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盆地,隱沒在森林的盡頭,有嫋嫋青煙,緩緩升起,卻不是炊煙,而是祭祀的柴火。
數百戶村莊井然有序的排列成一個圓,而這個圓形的中間是一個空曠的廣場,中間插着通天的柱子,虛無的文字,鐫刻在白色石柱表面,游龍般沿着白柱爬上天空。
此時柱子旁邊,耄耋之年的老人,皺着眉頭,望着天上不斷閃爍的紫色電光,嘆了口氣,道:“天神,發怒了”
這時,臺下的一位青年轉身朝衆人怒喝道:“還沒找回來嗎我們都會死的。”說完便用他那冷厲的目光,狠狠的盯着身後的小女孩,責備道:“都是你這丫頭,放了小白狐,現在天神發怒了,我們要被你害死了。”
小女孩低着頭,不好發一點聲響,沒有人可以看到她紅通通的眼眶,微微的乾澀,眼淚應該流盡了,已經哭不出了,就在不經意又無聲的時候,但女孩不後悔,小白狐是無辜的。
小女孩看着小白狐長大,她不想它被燒死。
她不相信天神會因爲一隻白狐降罪全村人。
外面世界那麼大,村裏人經常說,數億的生靈,天神卻一隻手便能數過來,哪會管他們
可是,天上的紫色雷電,天神好像真的發怒了
小丫頭不敢吭聲,她不想小白狐被燒死,也不想村裏人死去,她都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了。
責罵小女孩的青年,是女孩的父親,看似責罵,其實在保護女孩。
一顆樹後,黑袍藍髮的少年,無所事事的聽着,身邊的小護士蹲在景幽鞋子邊數螞蟻。
景幽沒有說明,爲什麼他們一定要躲起來。
既然他不說,夏兮就不問。
蘇勝雪跳入清澈的溪水,洗滌身體的靈蛇血液,簡單的晃動了一下身子,柔順秀髮,然後上岸,抖落水滴。
遠處的胖子和風凌雪,瞧見全身溼透,嬌軀被凸顯出弧線的誘人美人,臉頰蒼白,不斷有晶瑩滑落,美麗動人
蘇勝雪走來,接過風凌雪摟着的古依依,微笑道:“走吧”
胖子姓周,周俊俊,不僅僅是他,全村的人都姓周。
十幾個青年奮力奔跑着,朝村莊趕去,而小白狐早已被一名帶頭的青年接過,騎着白狐率先離開。
“還有一刻鐘就到了。”胖子也落在了最後,喘息道,話衝着風凌雪說的,眼睛卻肆無忌憚的打量面前蘇勝雪如玉的剪影,古依依的腦袋也暴露在周胖子眼中,如同藍色天空下,風中潔白飄散的蒲公英,青春的荷爾蒙在花期綻放。
周俊俊吞下口水,與風凌雪一齊奔跑,風塵僕僕。
埋骨之地,密林盆地,村莊廣場。
白色的身影帶着一名布衣青年極速落下,小白狐被遞上,老者高興的點點頭,吩咐道:“綁在通天柱上,立刻祭天。”
此時,通天柱邊的木柴火把,涌出的青煙,像是迷了一大一小白狐的眼睛,小白狐輕輕呼喚,成年白狐卻忍痛離開。
微風吹過,吹散了青煙,祭祀開始。
望着極速的白狐,小白狐黯然落淚,低下頭,不再發聲。
像是在模仿臺下的小丫頭。
“那個小傢伙好可憐”
景幽重新戴上黑色披帽,留下白色牙齒和一撮藍色劉海,輕蔑道:“沒想到,你還喜歡小動物。”
夏兮無語,小時候喜歡,現在只喜歡你啦
當然,夏兮也只能心裏想想。
但景幽卻已經動了,踩過的草地,留下一陣風。
景幽飄然而至
“放開那隻白狐”
突兀的一聲令喝,響徹壓抑的廣場,大祭司不滿的看着突然出現的少年,竟敢在祭壇大聲喧譁,以爲自己是誰
與此同時,臺下的青年都以一種看異樣的目光,盯着景幽,這個年輕人,爲什麼如此陌生
大祭司道:“來者何人”
景幽微微一怔,眯起眼睛暗想,怎麼這個村還活在八百年前呀不屑道:“交出白狐,饒你不死。”
面對景幽的殺氣,自己d級的實力,大祭司只是細細的打量,可能是景幽披風下的着裝過於現代化,大祭司感覺很新奇。
大祭司道:“年輕人,應該戒驕戒躁,多多尊重長輩。”
景幽掏掏耳朵,吹去小指的耳穢,語氣忽然變得冰冷,問道:“你要用這隻狐狸祭天”
大祭司默認。
景幽笑道:“那我改變主意了。”
大祭司道:“哦什麼主意”
景幽一字字道:“我會殺了你,用你來祭天。”
景幽有一個疑問,爲何人類向上天祈福,要用生物的命來焚燒水淹,甚至用人類的命,偏偏不用自己的呢
景幽道:“所謂天師,所謂祭司,都該拿來祭天”
大祭司怒了,“放肆”
眼前少年的話,在臺下青年看來,絕對是笑話,卻刺痛了老人內心某一處柔軟,老人現在只想殺死這無知的陌生少年。
轟
大祭司用枯黃的手掌轟擊而至,試圖徹底粉碎景幽迎來的拳。
當一老一少,兩隻手掌交疊,巨大的轟鳴聲直擊臺下青年的心臟,他們感覺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事,竟然有人敢對大祭司出手,那個年輕人瘋了嗎
面對老人枯黃的手掌,景幽在拳頭擊中的剎那,像是產生了錯覺,自己拳頭砸中的不是老人的掌心,而是一座厚重的大山。
旋即,景幽的身子猛然震退好幾步,鬆了鬆拳頭,景幽感覺胸口的某根肋骨已經碎裂,喉嚨哽咽出鮮血,想要噴薄而出。
喉嚨中的血被景幽強忍着嚥了回去,但依舊有一些沿着嘴角滑落。
因爲背過身,小護士夏兮並未發現。
景幽落下披帽,藍色的劉海,俊俏陰翳的臉龐,此時在笑。
金色火焰從景幽手心迸發,引來空氣的流動,風的追逐,灼熱了方圓十米的空氣,臺下青年們的心也在此時被點燃,他們又激動,又害怕,與大祭司大打出手,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呀
沒修改,昨天的也是,今晚改。感覺每次寫完,身體就被掏空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