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好久不見了。"薛布輕鬆說道。
"我適才看見宗主想要殺了這兩個孩子,不知道他們何處得罪了宗主。"赤光年平和的看着薛布。
薛布微微一笑:"這件事不勞府主費心了。"
"宗主,這周圍都是格子田,十幾裏外就是格子城,赤府就在格子城中,我總要知道人是如何死的。"赤光年笑道。
薛布稍微一頓,說道:"他們同齊蒼宗的叛逆在一起,這個理由夠了嗎?"
赤光年聞言,稍微一頓,看看風霆和離婉,然後又把目光投向了薛布,問道:"宗主,叛逆是何人?"
薛布看了平簡和成巖一眼,說道:"就是他們。"
赤光年也看着成巖和平簡,說道:"成長老和平堂主如何成了叛逆?"
"府主,這是我齊蒼宗的事情,不勞過問。"薛布說道。
赤光年看着平簡,平和說道:"平堂主和家叔是很好的朋友,我小的時候,還曾受過了平堂主的教誨,我想替平堂主向宗主求個情,宗主可否給我這個面子?"
薛布看着赤光年,他想拒絕,可是他也明白,既然赤光年已然站在他的面前,他拒絕有用嗎?
平簡則突然說道:"府主,我齊蒼宗的事情,就不勞府主費心了。府主幫我照顧一下我的這些朋友,我就感激不盡了。"
赤光年看着平簡,說道:"平堂主,我若是不管,回去跟家叔無法交代,還請平堂主不要讓我爲難。"
平簡還想拒絕,風霆突然說話了:"府主,我傷得很重,若是再不找個大夫看看,恐怕要死在格子城了。"
赤光年看看風霆,又轉頭對薛布說道:"宗主,可否先讓他們去我府上療傷?然後再做定奪?"
薛布雖然努力的保持着平靜,可是他的目光卻出賣了他,他當然想說"不",可是他真的說不出口。即使他只看見了赤光年一個人,他也覺得在這周圍有無數的強者窺視着他們這一行人。
齊蒼宗衆人都知道宗主遇到了難以抉擇的事情,他們又何嘗不是難以抉擇呢?他們一共五十多人,面對的只是一個赤光年。難道就不能以雷霆之勢殺了赤光年嗎?
赤光年孤身一人前來,難道他就真的不怕嗎?
和齊蒼宗衆人的凝重壓抑不同,卻有一個人看笑話,這個人就是隻剩下微弱生機的薛橫勝。他躺在地上,仰望着薛布,好像突然間有了力氣一樣,眼睛都明亮了起來。若不是因爲他渾身鮮血,生機難覓,還以爲他吃了救命靈丹。
也許是薛橫勝的目光太亮了,就連薛布都發現了,他低頭看了薛橫勝一眼,心中那難以壓抑的情緒更讓他憤怒。
終於,玄兵堂堂主徐應竹來到薛布身邊,平靜說道:"宗主,我看就讓他們先去療傷,然後再做定奪。"
薛布沒有看徐應竹,他依然看着赤光年,稍微頓了頓,點頭說道:"好,我就讓他們先去療傷。"
風霆聞言,笑道:"多謝宗主。"
"我答應宗主。"赤光年立刻答應了。
"多謝宗主。"赤光年看着薛布,臉上微微露出了笑意。
但是這笑意傳進薛布的眼睛裏,卻讓薛布的眼睛刺痛無比,比他的眼睛更痛的是心,他一刻也不想面對這樣的笑意,身形一閃,便立刻消失。
齊蒼宗的其他人,看看那赤紅色的身影,也都迅速離開了。
頃刻間,樹林中就剩下了天書城衆人和赤光年,以及那已經將死狀態的薛橫勝。
赤光年看了一眼薛橫勝,依然是毫無表情,但是卻明顯透着不滿。
平簡走到了薛橫勝身邊,解開了他全身的經脈,蹲下看着薛橫勝,目光中透着淡淡的悲涼。
薛橫勝也看着平簡,那痛苦的表情裏透着苦澀。他很想說些什麼,但是因爲喉嚨被薛布切斷了,已經無力發聲了。
"什麼都不要說了。"平簡抓住薛橫勝的手臂,把他拉了起來。
薛橫勝已經無力站立,全憑平簡提着,才能立直身體。
面色慘白的風霆走了過來,他見平簡目露傷感,不覺有些心軟了。他拿出了一顆靈丹,送到了薛橫勝的嘴裏,說道:"你最後想說什麼,說吧。"
"咔咔。。。。。。呃呃。。。。。。。"薛橫勝的嘴裏發出了混亂的聲響,他明顯在拼力想說話。
一個喉嚨被割斷的人,應該是無法說話了。可是風霆卻讓薛橫勝說些最後想說的話,這讓人詫異。
終於,他看着平簡,說出了有些含糊不清的話:"師兄,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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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平簡眉頭微皺:"你對不住的不是我,是離婉和她的家人。"
薛橫勝聞言,無力的扭頭,望着離家四口,目光無比的難堪歉疚。
"不必了。"
誰也不知道離婉是不想聽薛橫勝說話,還是不想聽見薛橫勝的聲音,亦或是不想接受薛橫勝的歉意。
"對不住了!"薛橫勝微微低頭,給離家致歉。
離震察、趙韻、離月、包括離婉,都看着薛橫勝,四個人的表情明顯都極度的不自然。
"死者已矣,算了。"
做出迴應的是趙韻,她這話是不怪薛橫勝了。
"多謝!"
薛橫勝已經虛弱到了極點,但是卻明顯帶着一絲的輕鬆。
"師弟,你太虛弱了,我們回去吧。"平簡說道。
"回哪裏去?"薛橫勝無力的問了一句。
平簡立刻啞然,是啊!回哪裏去?他們都是齊蒼宗的人,但是卻無家可歸。
"師兄,放棄吧。"薛橫勝說道。
平簡無力的笑了,他生生世世都是齊蒼宗的人,他能放棄得了嗎?
"我們還是先進城吧。"風霆突然說道。
"好,進城。"
平簡答應一聲,提着薛橫勝向馬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