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韻念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冥清幽,那麼脆弱渺小,不堪一擊。
她不得不說,微帶病態的冥清幽,絕對是可以到讓全城女子都爲他癡狂的地步的。
不過現在不是花癡的時候,得想辦法把冥清幽弄醒。
韻念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吩咐道“微萱,我們這兒就數你身手最快了,可以麻煩你去通知一下玄暉公子這裏的情況嗎”
“沒問題。”微萱爽快應下,隨即口中開始念訣,一眨眼就沒了身影。
“那個韻念姑娘他如何了”墨竹支撐着到了冥清幽身旁,“應該沒事吧”
“墨竹你放心吧。”韻念安慰道,“我會醫術,大概知道情況,冥公子他只是被壓了一段時間,有些缺氧暈了過去,休息一番便會醒了。”
“當真”
“自然,我什麼時候騙過人”
太好了,倘若這小子真因爲自己出了什麼事,那自己定要後悔一輩子的。
“不過”
“有什麼話就說完。”
“冥公子的傷口好像滲入了什麼不得了的毒。”韻念搖頭,眉頭緊鎖,“我不認識。”
這,或許就是爲什麼玄暉不許他們進入這兒的原因了。
“毒”墨竹吃了一驚,“我只知道這地方大哥不許進,怎麼會知道這兒居然有毒物本還想着趁大哥今日下山尋人,而冥清幽也不在,我就可以大大方方的來這兒探個究竟的可誰曾想”
“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韻唸的思路異常清晰,“你陪着玄暉公子這麼久了,有沒有聽他提過關於這毒可有什麼解法”
墨竹仔細想了想,最後還是無奈搖頭“大哥他從未提過。”
大哥平日裏要麼就是身着素衣在亭內養病,調琴養性,要麼就是穿着行動方便的玄衣,鬼鬼祟祟的出去,關鍵是還從不讓自己跟。
有時候從外面回來時,衣襬上會出現不明的血,自己雖然也擔心,可又怎敢多問
所以,雖說是平素自己見到大哥次數最多,可自己對大哥的瞭解,還真不像旁人想得那麼多。
“看來也沒辦法了,不過也不能幹等着啊”韻念看着冥清幽,沉思片刻,“有了,反正我們如今也沒有辦法把毒給祛掉,不如試試引毒離體吧”
“引怎麼個引法”
“我記得,即墨他曾經同我講過”
“可是即墨啊這世間毒千變萬化,保不齊哪天就遇到了自己一點也不認識的毒了呢”
“韻兒。”濮陽即墨極爲認真道,“倘若你是真心願意救那個人,我可以告訴你一個法子,一個,只有你纔可以操作的法子。可你要記住,這個法子很危險,很容易造成人沒救成反而把你自己搭進去的結果。”
“這這麼危險嗎”韻念膽戰心驚的嚥下口水,“不過不過我纔不會怕這些東西呢”
“哦”濮陽即墨饒有興趣的問道,“韻兒難道連死也不怕嗎”
韻念挑眉,反問道“死有何懼”
濮陽即墨突然一笑,下意識的摸頭“果然你的性子還是一點沒變,還是這麼莽撞,將自己性命視如草芥。”
“抱歉。”濮陽即墨淡淡一笑,“我可以告訴你那個方法,不過韻兒你可要記住,你一定要慎用”
韻念堅定的點了點頭“放心,有即墨你在,我哪捨得去死啊”
“噓”節骨分明的手指覆上她的嘴脣,語氣中掩飾不住的寵溺,“什麼死不死的,別亂說我好不容易再找回你,又怎麼會捨得讓你去死”
距離,好近。
“那個即墨你”
濮陽即墨這才發覺自己方纔似乎衝動,趕忙端坐好,不自然的咳了咳“抱歉,方纔對韻兒你有些失禮。”
韻念搖頭“其實也沒有啦”
“言歸正傳,我就教一遍,看好了,別到時候一緊張全部忘完了。”
“嗯。”
“韻念姑娘,你”墨竹有些慌亂,“你把手割破幹嘛”
“引毒啊”韻念疑惑問道,“怎麼了”
說着,手上的動作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沒什麼”墨竹冷靜下來,“就是頭一次聽說以血爲引來引出毒的。”
韻念見他滿臉不可思議的樣子,解釋道“即墨說了,我的血比較特殊,具體爲什麼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是因爲我是雪狐吧”
這丫頭,竟然是雪狐
雪狐一族,不是早就滅亡了嗎怎麼還有雪狐存於世間
不過,就算是雪狐這無比特殊的血,應該也不足以引出毒物吧
她體內,到底有什麼
“怎麼啦,這種眼神看着我”韻念嘀咕道,“雖然我確實沒聽說過除我以外有任何雪狐存在,我也知道或許我就是最後一隻雪狐了,可你也沒必要這麼喫驚吧”
墨竹這才緩過神來“抱歉,失禮了,這次還得拜託你了。”
“不用你說我也會幫的啊”韻念一副捨我其誰的樣子,“我可是受了冥公子諸多恩惠的,我們狐妖,可是最注重報恩了”
墨竹低下頭,不語。
冥清幽居然會救自己,其實他一直沒想過,畢竟自從冥清幽來這兒,他就從未給過好臉色看,平時對於他的事,也選擇那種模棱兩可的中立態度讓他爲難。
明明都這麼刁難他了,還
“行了。”韻唸的陣法也畫完了,“退遠些,我怕那些毒會爆發。”
墨竹一頭霧水“什麼爆發”
“就是即墨跟我說的,可能發生的危險。”
“可不就是用點血嗎”韻念不解道,“怎麼會遇上危險呢”
“韻兒。”濮陽即墨淡淡開口,“我早說了,你的血,不同於常人,若那些毒物聞着味,無異於讓它們遇上可以使人上癮的東西。韻兒你想想,若是上癮了,又怎麼會甘心只有那麼一點點的血”
“你的意思是”
“所以韻念姑娘在邁出第一步時,就知道這個很危險了”墨竹楞楞的問道,“那你還”
“我不是說過了嗎”韻念無奈一笑,“我們狐妖,可是最注重報恩了”