"
聽到如此直接的評判,平簡的嘴張開,下意識的想替薛布辯解,但是卻終究是沒能說出口。
風霆則繼續說道:"前輩想讓離婉做齊蒼宗的未來,希望離婉是一個堂堂正正,最起碼不做惡事之人。所以前輩不希望離婉同薛布走的太近。"
平簡依然沒有否認,他的目光中透着苦澀的笑意。
"若是薛布也像前輩這般的磊落,那麼這齊蒼宗確實可以算得上是修靈正宗,確實配得上一個正字。但是此刻嗎?齊蒼宗真算不上修靈正宗。"風霆看着平簡說道。
平簡看着風霆,目光中透着感動,也透着無奈和苦澀。
風霆看着平簡,繼續說道:"前輩,其實你今天不該來。"
"你擔心我?"
"難道前輩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嗎?你在破壞薛布的大事,他不會放過你。"
"應該沒有那麼嚴重。"平簡很是灑脫的笑道。
"包括我在內的很多人,還是希望前輩沒事。"風霆笑道。
平簡看看風霆,目光移動,落在了離婉的臉上,默默說道:"離婉,我知道不該如此的出爾反爾,但是我。。。。。。。"
"我明白了。"離婉打斷了平簡的話,她這句話是對平簡說的,也是對風霆說的。
"前輩,你走吧。"風霆說道。
平簡無奈笑了笑,說道:"好,我走了。"說完對風霆和離婉點點頭,轉身開門,走出了房間。
離婉想出門相送,卻被風霆給攔住了,並且隨手關了房門,轉頭對離婉說道:"還是不要讓薛布看到我們和平簡走的太近,這對平簡有好處。"
離婉隱隱明白了,她點點頭。
平簡已經飛身下了山峯,直接回到了傳功堂。
走進書房,他看到成巖坐在椅子上,明顯是在等着他。
"你還是去了。"成巖看着平簡說道。
"是。。。。。。我還是去了。"平簡無力坐下,那帶着病態的臉上透出了濃濃的疲憊。
成巖起身,給平簡泡茶。
平簡看着成巖,笑道:"成長老,你其實也不該來。"
"不過你和我不同,他就算真的不高興了,也不會對你做什麼。"平簡說道。
"平堂主,你既然什麼都明白,爲何還要去找離婉?"成巖不解的問道。
"我是他師兄,也是這修靈正宗的一名弟子,我不能不去。"
"可是你想沒想過,你真的就能改變一切嗎?"
"我不能改變一切,但是我也還是要做。"平簡說道。
成巖無奈搖頭,端起茶壺,給平簡倒茶。
。。。。。。
"砰。"
蒼靈大殿內,薛布的手掌拍在了寶座的扶手上,身上的金袍也跟着震動了一下。
下面站着的張引嚇了一跳,低着頭不敢出聲,也不敢擡頭看。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師父如此震怒,看來師父已經猜到師伯平簡跟離婉說了什麼。
其實在師父震怒之前,他不知道師伯平簡和離婉說了什麼。但是此刻,他隱隱感覺到平簡對離婉說了什麼。
"去,繼續盯着傳功堂。"薛布冷漠說道。
"是,弟子告退。"張引小心的退下了。
薛布的面色也突然變得陰沉起來,眉頭也鎖了起來,這樣的表情在他臉上是不常出現的。
過了一會兒,他站起來,下了寶座,向殿後走去。
出了大殿,沿着金鋼岩石甬路繼續向後走去,穿過一片安靜的花叢,進來一個院子。
這個院子裏是幾間石室,他進入其中的一間石室。石室內是空的,只有一個向下的臺階。他沿着臺階向下,進入了一個地
下的密室。
這是一個不大的密室,裏面只有一張石桌和兩個石凳。
一個高大中年人坐在牆角,面色有些蒼白,樣子有些憔悴,正是薛橫勝。他全身經脈被封住了,看見薛布進來,目光中透出了恐懼和渴望。
"刷。"
薛橫勝隨手一甩,一道靈力滲入薛橫勝的脖頸,解開了他脖頸處的經脈,讓他可以說話。
薛橫勝畏懼的看着薛布,說道:"參見宗主。"
"不必多禮。"薛布居高臨下的看着薛橫勝。
薛橫勝坐在地上,很難看見薛布的目光,他懇切的說道:"宗主,我知道錯了,請你饒了我這一次。我再也不敢違背宗主的意願。"
"我想饒你,可是若是饒了你,宗門的威嚴何在。"薛布說道。
薛橫勝語氣有些顫抖的說道:"宗主只要饒了我。我立刻就去向離婉賠罪,就算給他做牛做馬,我也要讓她拜入蒼靈殿。"
薛布低頭,看着薛橫勝,問道:"你現在覺得離婉也該拜入蒼靈殿了?"
"當然當然,離婉是修靈天才,是絕世天才,需要宗主這樣強者教導,才能成爲齊蒼宗的棟樑。"薛橫勝無比懇切的說道。
"若是所有人都像你這樣認爲,那離婉應該早就拜入蒼靈殿了。"薛布隨意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