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風霆當然知道林廣不跟着他們了。
車內的離婉也終於說話了:“誰殺了林賜州?”
“不知道。”風霆搖頭。
“你真不知道?”
“他沒露面,我也沒敢看。”風霆有些疲憊的答道。
“你不敢看?”這倒是讓離婉有些意外。
“他太強大了,我若是看見了他是誰,我必死無疑。”風霆答道。
離婉聽了這個解釋,也微微點頭。能夠在瞬息之間殺了林賜州,這個殺人者確實太過強大了。
稍微一頓,她又問道:“即使你不知道他是誰,他也不該留着你纔對。”
“我也認爲他不該留着我。”風霆笑了,不過笑容裏是無奈和疲憊。
“難不成他怕你?”
“他敢在我面前以雷霆手段殺了林賜州,他又怎麼會怕我?”
離婉想想也是,這人行事如此決絕猖狂,他又怎麼會怕風霆?
馬車進入了城內,街上車輛多了,人也多了,加之陽光溫暖了一些,所以那壓抑的氣氛少了一些。
即使如此,風霆也沒有恢復到往日的輕鬆淡然,他比平時安靜。
車回到觀星東園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他下車之後,便直接回到了房間。因爲平時他也是這樣喜歡安靜,所以除了離婉之外,其他人並不覺得他有什麼不對。
風霆回到房間之後,並未修煉,也沒有煉藥,只是靜靜坐着。
一直到深夜,他都是這樣坐着。他好像忘了修煉,忘了煉藥,忘了一切。
突然,房門開了,一個火辣的身形走進了房間,隨之而來的還有那淡淡的體香。
來人是離婉,她關了門,走到風霆身邊,靜靜坐下了。
“你也沒睡?”風霆隨意的問了一句。
“睡不着。”離婉說道。
“你知道是誰殺了林賜州?”風霆突然問道。
“是赤光年吧?”離婉扭頭看着風霆。
“我沒看見,但感覺就是他。”風霆的目光落在了窗戶上,窗戶上有清冷的月光。
“他真的這麼強!”離婉眉頭微蹙。
“是,比你我想象更強。”風霆笑了,笑容雖然還是很隨意淡然,但是卻也有些無力。
離婉的眉頭鎖了起來,臉上的英氣變成的疑惑:“他爲何要殺林賜州?”
“因爲林賜州要告訴我一個祕密,而這個祕密定然是關係到赤光年的。”
“殺人滅口!”離婉沒想到是這樣的一個情況。
“幸虧林賜州說話慢了一些,不然我也被滅口了。”風霆笑着嘆道。
“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祕密呢?”離婉看着風霆。
“沒想到你也會如此好奇?”風霆笑道。
“我只是想知道。”
“最好不要知道。”風霆說道。
“這麼說來,你知道是什麼祕密?”離婉詫異的看着風霆。
“我同你說過的。”風霆看着離婉。
“你跟我說過?”離婉有些迷茫。
風霆眉頭微皺,笑道:“你也算成年女人了,怎麼就不瞭解男人最怕什麼呢?”
“我爲什麼要了解男人?”離婉話一出口,猛然想起了金蟬。她驚詫的問道:“是金蟬和林賜州的事情。”
“應該是的。”風霆默默說道:“林賜州告訴我,他丟了一件東西,以爲是我拿走了。這件東西必然是能夠證明他和金蟬之間的齷蹉,所以他才低聲下氣的找我討要。但是其實這件東西不在我手中。”
“這件東西不會已經到了赤光年的手中吧?”離婉的眼睛裏透出震驚之色。
“必然是已經到了赤光年手中,這纔是讓赤光年對林賜州痛下殺手的根本原因。”風霆默默說道。
離婉看着風霆,說道:“如果真是如此,那說明赤光年此刻有些暴躁。”
“何止暴躁,這很不像赤光年。”風霆說道。
“他會不會遷怒於我們?”離婉問道。
“已經遷怒於我們了,若不是他對莽荒妖域的事情有所顧忌,我們都已經死了。”風霆說道。
“你在莽荒妖域中做的事情,到底有沒有超級強者幫你?”離婉最關心這個問題,若是沒有,那麼赤光年早晚會殺來。
“沒有。”風霆搖頭。
“真沒有?”離婉的面色有些沉重。
“真沒有。”風霆答道。
離婉心頭一沉,若是從前,她還不會如此擔心。但是今天看見了赤光年的實力,她不得不擔心。
風霆繼續說道:“若不是我們成了觀星學院的學生,若不是我們住在觀星東園,我們已經死了。”
風霆平靜說道:“我們最近都不要離開觀星東園了。”
“好。”離婉立刻答應了。
“不早了,回去睡吧?”風霆說道。
“你要睡嗎?”離婉看着風霆。
“嗯。”風霆點頭。
“你早些睡吧,我回去了。”離婉起身,看了風霆一眼,走出了房間。
風霆也起身,走到了牀邊,靜靜躺下了。他告訴自己,必須睡一覺,必須讓心徹底的靜下來。
不過還沒等他睡着,一個瘦弱的身影出現在了房間裏,一同而來的還有那逼人的寒氣。
風霆睜開眼睛,看着小寧那張黝黑的臉,發覺小寧不但冷酷,而且凝重。他的心頭一沉,忙起身問道:“出什麼事情了?”
“你感興趣的那個楊覺死了。”小寧答道。
“楊覺死了!”風霆眉頭緊鎖。
小寧看着風霆,問道:“我不明白,你爲什麼對楊覺如此感興趣。”
風霆的臉上透出了微微苦澀的笑,他對楊覺感興趣自然是因爲楊覺曾經是赤翎的貼身護衛,他想通過楊覺瞭解赤翎的霹靂火從何而來。
現在倒好,楊覺竟然死了。
小寧看着風霆,說道:“不但楊覺死了,楊覺的父親和三個哥哥也都死了,就連楊覺的嫂子們也都死了。”
“赤光年!”風霆面色沉重,手掌握成了拳頭。
“你說是赤光年殺了他們?”小寧很意外。
“除了赤光年,還能有誰?”風霆的聲音裏帶着血氣。
“赤光年爲何要殺了楊覺?”
“他也許瘋了,也許是在警告我。”風霆無力答道。
警告風霆,小寧能夠理解。可是風霆說赤光年瘋了,她卻有些不太相信。在她的印象中,赤光年是個沒有情緒的人。一個沒有情緒的人,怎麼會發瘋?
他看着風霆,問道:“赤光年也會發瘋嗎?”
“當然,赤光年不是人,他當然也有情緒。”風霆答道。
小寧問道:“難道殺林賜州的人也是赤光年?”
“一定是他。”
“他爲什麼要殺這麼多人?”小寧問道。
“因爲赤光年的女人和林賜州有染。”風霆默默答道。
“林家幫助金蟬,是因爲金蟬和林賜州有染。”小寧的臉上透出了些許不可思議,也透着些許的厭煩。
“赤光年應該是拿到了證據,所以才痛下殺手。”風霆繼續說道。
“什麼樣的證據?”小寧問道。
“林賜州死了,這個證據是什麼,只有赤光年才知道了。”風霆的語氣依然低沉。
“那和楊覺一家有什麼關係?”小寧問道。
“也許楊覺也是知情者,也許赤光年感覺到我知道些什麼,也許他只是想殺人泄憤,所以就選中了楊覺。”風霆說道。
“楊覺只是赤翎的貼身護衛,他應該不會知道金蟬和林賜州有染。”小寧說道。
風霆微微點頭,說道:“那也許是想警告我,當然也許根本就沒有理由,他只是心中暴怒,想殺人泄憤,楊覺一家便就成爲了他手下亡魂。”
“如果真是如此,那這個赤光年太過殘忍了。”小寧那狹長的雙眼中透出了殺意。
其實風霆還有一種感覺,楊覺一家之死,也許跟他去找楊覺有關係。也許赤光年覺得自己去找楊覺就是有目的的,所以他乾脆就殺了楊覺一家。
不管如何,若是從前的赤光年,他必然不會如此肆虐的殺人。這都是因爲他確定他被戴了綠帽子,所以纔會如此瘋狂殺人。
小寧看着風霆,說道:“赤光年如此瘋狂,難道他就不怕被人抓到嗎?”
“別人必然抓不到他的把柄,他纔敢這樣做。”風霆說道。
小寧眉頭緊鎖,說道:“赤光年如此瘋狂,我覺得你很危險。”
“嗯。”風霆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你打算怎麼辦?”小寧問道。
“當然是殺了他。”風霆堅定說道。
“你能殺了赤光年嗎?”小寧疑惑問道。
“殺不了也要殺,不然我們隨時可能會死。”風霆說道。
小寧眉頭緊鎖,說道:“要不你去禁衛府告發他,讓他禁衛府抓他。”
“告發要有證據,沒有證據,即使是禁衛府,也不可能對赤光年採取行動。”風霆鄭重說道:“赤光年是封疆強者,而且是個真正的天才,禁衛府寧可相信他,也不會相信我們。”
小寧微微點頭,問道:“那就只能我們自己想辦法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